张让在阴门镇附近排查,他揉了揉鼻子,也没发觉自己有受凉的迹象,想来肯定是行止唠叨他了。
近日他与行止等人翻遍了京城,还是没有找到巫婆婆的踪迹,正因为一无所获,他才特意又回到这里查看,看是否能找到相关的线索。
顺着妙音所说的地方一路寻去,除了被他们填平的洞府外,他又沿着一路仔细探查,但结果总是不尽人意的。
就在他以为没有什么其他收获的时候,脚下突然踩到了什么物件,挪开一看,是个女儿家带着的小珠花,张让捡起来,看着这珠花的样式倒是有些许的眼熟。
还不待他细想,他突然感觉到不远处的草丛中飞过一道身影,他厉声呵斥道:“谁。”
话语脱口,手中的利剑随之扔出,那原本逃跑的身影,翻身躲过,随即向外逃走。
张让飞身前去,抓住剑柄,快步追去,二人一前一后,在林间追逐,所过之处,掀起阵阵落叶。
那黑衣人抽空回身看去,身后不知何时已经没有了张让的身影,就在他疑惑时,头顶突然传来声响,抬头一看,那少年人早已飞身至上方,一剑重重砍下,黑衣人手腕抵挡,响起清脆的刀鸣声。
张让这时才发现此人手腕上的玄铁护腕,那黑衣人旋即单手撑地,一个旋身翻滚,直直踢向张让,张让面色不变,与他互踢几脚,而拉开距离。
这几下夹杂的内力在树林间掀起阵阵狂风, 张让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黑衣人刻意压低了嗓音,让人听不出音色,“在下只是刚巧路过,阁下是否相信。”
张让虽是耿直一些,但自小随军打仗,也不是什么傻子,他冷笑一声,“阁下若真是路过,那就请随我回诏狱一趟,也好洗刷掉阁下的嫌疑。”
对面的黑衣人闻言笑出了声,“哈哈,不愧是安平将军亲子,这不通人情的方便简直一模一样。”
张让举起手中的剑,“废话何必这么多。”
说罢几步冲上前去,二人又是缠斗在了一起,张让出自名门之后,又受到安平将军亲自教导,功力自是佼佼者,面前的黑衣人虽武力不错,但终究渐渐不敌,随着张让又一剑逼得他连连后退,直是压着他的手臂直逼脖颈处,那人此时咬着牙,道:
“张公子难道就不想知道为什么陛下如此严防的蛊毒还能流入到大朔境内,却无人察觉吗?”
张让冷声道:“抓住你,慢慢审问便知。”
说着手下力道再次加强,直把这人压的单膝跪下,他急道:“难道张公子就甘居人后吗?”
张让拧眉,“你什么意思?”
黑衣人道:“张公子如今并不得皇上的重用吧,你父亲安平将军恪守本分,镇守南境,明明每次都是你们冲在最危险的地方,可是陛下的眼中始终最为看重北宸王府。
都是边境将士,为国出生入死,你难道就甘居人下,而那萧二公子天性懒散,这样的人却总是压你一头,你甘心吗?”
张让眉头紧锁,显然是在考虑他所说的话,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呼唤,“张让,张让。”
这轻呼声让张让瞬间分神,黑衣人瞅准时机,挣脱开来,踹他一脚,张让连连后退,再一抬头,那人已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妙音从远处跑过来,“张让,你在这干什么?”
张让查看四周再无身影,才看向手提篮筐出现的女子,他轻声道:“我倒是疑惑,你怎么在这?”
妙音疑惑的抬了抬手里的竹篮,道:“马上就要过年了,俞掌柜就不允许我们外出了,就提前来祭拜父母。刚刚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你的马匹栓在那,就来找找看,你是遇到什么人了?”
张让笑着摇摇头,“这倒没有,最近不是在找巫婆婆的行踪嘛,一直没有进展,我特意回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他抬头看向四周,轻叹口气,“不过却是空手而归。”
妙音宽慰道:“有你和萧二公子在,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抓住她的。”
“希望如此。”
二人相伴无言,默默的往回走着,妙音看着身边走着的英俊男人,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为自己打气,有些害羞的开口道:“张让。”
张让原本在想事情,突然被她打断,好奇的回头看她,“怎么了?”
妙音两只手紧张的缠在一起,面色有些微红,低着头,细若蚊蝇一般的说了几个字,头便低的更深了。
张让觉得自己内力算是不错的,结果硬是没听清她说什么,于是说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大点声。”
妙音原本还有的女儿家的娇羞顿时没了,气的她脸色涨的通红,但又不好发作。
张让还是没理解到位,直男式的追问,“你脸怎么红了,还有你刚刚说什么了?我没听清。”
妙音直接三步上前,抓着他的衣领,中气十足的吼道:“我说,新年的花灯会,你要和我一起逛吗?”
张让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直接应道:“你早说不就是,哪年我没陪你,这事扭捏什么。”
妙音努努嘴,气的不想和这人说话,攒着劲往前直冲,不愿理会他。这把张让搞的一头雾水,完全不理解她怎么了,但还是跟上去。
——
临近新年,京城的百姓家家户户都装饰起来,一片喜气洋洋,北宸王府也是不例外的,人人脸上都洋溢着过年的气氛,老管家带着佣人在挂着大红灯笼,不时的说道:
“歪了歪了,往右边来来。”
萧行止也换上了一身新衣,暗红色的鎏金丝边装束,银饰发冠将他略短的马尾束起,额前的侧边微卷刘海,更是把他衬的英俊潇洒,少年感十足,他跑向萧行成的院子里,边跑边喊道:“大哥,大哥。”
此时苏木星还在为萧行成整理衣服,萧行止就跑了进来,他向着大哥大嫂行礼。
萧行成看他一眼,“这么冒冒失失的,就不怕父王说你。”
萧行止立马道:“我可没有冒失,这几天我都老实在做父王布置的功课,哪里乱跑过,大哥你就莫要吓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