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娘卖的是彩色汤团,和现在的彩色汤圆差不多,是将红豆或者绿豆加白糖,煮烂成泥状。
再用染色的是糯米粉包裹,搓成小团子形状,在沸水中煮熟即可。
不过片刻功夫,热气腾腾的汤圆出锅。
一人一碗彩色汤圆,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又香又糯,十分美味。
柳恬恬怕汤圆不好消化,加上她吃了鸡蛋糕不是很饿,吃了半碗,便忍着馋意放下筷子。
将自己剩下的半碗推了出去,准备分给柳正欢和双胞胎。
反正他们都是一家人,是她的剩饭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家里穷,一天吃不上一顿正经饭,哪有那么多讲究?
好巧不巧,半碗剩汤圆推到了冷青霖眼前。
冷青霖直接端起来,大口大口朝嘴巴里塞。
柳恬恬一下子愣住了,这,这还是第一次,有男人吃得剩饭。
当然,柳家人不算,他们是亲人。
这种感觉,让她心中升起了一丝甜蜜蜜的味道,只有不嫌弃,或者心中有对方的人,才会毫无顾忌的吃对方的剩饭吧!
前世,别说是她的剩饭,哪怕是她碰过的水杯,渣男都会嫌弃的将水杯扔掉。
原主也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在陈家,原主根本就没有上桌吃饭的机会。
汤圆,作为一种传统的小吃,其做法简单而独特。首先需将糯米粉加水揉成面团,然后搓成小圆球状备用。接着准备各种馅料,如甜馅(如红豆沙、花生酱等)或咸馅(如肉馅、蔬菜馅等),将馅料包入圆球中,并捏紧封口。最后将汤圆放入沸水中煮熟,待汤圆浮起即可捞起。
汤圆的味道令人难以忘怀。每一口都能感受到糯米的软糯和馅料的香甜或鲜美,让人回味无穷。而且,汤圆可以根据个人口味加入不同的调料,如糖、桂花酱等,搭配出多样的风味。
对于汤圆的保存,可以将它们放在密封容器中冷藏,以保持新鲜度。在食用前,只需将汤圆煮熟即可享受这道美味佳肴。无论是寒冷的冬天还是温暖的季节,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圆总是能带给人们满足和愉悦。
此时,柳恬恬感动的差点要流泪,眨巴眨巴眼睛,将眼泪逼了回去。
柳正欢看看冷青霖,又看看柳恬恬,没说话。
端起另一碗没人动过的彩色汤团,给自己分了一部分,剩下的全部分给了双胞胎。
柳恬恬见大家吃的差不多了,说道:“我感觉不是很好,想去仁和堂,找老大夫把把脉。”
几人顿时担忧的望着她。
柳恬恬摆摆手道:“你们不用这样,我只是有些不放心,找大夫看看比较好。”
毕竟这里又做不了产检,刚刚那会儿气的肚子发硬,不知道对胎儿有没有影响。
将碗筷还给胡大娘后,柳正欢去牵马车,柳恬恬带着冷青霖,领着双胞胎,慢悠悠的朝仁和堂去。
路上遇见需要的东西,也会顺手买一些。
刚到怡春楼附近,只见一个小厮打扮的家丁,慌慌张张的跑进楼里,哭喊着报丧。
“老爷,老爷,老太爷断气了,夫人请你快快回府。”
不一会儿功夫,一个身形微胖,通身富贵打扮的中年男人,从楼里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一脸鼻涕一把泪的喊着:“爹,爹,孩儿不孝。”
有路人疑惑的道:“那人是谁,怎么哭得那么伤心?”
“那就是郝府的老爷啊!最近张罗着,给他瘫痪在床的老父亲找小妾的孝子。”
“孝子,呸,狗屁的孝子,装模作样,人面兽心。”
“兄台,少说两句,郝府家大业大,不是我们能招惹的。看样子,郝府的老太爷应该是没了。”
随着两人远去,柳恬恬也得到了郝府老太爷去世的消息。
顿时唏唏不已,要是今天钱氏得逞了,柳小蕊入门便成了寡妇,搞不好还要陪葬。
就算侥幸不陪葬,那种深府大院,性情单纯,心思简单的柳小蕊,怕是连骨头渣子,都会被人给嚼了。
经过这一出,几人的心情都不由得沉重起来。默默无语的去了仁和堂。
老大夫给柳恬恬细细的把脉后,说胎儿很健康,但也要注意,尽量不要动怒。
妇人怀孕头三个月尤为重要,让柳恬恬格外小心,饮食和生活习惯上都要注意。
冷青霖在一旁听得尤为认真,将老大夫说的每个字,都认真的印在脑里面。
老大夫欣慰的道:“小娘子,你当家的心疼你。很少有男人愿意听老夫说这些。要我说,妇人怀孕不仅是妇人的事,家里的男人也该尽尽心,不能当甩手掌柜。”
柳恬恬红着脸就要反驳,转念一想,冷青霖是孩子的生父。他关心也是正常的,倒也不好解释。
“大夫,您说的太对了。我也认同,怀孕不仅仅是女人的事情。男人什么都不管,什么也不上心。几个月后,却能抱到软软嫩嫩的婴儿,忒不公平了。凭什么吃苦受累的都是女人?”
老大夫的观点得到了认同,喜得眉开眼笑。
要不是身后有很多病人排队等着诊脉,老大夫还要和柳恬恬继续聊天,遇到一个观点相同又通透的人不容易。
柳恬恬顺势将柳母和杨老太的症状描述了一番,老大夫开了几服药,让回去试试,或许有效果。
如果实在是没有效果,就把人带到镇上来细细的诊脉。
柳母的身体虽然比之前好了很多,但比起正常的人来说,还是有些虚。
眼睛也是时好时坏,有时候晚上能看见,有时候晚上又看不见。为了避免大家担心,柳母一直瞒着。
全家人都以为她眼睛已经好彻底了。
还是杨老太偷偷告诉柳恬恬,柳母的眼睛并没有完全好,偶尔晚上会看不见。
杨老太调理身体之余,柳恬恬更希望她能够重新站起来。
柳恬恬和老大夫聊的畅快,冷青霖脸上却爬满了愧疚。
他是孩子的生父,他却什么也没有做。不仅没有照顾柳恬恬,就目前,他还靠着柳恬恬生活,一个铜板也掏不出来。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让他内心备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