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恬恬的强制要求下,全家人没办法,只好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柳恬恬躺在暖和的火炕上,盖着柔软的被子,辗转反侧,睡意全无。
一会儿担心,冷青霖是不是遇到危险了,有没有性命之忧。
一会儿又想,冷青霖是不是故意离开的,不想要她了,也不想要这个家了。
随即苦笑,他们本来就不是一家人,无名无分的。
他想离开也无可厚非。
是自己,竟然对他产生了依赖,忒没出息了。
柳恬恬在各种胡思乱想中,迷迷糊糊睡去,睡得极其不安稳。
丑时,也就凌晨两点多。
隐隐约约听见有敲门声,柳恬恬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不予理会。
停了一会儿,敲门声又响起了。
柳恬恬一个激灵,立刻爬起来,下床,穿鞋,点燃煤油灯,打开房门,一气呵成。
冷青霖白着一张脸,捂着手臂,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
“恬恬,我,回来,了。”
吧唧一下,摔倒在地。
柳恬恬压根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的看他摔倒在地。
心中一慌,立刻蹲下身去检查。
只见冷青霖满身血污,就像从血水里捞起来一样。
脸色苍白发青,双眼紧闭,双唇惨无人色,一副失血过多的模样。
柳恬恬忍着心慌,探了探鼻息。
还好,呼吸均匀,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他这样子应该是失血过多和疲劳所致。
也不知道受了多少伤,但若再不清理伤口,上药止血,不出一个时辰,就会血干而亡。
柳恬恬想将人给扶起来,奈何根本就使不上力。
顾及着肚子里的孩子,她也不敢逞能,只好敲响柳正欢的房门,将他叫了起来。
柳正欢见到冷青霖也吓了一跳。
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最近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他也跟着成长起来。
不再像以前那么冒冒失失,整个人稳重多了。
姐弟俩将冷青霖搀扶回他自己的房间,小黑正盘在火炕上睡觉。
柳恬恬轻声道:“小黑,走开。”
小黑像听懂了人话似的,立刻跳下床,围着冷青霖嗷嗷叫。
柳恬恬怕它吵醒柳大山和柳母,喝道:“小黑,住嘴,不许吵闹。”
小黑立刻闭了嘴,坐在地上,眼巴巴的望着冷青霖,模样十分的可怜。
柳正欢去灶屋端来热水,准备帮着给冷青霖脱衣服上药。
柳恬恬想到,冷青霖不愿意将自己一身的伤痕,展示给别人。
接过热水,说道:“我自己来就行,我有经验。”
柳正欢提议找胡大夫来治伤。
柳恬恬拒绝了,大半夜的,去打扰别人的美梦,不道德。
冷青霖身上的伤,明显是刀剑伤,要是像上次一样引起村民们误会。
麻烦事情一堆。
“欢哥儿,这件事,谁也不许说。包括爹娘,等阿青醒了,了解清楚情况再说。你去睡吧,我能行。”
柳正欢向来听柳恬恬的话,虽然有些担忧,却也没办法。
只好一步三回头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柳恬恬小心翼翼的脱了冷青霖的衣服,生怕弄疼了他。
万幸,他衣服上染的血迹多,但身上的伤口并不多。
腹部有一道刀伤,伤口不深,已经止了血,一片血痂。
肩上还有两处伤痕,也不是很深,在一点点的沁血。
伤口最深的是手臂上那一道伤痕,几乎能看见骨头了,血水将整个衣袖染得湿漉漉的。
柳恬恬先用温水擦掉伤口周围的血污,厚厚的撒上止血药?
再用柔软洁白的绷带包扎好。
手臂上的伤口,从系统里兑换出缝合伤口的针线,缝合了五针,这才上药包扎好。
相比第一次给他后背缝合伤口,这一次算是轻车熟路。
面对血腥味,也没有呕吐作呕的感觉?
人的适应能力果然是极其强的。
柳恬恬处理完伤口,累出一身汗,腰酸背痛。
怕冷青霖伤口感染,给他喂了消炎药。
本来应该打一针破伤风针,免得感染。
可系统里没有卖的,破伤风针是处方药,有医嘱才能开药。
柳恬恬的系统相当于某多多,这种处方药买不到,只能退而求其次,兑换了一些常用药。
想着冷青霖可能是失血过多,加上过度疲劳才导致了昏迷。
柳恬恬又兑换了一些补气血的口服液,等着他醒来喝。
害怕他病情有反复,柳恬恬不敢离开,搬个小凳子,守在床边。
冷青霖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一人一狗,守着他打瞌睡。
心里暖的一塌糊涂。
真好,他又活了,他又见到了心爱的女人,老天爷对他不薄。
“恬恬,恬恬,去床上睡,仔心别着凉了。”冷青霖虚弱的声音,像蚊子哼哼。
柳恬恬立刻睁开眼,迷迷瞪瞪的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恬恬,谢谢你。”
柳恬恬闻言松了口气,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
外面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应该还是后半夜,离天亮还早。
煤油灯的灯芯落到了油里面,只剩一点微弱的光在跳动。
柳恬恬将煤油灯挑亮,房间里微黄一片,亮堂多了。
“阿青,你伤口还疼吗?”柳恬恬关切的问道。
冷青霖轻轻的动了动胳膊,抿着干裂的唇,哑着嗓子道:“好多了,不疼。”
柳恬恬将他扶起来,靠着枕头半坐着。
茶壶里的水早已经凉透了,还结了一层薄冰。
柳恬恬想也没想,直接在系统里,兑换了一碗热腾腾的青菜瘦肉粥。
“我喂你吃点热粥,饿坏了吧!”
冷青霖望着柳恬恬手中凭空出现的粥,乖巧的点头,掩饰眼里的惊愕。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她凭空变物。
但这么直观,还是让人忍不住惊叹。
柳恬恬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正认真的吹凉勺子里的粥,温柔似水的喂给男人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