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欣媛来的很快,半个小时左右就赶到了。
燕京不到十度的气温,她穿了件薄款风衣,里面是一条抹胸裙,露着光洁的小腿。
她进了VIp候机室后,一点儿不客气的把行李箱丢给一旁的江川,趾高气昂的瞪了他一眼,“没点儿眼力见儿,也不知道去外面接我一下!”
随后又慢悠悠的摘下墨镜,环视一圈后,没发现自己想见的人,有些不悦道,“就你自己?”
沈烟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不然呢?”
看着程欣媛这幅宁愿冻死都要做个美丽花瓶的样子,就不难猜出,她想要跟在沈烟身边工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秦晏舟。
可惜这次她失算了。
程欣媛不死心的问,“秦总不跟你一起去?”
沈烟似笑非笑,“他去云城了,你找他有事?”
程欣媛眼睛一瞪,脱口而出,“他不跟你一起去申城,你怎么不早点说?”
沈烟目光淡淡的瞥向她,神色不冷,却让人不寒而栗,“我男朋友去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程欣媛脸色一沉,却又无从发作,只能面色不善地瞪着沈烟。
工作人员进来提醒登机,沈烟不急不缓的站起身,目不斜视的跟程欣媛擦肩而过,“不想跟我去申城的话,就原路回去吧,正好我也不想带个拖后腿的。”
程欣媛脸色又沉了沉,捏着拳头不情不愿的跟上去。
毕竟是好不容易从程柏昌那儿求来的机会,她如果真的被沈烟一激就打道回府,今后程柏昌更不会管她了。
抵达申城已经是下午五点,这边也有程家分公司的人提前在机场接机。
沈烟跟宏光科研公司的董事长汪鹏约好了晚上见面,到达酒店后,她就开始抓紧时间查询宏光科研公司的相关资料。
晚上七点,沈烟带着程欣媛一起去赴宴。
程欣媛穿了条黑色的高定礼服裙,搭配同色系的黑宝石首饰,大波浪卷发披在肩上,妆容精致,手里领着高奢品牌的包。
她全身行头加起来至少上千万,知道的她是来谈生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专程来社交的。
而沈烟依旧是穿着整套的休闲西装,长发在脑后扎了个简单的低马尾,十足的职场精英范。
如果不是她那张淡妆都甩程欣媛几条街的脸,以及清冷孤傲的上位者姿态,可能盛装打扮的程欣媛才更像是一个老板。
沈烟这次来申城只带了江川和卫风,加上程欣媛,一行四人到达约定的酒店包房时,却发现汪鹏正在和另一拨人推杯换盏。
沈烟眉头微皱,看向主位上的汪鹏,“汪总这是什么意思?”
汪鹏不慌不忙的起身,“哎呀,实在不好意思,这边马上谈完,沈总请移步隔壁包间,我马上过去赔罪。”
沈烟虽然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谱,但确实是第一次被约好的人如此怠慢。
她好歹在商业场上也呆了五六年了,什么样的妖魔鬼怪没见过?
像汪鹏这样的,不直接谈条件,反而耍花花肠子的人,根本不值得她浪费时间。
沈烟缓缓勾起唇角,笑意不达眼底,“那汪总慢慢吃,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就转身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程欣媛一脸不爽,“他什么意思啊?耍我们呢?”
沈烟冷声说,“汪鹏在十分钟前还跟我联系,告诉我包间号,又故意让我们撞到他跟另一拨人吃饭,明摆着是想证明,不是只有我惦记着宏光科研,以此来跟我提价。”
她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隔壁的包间房门,不慌不忙的在餐桌前落座。
程欣媛跟进去,蹙着眉问,“你还真要等他谈完再见我们?”
“他也配!”缓缓吐出这三个字,沈烟眸底闪过一抹轻蔑,随后抬眼看向江川,“约一下宏光的副总张丽,就说我在天盛酒店等她。”
江川应声,拿出手机去一旁打电话。
程欣媛在沈烟旁边的位置坐下,“张丽又是谁?”
沈烟瞥了她一眼,真想问问她跟来是干嘛的,要是把打扮自己的时间花在做背调上,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什么都靠问。
她耐着性子介绍,“张丽是汪鹏的妻子,也是宏光科研的副总,手里握着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他们夫妻两个闹离婚一年多了,在公司财产分配上一直僵持不下,否则宏光科研作为科技研发领域的佼佼者,也不会同意把家族企业打包卖掉。”
程欣媛问,“你不是说汪鹏持股百分之四十五,是最大的股东吗?张丽的话语权应该大不过他吧?”
沈烟气定神闲道,“他俩的儿子汪硕占股百分之二十,如果张丽和汪硕合并股份,除了汪鹏手里的,我至少能收购宏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就算不能整个买下,也算是宏光的最大股东了。”
刚打完电话约张丽过来的江川突然插了句,“虽然汪硕明面上是汪鹏和张丽的儿子,但据我查到的消息,张丽只是汪硕的继母,并且两人的关系不算好。”
沈烟微微一怔,“你什么时候查的?”
江川云淡风轻,“在燕京机场候机的时候就叫人去查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沈烟朝他输了个大拇指,由衷的夸道,“你成长了。”
程欣媛轻哼一声,有些幸灾乐祸的抱着胳膊看向沈烟,“说了半天,汪硕跟张丽不是亲母子,那汪硕怎么可能不帮自己的亲生父亲,反而去帮继母?要我说啊,还不如各退一步,等下继续跟汪鹏去谈,简单明了!”
程欣媛巴不得她谈不成,也让程柏昌对她失望一次,让他看清楚,沈烟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沈烟懒懒地掀了下眼皮,看都不看身旁的程欣媛,口吻淡淡,“如果谈生意真有这么简单,那干脆在家躺平算了,我何必亲自跑一趟?”
程欣媛被噎了一下,闷闷的别过头去,不再搭话。
半小时后,包间门被人推开,穿着中规中矩的中年女人迈步进来。
她齐肩的短发有些凌乱,一看就是着急忙慌地赶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