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也不想那个人是姐夫,可是,茶师傅亲自看过姐夫。
他说,如果姐夫脸上粘上一个假痦子,与那人一模一样。”
江逸平静的说完,心里没有丝毫起伏,也许,本就没对江宏才抱太大的希望。
“人有相像,怎么就这样肯定呢?”江宏才说这话时,有些气虚。
江逸自然是看出来了,“呵,爹,您也不相信自己这话吧?我们还去报案吗?”
江宏才低头看了看那沓资料,抬头说道:
“逸儿啊,反正你也没受什么伤害,不如,这事就算了吧。
这,这些证据交出去,也说明不了什么,这个人也不一定能找到。
而且,这件事捅出去,丢人的还是你?!”
“爹刚刚说一定要报案的。”江逸歪头看着江宏才,像一个倔强的小孩子。
“爹那是一时太激动,没考虑到这事捅出去,对你也不好。”江宏才低下头,并不看江逸。
“那爹自己决定吧,我走了。”江逸起身往外走。
“逸儿,回家住吧,你娘她挺想你的。”江宏才急忙阻拦。
江逸回身,淡淡的看着江宏才,“爹,我,不敢在家里住。”
说罢,他抬腿走出了花厅。
在院子里,碰到了被江丹雪扶着急急走来了林代双。
“逸儿,逸儿,你回来啦?”林代双含泪迎上前,想抓住江逸的手,被江逸躲过了。
他向林代双深深的行了一礼,“娘,看到您无恙,我就放心了,我还有差事要办,先走了。”
话落,丝毫不给林代双说话的机会,抬腿大步向外走去。
“逸儿,逸儿,回家住吧,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林代双抬手叫道。
江逸没有回话,抬头看天,再不安全,能有在家里不安全吗?
也许,那天在家里的话,那个黑胖的女人就躺到自己的床上了吧!
江逸走了之后,江宏才的脸迅速拉了下来。
在江丹雪扶着哭哭啼啼的林代双进来后,江宏才喝道:
“哭什么哭?逸儿都那么大了,一个人在外怎么就不安全了?慈母败儿!”
“可是,可是,他不在家住,外人会说他姐的不是,他……”林代双哭的话都说不完整。
“爹,您就惯着江逸吧,你看看他哪次回来不是把娘气得直哭?”
江丹雪咬着牙根说道。
江宏才不悦的看向江丹雪,头一次给了她脸色看,“你少说两句吧,这是你弟气的吗?你娘她天生这性子。”
“爹,你竟然说我?”江丹雪跺了跺脚,不乐意了。
江宏才的心立马软下来,可在看到手中的那些资料后,软了几分的心又硬起来。
“丹雪,高升呢?”江宏才冷声问。
江丹雪不明所以,看向脸色冷冷的江宏才,“高升在休息呢,他每天中午必须要休息一个时辰的。”
“呵。”江宏才冷笑一声,“你去将他叫来,我有事问他。”
“爹,是不是我弟他回来说什么了?你可不能听他挑拨离间。
他现在在外面,都不知道接触些什么玩意儿,成天不往好带他……”
说着说着,江丹雪的声音弱了下来,顶着江宏才严厉的目光,她低下了头。
“她爹,你这是干什么?你吓到小雪了。”林代双擦了擦泪,见江宏才的目光严厉的可怕,立即怨道。
“她知道害怕吗?你不叫付高升也行,那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江宏才将那沓资料递给江丹雪。
江丹雪是识字的。
她接过后,粗拉拉的翻着看了看。
“爹,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茶师傅给江逸下药?那去抓茶师傅啊?叫我看什么?”
江宏才被江丹雪气笑了,“好,我去报案抓茶师傅,茶师傅供出的那个幕后人,肯定会重判。”
“那那,重判就重判呗,与咱又没关系。”江丹雪的眼神闪躲。
江宏才站起身,从她手里接过资料,往袖子里一塞,“那爹现在去衙门,报案。”
他说完,抬脚往外走,在将将走出花厅时,江丹雪尖声的叫道:“爹!”
江宏才顿住脚步,回身问:“嗯?你叫爹干什么?”
“爹,这有什么好报案的,都过去好几天了,报案也抓不到人,还白白失了面子。
再说,我弟他不是没事嘛,没事报什么案?”
江丹雪说的义正辞严。
“照你这么说,非得你弟有事了,才能报案?”江宏才反问。
江丹雪撇撇嘴,“这又不是什么案,睡女人算什么案?占便宜的可是我弟!”
“你,你怎么能这么想?”江宏才头一次认真的审视自己的女儿。
江丹雪毫无所觉,“这样的事,就算是算计,也是女人吃亏啊。”
“可我觉得,是我儿吃亏。”江宏才淡淡的说:“我儿丰神俊朗,不是谁都能随便染指的。”
“切,爹啊,就你儿子那熊熊的样,有人要他就不错了。
光长一副空架子有什么用?还是像高升这样的,才有出息。”
江丹雪不以为然的说着。
“是吗?”江宏才转身就走,他怎么现在才发现,他的闺女与印象中的不一样。
“爹,爹,你干什么去?”江丹雪着急的跑过去拉住江宏才的衣袖。
江宏才顿住脚步,并没有看她,望着远处说:“我去报案啊。”
“爹啊,报什么案,丢人的不是咱家啊,一个举人,成天被人算计,还挺有脸的啊?”江丹雪咬牙说道。
“是没脸,反正你弟也没啥脸,再丢一次人也没什么,还是报案吧。”
江宏才挣脱江丹雪的手就走。
“爹,不行!”江丹雪跑到江宏才前面,伸开双臂挡在那里。
江宏才看着她,问道:“为何不行?”
“因为,因为……”江丹雪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原因。
江宏才垂眸看着她,“因为,这上面说的那个长了痦子的人,是付高升!”
“爹,你女婿脸上哪有痦子?”江丹雪尖声说道。
“是没有,粘上个就有了。”江宏才的声音一直淡淡的。
“爹,你怎么能这么想你女婿?”江丹雪快速的看了江宏才一眼,旋即低下了头。
“丹雪啊,知女莫若父,瞧你这心虚的模样,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进来,跟我说说,你们为何要算计你弟弟?”
江宏才转身回到花厅,一直跟着二人的林代双,两眼发懵。
她在江宏才右手边的椅子上坐下,转头看向江宏才。
见江宏才似乎不像生气的样,她说道:
“她爹,你怎么能这么对闺女,你看把她吓的,小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