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还不忘踩巴两脚玉叶。
玉叶刚去倒了水回到喜房门口,便听到江逸的话。
她双眼不停的翻着,心里气鼓鼓的。
姑爷这人真是的,背后说人坏话还说这么大声?
哼,她倒要看看,姑爷给小姐画的眉有多好?!
她昂首挺胸敲了敲门。
元青珊挑眉,低声对江逸说:“糟了,你刚刚的话,八成被玉叶听到了,当心她唬你。”
“我说了句实话啊。”江逸将头靠近元青珊,轻声笑道。
元青珊推了他一把,转头看向房门说:“进来。”
玉叶一把将门推开,双眼直勾勾的看向元青珊……的眉。
这一看,果然觉得小姐又美了几分。
她嘟了嘟嘴,“姑爷,就算你画眉真的好看,也不能踩着别人上位吧?”
江逸看着气鼓鼓的玉叶,哈哈笑道:“哈哈哈,玉叶,爷我的画技还用得着踩着你上位?”
“那也不能说奴婢画技不行啊!奴婢可是专门找花媒婆学过的。”
玉叶双手一叉腰一昂头,表示自己的科班出身。
江逸忍不住再次笑出声,元青珊的这小丫鬟真有意思。
嗯,跟元小石一样好玩,果然是一对!
“行,你画的也很好,不过……”江逸说到这里,停顿下来。
“不过什么?”玉叶瞪大眼,眼里闪着期待。
“不过……”江逸再次顿住,拉起元青珊的手往外走去。
在路过玉叶的时候,他转头对玉叶笑道:“还是不如我画的。”
玉叶双肩一耸,鼓着腮帮子,满脸的不服气。
江逸哈哈大笑,得意的牵着元青珊的手走出了房间。
玉叶发现自己被耍了,朝着二人的背影张牙舞爪、龇牙咧嘴的做了个鬼脸。
元青珊回头正好看到。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将头靠近江逸,小声说:“你得罪玉叶了,当心她给你穿小鞋。”
江逸含笑斜睨着元青珊,“没事,我有保护神,我的珊珊。”
元青珊闻言,脸“咻”的红了,伸手捏住江逸的腰间的肉拧了一把。
“嘶,谋杀亲夫啦。”江逸低呼一声,看似脸都疼的皱巴起来了,眼底却充满揶揄的笑。
“正经点。”元青珊拍了他一下。
江逸立即恢复正常,一本正经的说:“好,正经点。”
“哼。”元青珊冲他翻了个白眼,低头掩饰遮不住的笑意。
江逸也无声的笑了,整个人像泡在蜜罐,甜蜜又幸福!
江逸本想,经过昨夜那一遭,江丹雪被江宏义给收拾的暂时不敢冒头了。
不想,他带着元青珊刚出现在花厅门口,便听到江丹雪阴声怪气的声音。
“大伯,大伯母,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爹,娘,我跟我夫君成亲的时候,第二日起得可早了。
做晚辈就要有做晚辈的自觉,耽搁敬茶就是不孝。”
那言外之意,即便是傻子也听得出来。
不是就是在暗讽元青珊起得晚了吗?
元青珊毫不在意的抿了一下唇。
在决定嫁给江逸前,元家吸取上一次的经验,自是将江家查了个底朝天。
她早就知江家宠自己这个大姑子,而且好像把她宠的脑子不太好使。
她轻轻捂嘴一笑,大概没人知道,她此生所求,不过是江逸的一颗真心,其他都不重要。
她也没那么多闲功夫跟人在内宅消磨时间,她志不在此。
江逸下意识的看了元青珊一眼,见她脸上笑意盈盈,似乎并没有被江丹雪的话影响到。
他心里突然充满了愧疚,元青珊这是在给他面子啊。
于是,他脸上的笑意咻的一收,怼道:
“爹娘大伯大伯母都未发话,你一个出门子的闺女却在这儿瞎叨叨?这是真不要礼仪教养了?”
“江逸,你说谁呢?”江丹雪猛的站起来,上前两步指着江逸说:
“不要以为你成了伯爷的女婿就高人一等,在这个家里你什么都不是!
哼,家里上有爹娘,下有我,我是你姐,长姐如母!
这点道理都不懂?我看你念书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长姐如母?你把娘放在哪里了?”江逸面色威严的盯着江丹雪。
江丹雪莫名心虚,一缩脖子回头看了林代双一眼。
见林代双似无所觉,她瞬间像有了支撑,挺了挺胸,昂头看向江逸。
却见江逸身形笔直,不怒自威,身上无形中散发出一股威严。
她突然发现,江逸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难道真像付高升说的那样,江逸有了身份地位高贵的岳父,就再看不起他们了?
江宏义在江丹雪与江逸对峙时,一直在暗暗打量元青珊。
越打量越满意,宠辱不惊啊,这侄儿媳妇娶的好!
再看江丹雪,一副浅薄之相。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越看越气,忍不住一拍桌子,厉声质问:
“江丹雪,你刚刚说什么?逸儿在这个家里什么都不是?”
江丹雪还没想到怎么怼江逸,又被江宏义这一喝,下意识的看向江宏义。
与江宏义凌利的目光对上,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腿碰到椅子上,扑通坐了下来。
“哼,今天,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江逸,是我江家后辈中最荣耀的存在。
我江宏义永远站在江逸身后为他撑腰,你们休想再刁难他。
不然,我就做主将江逸单独立户!”
江宏义狠狠的剜了江丹雪一眼,随后扫视一圈,厉声表明立场。
“她大伯,你,你也管的太多了吧,还是先管好你自家吧。”
林代双听江宏义说要做主给江逸单独立户,头脑一热来了勇气,头一次主动怼了江宏义。
江宏义愣了一下,而后忽然笑了,“弟妹,你是不是也听信外面的传言了?
他们说我江宏义家四个孩子不合,争夺家产,无奈之下,我才给他们分了家是吗?”
林代双的勇气也就一瞬间。
在话说出口时,她就害怕了。
她偷偷看了一眼怒容满面的江宏才,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
江宏义看向她的目光,让她如针芒在背。
她局促的抬头看了一圈,正好对上她大妯娌的笑脸。
她皱了皱眉,怎么看也觉得她这大妯娌是在看自己的笑话。
于是,猛得坐直身子,气呼呼的反问:“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