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堂主,怀夕怎么样了,是不是没事了?”
萧行止自怀夕醒后立马找来了林远,他的心剧烈的跳动着,看着床上睁开眼睛的怀夕,虽是眼中清明,但明显还有不少的倦意,又带着几分水汽,她有些呆呆的看着他,又好像没有在看他,怀夕视线的焦点没有落实。
萧行止陪在她身边,又时不时的看向为怀夕诊脉的林远。
林远面色严肃,让身边的顾大夫和萧行止的心都提了起来,好一会儿,这人才摸着自己的胡须,收回手,对着顾大夫说,“之前那个药方换一下,待会我写给你。”
顾大夫点头应道:“好。”
萧行止着急的抓住林远的胳膊,“老堂主,怀夕怎么样?”
林远也不说确定的话,可萧行止本身就急的要命,现在看到他要走,也顾不得其他,直接抓住他,那样子显然是得不到答案绝不会放手。
林远这才注意到萧行止,虽心中对他有些埋怨,但一回头就看见自家徒弟视线都黏在他身上的样子,心中只能连连叹气。
对他道:“宝儿已经没事了,只需要好好休养就行。”
萧行止闻言,心中的大石头顿时落了下来,面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连忙起身对着林远行了一礼,“多谢林堂主。”
林远很想吹胡子瞪眼,‘自己养大的孩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谢了。’
但一想到怀夕刚刚醒来,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是拍了拍怀夕的手,温柔的嘱咐道:“好生歇息,什么事有为师在。”
怀夕现下没什么力气回话,只是轻轻点点头,林远这才离开。
这时房间中只剩下二人,萧行止回身,坐在怀夕的床边,拿起脸帕,温柔的帮怀夕擦着脸颊。
他动作轻柔,像是触碰的是一个易碎物一般,怀夕心下微微颤动,撑着自己的意志,轻轻道:“谢谢。”
萧行止抿嘴一笑,他现下的心情很是放松,“怀夕,你我之间也算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何必需要说这些。”
怀夕现在力气较小,身子虚弱,只有那双不算清明的眼睛一直看着行止,她没有其他的表情,只是这样放肆的,毫无顾忌的看着他。
这样的怀夕,萧行止还是第一次见,他向前轻轻的附身靠近她,伸出手轻抚了一下她的眼角,语气里夹杂了满满的宠溺,
“好啦,我们刚刚醒来,不要这么废力气的看我,无论什么时候,你想看我,我都在。”
“嗯……”
少女虚弱无力的应答突然响起,让萧行止的心不可控制的跳快了一拍。
看着眼前因为受伤脸色苍白的怀夕,此时的她褪去了平日里的淡漠疏离,只剩下温和乖巧,小小的一个躺在他的面前,萧行止道:
“怀夕,等你好了以后,我带你去很多有趣的地方,看漂亮的风景。所以,你要快点康复好不好。”
面前的人并没有回应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不多时,怀夕便感觉睡意袭来,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
毕竟这次算是大病一场,怀夕身体还是虚弱,昏睡的时间也是较多的,尤其是这一夜反反复复的醒来,萧行止一直在她身边轻哄着,直到天边翻起鱼肚白的时候,她才彻底睡去。
中途林远又来诊脉一次,确保没有什么事情后,萧行止看着怀夕还没有醒来,才叮嘱顾大夫好生照看,自己回家一趟将自己收拾一下。
毕竟从怀夕昏睡后,萧行止一直陪着都没有离开,父王和母妃那里还是要回去禀告一下。
——
“父王,母妃。”
段禾得知怀夕苏醒,眼中是克制不住的欣喜,说着就要往民生堂赶去。但是被萧北平拦下,段禾语气不善,
“你干什么。”
“阿禾,怀夕刚醒,身体还没有康复,你让她多休息休息。”萧北平拦着自己的夫人,耐着性子的慢慢解释,顺便把她带回来坐下。
这几天,别说行止了,就连他们都没休息好,生怕那小丫头出什么事情。如今人醒来,自己也担心自己的夫人。
这时苏木星也上前道:“母亲,父王说的对啊!妹妹才刚醒来,还要休息,而且母亲这么憔悴,让妹妹看见,也是会内疚的。”
段禾一听到会让怀夕内疚,连忙捧住自己的脸,“对啊,不能让怀夕担心,你们守好了,我马上去休息。”
在她二人走之前,萧北平对着大儿子使了个眼色,萧行成行礼表示了解。
萧行止看着父王与母妃离开,自己对着大哥和大嫂行了一礼,就准备离开,回自己的院落,可却被萧行成拦住。
萧行止不解,“大哥,你还有事情吗?”
苏木星此时面色有些凝重,“我们确实是有一些事情想问你。”
萧行成和苏木星对视一眼,在萧行止不解的目光下,萧行成突然退后几步,萧行止刚看过去,就感到侧面一记掌风袭来,他下意识的后退几步,苏木星手下没有丝毫留情,接连不断的打去。
萧行止游刃有余的应对,最后一个回身和苏木星对接一掌,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冲倒了边上的桌椅。
苏木星连退几步,稳住身形,一脸惊喜的抬头看去,“果真是这样。”
萧行止也是不可置信的感受着自己的内力,这三天他全部心思都在怀夕身上,从来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内力变化,现在竟然发现,内力发生了质的提升。
看着自己弟弟的疑惑,萧行成拍拍他的肩膀,“这算是百里前辈对你的认可。”
“大哥,你的意思是百里前辈的内力与我的内力融合了。”
萧行成:“目前看来是如此,虽然我也不清楚百里前辈的内力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对你也是好事。”
萧行止呆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还是自己大哥拍了他一下,“先去把自己收拾一下,要不然让林姑娘看笑话了。”
萧行止顿时反应过来,连忙奔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苏木星倚靠在自己夫君身后,满脸笑意道:“行成哥,你说我们什么时候给行止去提亲啊!如今老堂主也回来了,妹妹又是百里前辈和离前辈的女儿,父王,母亲又是百里前辈和离前辈的好友,这不是亲上加亲。”
萧行成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深吸了一口气,“我看这事情可没那么简单。”
苏木星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夫君,“怎么了,老堂主还能不答应?”
萧行成颇有深意的看了妻子一眼,苏木星惊讶道:“你是说妹妹?”
——
民生堂内,顾生端来了熬好的药,道:“堂主,姑娘该喝药了。”
林远应了下,准备伸手扶起怀夕,倒是被边上的萧行止抢了先,怀夕如今虽是清醒了不少,但身上依旧是绵软无力,全靠着萧行止的力气。
萧行止坐在床边,扶起怀夕,让她整个上半身坐起来,随后靠在自己的怀中,怀夕现下靠人照顾,也没有什么别扭的情绪,都依着他。
萧行止端来顾大夫的药,自己轻试了下温度,才将手里的药一勺一勺的喂给她,怀夕被他圈在怀里,静静的喝药。
林远坐在一边,为怀夕诊脉,随后又有些后怕道:“宝儿,这次真的太危险了。”
怀夕喝完药,萧行止拿着手帕帮她擦了下嘴巴,怀夕按住他的手,才看向师父,“师父,我有一事不解。”
林远道:“什么事?”
怀夕声音较轻,语气中却有浓浓疑惑,“那巫婆婆分明是想置我于死地,可是,为什么,我与她交集不多,即使她知道我是离轻歌的女儿,也不会有杀我的想法。
可从当时的情况来看,她的目标一直是我,她杀我的目的是什么?亦或是,我的存在,会影响到她,或是她背后的人要实施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