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恬恬心中门儿清,柳正安和杨絮儿的事情,很好解。
搬出去住就行了,眼不见心不烦,全看小夫妻如何想。
不管吴氏和柳大富,他们在家如何折腾,酗酒打人也好,冷心冷肺也好,都当做没看见。
夫妻俩自己过自己的日子,方能相安无事。
若是一味的愚孝,一根筋的要留在爹娘身边,那迟早会和离。
想到杨絮儿不依不饶的性子,还有那叭叭叭说话的小嘴。
柳恬恬心中一动,这不是天生的销售人才吗?
拉住一个人,就能唠半天的嗑,哄得人家不买东西,还不好意思了。
让她去酒楼里,推销豆瓣酱,效果一定不错。
至于柳正安,没什么大本事,那就做苦力吧,至少年轻力壮。
柳恬恬将自己的想法一说,柳正欢举双手赞成,正愁找不到合适又可靠的人手。
“欢哥儿,你去找大伯娘,就说我这有个赚钱的路子,能哄的安堂哥他们回来。
让她给杨絮儿带句话,女人要有自己的事业,才能更有底气。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何必守着一亩三分地生闷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吴氏听了柳正欢的话,一知半解。
但她并不想柳正安和杨絮儿和离,如今有了理由,立刻换了身能见人的衣服。
捉了只大母鸡,用小篮子装了二十个鸡蛋,去了杨家村。
第二天吃过午饭,工匠们一走,院子里安静了不少。
柳恬恬正悠闲的午休,眯着眼睛半睡半醒间。
杨絮儿的小喇叭,叭叭叭的响起来了。
“恬姐姐,我来了,恬姐姐,有没有想我啊!我好想你呀,感觉好久没有见你了,想死我了。”
杨絮儿一脸兴奋的跑到柳恬恬的躺椅前,叽叽喳喳的说话,像一只喜鹊似的。
柳恬恬头疼的按着太阳穴,这话唠孩子,让她又爱又怕。
柳恬恬在冷青霖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的下了躺椅。
笑着跟两人打招呼:“安堂哥,絮儿,你们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柳正安神色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没有答话。
杨絮儿嘴快的道:“今儿一早就回来了,我娘让我先来看看情况,不行的话还让我回去嘞。”
呃,明目张胆的让闺女回娘家。
只有特别宠闺女的人家,才能做得到吧,不会为了所谓的面子,人情之类的,罔顾闺女的幸福。
上次见杨絮儿,气色不错,白里透红的苹果肌,胶原满满,无忧无虑的少女状态。
这才两三个月没见,少女眼里已经多了一丝忧愁。
面色憔悴,连苹果肌都没了,整个人透着一股疲倦的味道。
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都说婚姻催人老,这话说的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柳恬恬轻叹了一口气道:“听你娘的不会错,实在不行就回家去,家人是最疼你的。”
柳母听见,不满地的瞪着柳恬恬,想说什么,被杨老太给阻止了。
柳正安苦着脸抱怨道:“堂妹,你说什么胡话了,我好不容易将絮儿给哄回来,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柳恬恬对这个安堂哥没什么好感。
以前觉得他人不错,因为他帮过原主,对原主有兄妹之情。
还未成亲的时候,将未婚妻放在心上,挂在嘴边,是个专情的好男人。
可成亲之后,却处理不好婆媳关系,当缩头乌龟缩在龟壳里。
柳大富每每酗酒后,殴打吴氏出气。
身为儿媳的杨絮儿,都知道为婆婆出头。
柳正安身为亲儿子,却视而不见,甚至责怪媳妇儿,多管闲事。
这样的男人,啧啧啧。
柳恬恬听见时,都震惊了,该是多么冷血的人,才能看着亲生母亲被殴打,无动于衷。
柳恬恬瞥了他一眼,并没有给他好脸色。
拉着杨絮儿的手,聊了几句家常。
很快,柳恬恬就招架不住了,杨絮儿这个自来熟,从她头上的发髻到脚上的鞋子,都夸赞了遍。
俨然柳恬恬在她眼里,已经成了美得不可方物的仙女。
这口才,不去做销售,忒忒忒浪费了。
杨絮儿突然安静下来,盯着柳恬恬圆鼓鼓的肚子看了一会儿。
小心翼翼的道:“恬姐姐,我能摸摸你的肚子吗?”
可怜巴巴的语气,可怜巴巴的神情,让人拒绝不了。
柳恬恬拉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抚在肚皮上。
肚子里的小家伙,可能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力度,不满的踢了两下。
杨絮儿兴奋的叫了起来。
“他动了,他动了,好神奇。”
柳正安一脸宠溺的道:“你喜欢,我们也生一个,我娘早就想抱孙子了。”
大哥柳正青家有男孩,但他是入赘的,孩子跟了女方的姓。
血缘上是吴氏的孙子,但从来没有一起生活过,又没有照顾过,没什么感情。
柳正安成亲那天起,吴氏就各种花式催生,找来各种偏方,逼着杨絮儿喝。
这也是婆媳矛盾中,最大的症结。
杨絮儿闻言顿时黑了脸,就像一朵开得正艳的花,一下子蔫巴了一样。
无端的让人揪心。
柳恬恬看看杨絮儿,又看看柳正安,说道:“絮儿,我有话跟你说,你跟我去房间。”
柳正安阻拦道:“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吗?”
柳恬恬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我们女人之间的小秘密,你也要听吗?”
柳正安想说,有什么不能听的,都是一家人。
瞥见冷青霖冷冰冰的目光后,下意识的闭了嘴,不敢再多言。
他害怕柳恬恬,怕她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话,挑拨他和杨絮儿的关系。
他一门心思的听着吴氏的话,想将杨絮儿拿捏在手心里。
偏偏杨絮儿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他拿捏不住,又怕她离开自己。
这段日子过得憋屈,杨絮儿跟他吵架,骂他是冷心冷血,是窝囊废。
岳父岳母指着他的鼻子骂,说他虐待杨絮儿,甚至还提了和离。
杨絮儿的哥嫂恨不得将他削皮剥骨,看见他就跟看见仇人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不知道该如何挽回,煎熬至极,越发觉得自己是窝囊废。
柳恬恬带着杨絮儿去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两人在书桌前坐下。
“恬姐姐,你是想劝我吗?”杨絮儿一副乖乖听话的好学生模样,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