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我们也算是互通过姓名的关系了吧,是不是,百合酱?”
五条雾捧着脸在我面前摇摇摆摆,眼睫毛上下合拢,像是装着星星似的,故作可爱地朝我wink了一下。
我瞬间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怎么说呢......有种被可爱,惊悚和肉麻同时击中的感觉。
“这一回,该轮到我来发问了吧。”他迫不及待地举手问道。
“好吧好吧。”我撑着下巴,不堪忍受地闭上眼睛,认命地说道,“你想问我什么?”
“我问了哦。”
“问吧。”
“我真的要问了哦。”
好聒噪,问个问题,需要重复这么多遍吗?
“问吧,问吧问吧问吧。”我不耐烦地睁开眼睛瞪了他一下,“问个问题而已,怎么搞得跟什么调查大会一样。”
“你是说完这句话就要被警察叔叔给抓走了吗?”
“那还不是因为之前被你当成像stalker一样的家伙远离了嘛。”他咕咕哝哝,翘起的嘴巴简直可以挂上一公斤重的油壶都掉不下来,“万一问的东西又不小心踩到你的雷点,然后你又拉黑删除一条龙怎么办。”
看来之前我的行为还真是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呢。
“不会的啦。”
“你怎么知道不会。”
“哎呀,说了不会的嘛。”见三人依旧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过来,我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手机里的通话记录调出来,对着他们解释道,“因为之前我和父母打电话的时候,提到过这件事。”
“然后......”
这就是最魔幻的地方了。
“他们居然认识你们。”我说,“概率这么小的事件,居然也被我碰上了。我父母居然认识你们。”
尽管大部分时候,我都觉得他们不怎么着调。
但从我记事开始,他们的重大决策就从来没有失误过。
无论是开酒馆,扩大经营,做成品牌开遍全国,投资并购公司,还是给我辅导功课,挑选教师,建议我上哪所大学,读哪个专业......
今年夏天,他们也就抽空回了趟老家看我,居然还帮助叔叔抓到了一个拿着油桶尾随高中生准备放火的纵火犯。
听说那家伙大半夜的,刚撬开房门的锁就被等候在附近的叔叔一把摁住了!
说起来,我小时候一直以为爸爸是厨师来着,后来才从叔叔口中知道,他以前居然还做过和尚!
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会算命,所以才能跟未卜先知,如有神助似的呢.......
“我爸妈看人的眼光可是很准的!”从回忆中抽身出来,我充满自豪地说,“既然他们觉得你们不是坏人,那就应该不是。”
“就因为你爸妈的一句话.....你就完全信任我们了么?”沉默半晌后,夏油杰问道。
“那倒也不是。”抿了口奶茶,甜甜的滋味顺着喉咙流下去,我满意地眯起眼睛,说道,“主要的原因,还是我自己独立的判断啊。”
撇开父母,从最开始,我就就没把他们当成是什么坏人啊。最多最多,也是觉得他们脑子好像缺根筋来着。
“这个世界上,总是随机地存在着好人和坏人。普通人呢,稍有不慎就会被角落里冒出的暗箭和利爪给刺伤。”
“慎重,警惕,防备心重本来也就没有错。所以信任才是如此宝贵珍稀的东西吧。”
“不过。”我笑了笑,对他们说道,“当值得信任的好人出现,却总是被这样的眼神扫视,就算再强大,应该也会觉得受伤吧。”
这样的滋味,哪里会好受到哪里去呢。
说完这番话,我放下手里的黑糖珍珠奶茶,一转脸,看到了三张如鲠在喉,仿佛被细小的银针刺破皮肤扎到肉上的表情。
难看极了。
简直比我上星期在电影院里看到的烂片还要难看。
“喂,你们。”我不满地说,“你们这什么表情啊。同时吃坏了肚子吗?要不要找个厕所上一下啊。”
本来以为能看到他们被我信任后感动的样子,结果完全是碰见了三个木头啊。
这种水平要是能搞诈骗,我立马从西餐厅门口倒立着走回东京去。
“咳咳......不是。”夏油洁回过神来,他清了清嗓子,微笑着问道,“就是有点震惊百合酱你说自己的父母认识我们这件事。”
“冒昧地问一句,他们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在哪里遇见的呢?”
“我母亲叫铃木千,父亲叫铃木释。”我摩挲着下巴,想着我们之前的那通电话,回答道,“后面的部分没有细说,只说在你们工作的地方待过。”
“我妈妈和我长得挺像的,不过她是瓜子脸,皮肤很白,还比我高点。我就只有眼睛像爸爸,他也挺高的,大概一米八三,有点瘦,两个人都蛮显年轻的,走在街上都不相信我是他们的女儿。”说着,我望向他们,问道,“怎么样,有印象么?”
三人对视一眼,全都沉默地摇头。
“没有。”五条雾蓝色的眼睛闪了闪,说道,“你妈妈和你长得很像,我要是有印象,绝对会记得的。”
“那好吧。”我耸了耸肩,说道,“那没印象的话就算了。”
“不过,说起来,你们是在东京的什么地方工作的啊。”我好奇地看向他们,问道,“是不是有很多的预算投入。”
“有没有专业的影棚,导演,化妆师,道具师和摄影师啊?”
“还有还有,平时的饮食——”
“停!”五条雾做了个暂停的动作,不满地说,“说好是相互问问题,但是百合酱你怎么自己一口气朝我们问了这么多?这根本不公平吧!”
“再怎么也得等我们全部都问过一轮,才能重新回到你这边吧。”
我:“........”
啊,可能就是因为已经预先感应到生活中可能会有这么爱吵吵的家伙出现,所以我才会把社交的昵称取成‘愤怒的章鱼姐’吧。
“那让你问的时候,你根本不说,怪得了谁啊!”我把送上来的饮料一饮而尽,“啪”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转头看向夏油洁,说道,“老师,你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