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善解人意的他并不打算开口说些什么,毕竟身后传来的鸡汤味道以及许吻温热的躯体向他传达的信息只有一个。
那就是如果自己再开口说些什么,小古板就要消化不良了。
他可不想再去定做一个新的床垫。
等到两个人终于结束躺在床上时,傅宴时突然感觉到有一只手正在摩挲自己的身体,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抓自己的手。
“小古板,不困吗?”
因为晚饭太多导致有些胃胀的许吻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开始回想今天做了什么事情时突然想到傅先生在车上有问过自己一个问题,好像还没有回答。
不过……到底是什么呢……
想不出来的她下意识地想要挠头,却不小心触碰到傅宴时的腹肌。
随后手也被抓住,似乎还被男人放在他的脸庞上触碰高耸的鼻梁。
“傅先生,您...您长的真帅...”
升起的窘迫带来的好处是让许吻瞬间想到了自己忘记回答的问题,结巴着开口。
自己长这么大,见过的男人中只有傅宴时帅的不像真人。
黑暗中她睁着明亮的眼睛,看不见他究竟是什么表情。
长时间的安静让许吻昏昏欲睡,她往前靠近小声地开口:“傅先生,您晚安。”
紧张兮兮的语气莫名有种狗腿子的迫切感。
身旁突然传来一声淡淡的叹息,随后许吻就察觉到自己被捞过去,虽然两个人已经接触过一段时间了,但是再次和男人健硕的胸肌接触。
她还是有些喘不上气。
“睡吧,小古板,明天你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呢。”傅宴时低沉的声音传来,许吻不知道为什么从中听出来了他很疲惫。
虽然肩膀还是有点痛,但是当年爷爷去世后的那一个月奶奶每天都抱着许吻睡觉。
奶奶说这样能够给她安慰,因为世界上只剩下许吻能够陪伴她了。
所以傅先生说不定也是因为太累了需要安慰才这样做。
许吻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用脑过度的她很快便进入梦乡。
在她闭上眼睛后,傅宴时无奈出声:“真是脑子被你影响了。”
他确实是很累了,但是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浮现的就是许吻结结巴巴地安慰自己别害怕,还有在车上自己矫揉造作的那一句话。
现在他恨不得回去一巴掌抽死那个说好可怕的自己。
很是纠结,最后也只是叹气。
还好这种小把戏小古板很吃,不然还真的有点得不偿失。
傅宴时嘴角微微勾起,他好像找到了怎么引诱小古板的好办法了。
晨光熹微,许吻再次从只有她一个人的大床上醒来,慢吞吞地从温暖的被子里离开,她迷蒙的眼神望向旁边的衣架子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每天醒来床边的衣架子上都会有傅宴时专门为自己搭配的衣服,虽然平时她对这些都不讲究,但还是十分感谢男人为自己做的事情。
毕竟,许吻洗漱完毕后将衣服换上,洗手池旁边的镜子上还有一张便利贴,上面详细的画出了今天许吻应该扎什么发型。
脑袋中又想起来傅宴时曾经看着自己衣服搭配的评价:“人是好看的,但是小古板。”
“你实话说某个换装游戏的经典高分穿搭是不是从你身上获得的灵感。”
虽然不懂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许吻听明白里面有两个词语。
“高分”“经典”。
所以就默认他是在夸奖自己。
但俗话说事不过三,等她第三次叠穿衣服出现在男人面前时,终于被不希望眼神再受荼毒的男人拎到衣帽间从头到脚搭配了一身。
之后就变成每天的衣服都会成套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许吻刚开始还有些不太好意思,但是傅宴时每次看到自己触发的话都不太一样,并且脸黑。
没有办法的她也只能默默接下这份心意。
认真地注视着傅宴时留下来的便利贴,许吻模仿扎完后自我感觉还不错,便走出房间来到餐桌面前。
“夫人,总裁让您办完自己的事情以后就去找他,这是今天专门负责接送您的司机。”老管家身边带着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子。
许吻站起来礼貌道谢,倒是给年轻男子整的有些手足无措。
“夫人,您还是快点用餐吧,不然...”
老管家是知道许吻每天八点前要赶到研究所去,此刻注视着不远处墙壁上的挂钟分针已经开始指向六,便主动化解这个尴尬的场面。
许吻连忙坐下去,速度加快。
老管家则在一边替许吻交代司机今天她要去的场合。
冬天早晨,寒冷的空气刺骨而清新,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在大地上,洁白的霜花覆盖着树枝和草地,宛如一幅银装素裹的画卷。
雾气在山脚升起,弥漫着一层神秘的薄雾,远处的树木在朝霞的映衬下若隐若现。
许吻站在门口听着老管家交代让她出行注意安全,将所有的话全部收入囊中后便坐上车子离开。
虽然这是老管家为了不让许吻因为车子的价格而受到非议而从车库中专门选择的最为普通低廉的轿车,新上任的司机也有些战战兢兢。
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开价值百万的车...
“夫人,您到了。”
第一站是研究所,许吻需要将自己上次上课带出来的标本放回去,同时还需要在研究所旁边的咖啡店里为几位学生提供下一轮的修改建议。
其实在黎师姐的指导下学生们的论文已经完成的十分出色了,但是很不幸的是其中几部分引用的论文参考文献是许吻几年前的数据,和现在比自然有些差异。
专门从文献网站将对应的几篇以及相应方向的最新研究文献下载后,时间比较宽裕的许吻综合比对后得出自己的想法,但是昨天在微信上的交流并没有达到她的预期效果。
于是这便是今天见面的前提了。
只是许吻在推门走进研究所时,本应该笑眯眯地对着自己打招呼的李工却只是平静地注视着自己,随后便走进自己的研究室中观察蛹的孵化情况。
但是许吻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在将标本放在专门存放的标本室后还有礼貌地对李工说再见。
走出研究所,许吻来到不远处的咖啡馆。
因为前几年大家都经常熬夜搞科研,所以她们和这家咖啡店的老板娘也很熟悉,每次都会笑眯眯地说欢迎光临。
但是这次并没有,甚至不愿意分给她一个眼神,只是站在前台点餐的地方冷漠地擦着杯子。
难道是发生什么了吗?
许吻疑惑地想,但是很明显现在还是学生们的论文比较重要,她对老板娘扬起嘴角说句:“还是之前的口味,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