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那个昨晚被吓到的女孩子仍旧在闹。她头发凌乱,眼睛通红,一宿没睡的样子显然是被昨晚的惊吓所影响。
“男厕所边上真的是没有什么残疾人卫生间?”别的女生安慰道。
“是啊,兰姐都在这里工作快一年了,也没看到过。”另一个女生也随声附和道。
“怎么可能,我明明确实看到了,男厕旁的残疾人卫生间……”说到这里,她自己心里也是一惊。虽说自己来酒店的时间不长,可是自己确实从男厕经过的时候,从没看过什么残疾人专用的厕所!难道,难道昨天晚上自己真的见鬼了?想到这里,她心底又开始冒冷汗了。
同一时间,花衬衫男人一睁开眼睛,发现四周一片漆黑。奇怪,昨天明明在床上睡的,这里是哪里呢?他眯着眼用力地看,可是视线还是有些适应不过来。他摸索着感觉身边的东西都是尘土,这里似乎是一个仓库,他心里开始有些打颤,怀疑是不是自己被人绑架了。
他恐惧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向四周望去。这次他终于看清楚了,这里似乎是个年久失修的仓库,有一些柜子,还有一些环卫的工具和推车。屋顶满目疮痍,白色的墙面脱落得斑斑驳驳。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正前方,似乎是一个门的轮廓。
他走上前,找到把手一拧,门果然开了。走出来以后,发现外面是一排排客房的走廊,而此时自己的房间正是那个曾经出现闹鬼传闻的4004室。
白天,他曾经自己悄悄进来过,把那些欧洲客户订的新型药品,偷偷放到这个房间的柜子底下。这个兰斯坎亨酒店的四层一直是他用来交易药品的地方。上面已经和老板打通了关系,四层没有任何摄像监控装备,他也可以随意出入任何房间。
他想了想,昨天,他本来要趁着夜晚大家熟睡期间,私下溜进白天遇到的金智英房间,然后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可自己偏偏在床上却等到睡着了,而且醒来后,还到了这个鬼地方!
他也听说过兰斯坎亨四层闹鬼的传闻,可为什么偏偏这么巧自己遇到了,难道昨天真的被那个遇到的朋克男看出了点什么吗?
“真他妈的,脖子疼死了。”他自言自语的抱怨着,因为昨晚睡在地板上,现在浑身酸痛。
其实,昨天没有睡好的不只是他一个人。那群欧洲人和少年昨晚并没有在酒店休息。金智英活动了一下身体,她也感觉浑身不舒服,现在在床上四肢无力,而且房间似乎还有股奇怪的味道。她走下床,立刻把窗子打开,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韩琦艺也是四仰八叉地趴在了地上,毫不顾忌少女形象,还好身上盖着毛毯,而且还有一个枕头,不然自己的睡姿真的要多么丢人就有多么丢人。她坐起来四处环顾,并没有看到那个教徒的影子,于是她起身走进了厕所,脱下仅剩的内衣裤,冲起了凉水澡。
这时,朋克男也刚好要下楼去吃早点,在楼道处遇到了那个宗教徒。宗教徒身后还带着4个穿着相似的男人。他们走后,后面紧跟着又上来一个女子,看来是个新房客。这女子就是那晚在好莱坞酒吧与智英打架的大姐,不过这次她没有穿得那么清凉,反而换了一身素装。
“货找到了,今晚开始进行吧。”智英旁边的4013室里,潘老板收到了短信。
谁也没想到,这个全国首屈一指的游戏公司老板,看到这条消息,手心此刻却止不住的冒汗。他等了一年,终于等到了今天。但是真的要做,反而自己非常的害怕。他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甚至是很多人一生永远见不到的世面,对他来说只是轻而易举。
在欧洲学习经商管理的那几年,他结识了一位台湾大佬。这位大佬曾带他参观crazy horse。其实,这样的表演不只在法国有,很多开放的国家也都有类似的演出,只不过名称不都叫crazy horse,也有叫Nude show的。里面的内容也不仅仅局限于脱衣舞,其开放程度,可以是人们能想象到的任何内容。
对于一个从贫困走向富有的人来说,当物质需求得到满足后,就会不断地寻求精神上的刺激。他原本只是个做游戏直播的网红,后来因为做得非常好,又收购了一家小的游戏公司。幸运的是,这家小游戏竟然在那年成为了全国最热门、玩家数量最多的游戏,并且影响到了周边几个国家。于是,他乘胜追击,又收购和入股了几家更大的网游公司。那几年正值疫情期间,很多人在家无聊都开始玩起了手游,这下他真的赚得盆满钵满,成为了当年估值最大的游戏企业。
然而,他总是觉得自己还缺少些什么。他曾交往过众多明星和模特女友,她们的文化素养也很高。他拥有首都最阔气的豪宅、最多的限量跑车、最知名的跑马场。但是,每当业界提起他时,总是挂着“幸运之子”的称号,这让他十分不满,似乎是在提醒他这一切都是来源于他的幸运而非能力。于是,他决定去欧洲学习EmbA。
可是,那几年他在欧洲也没闲着,频繁出入酒吧夜场,结果没到半年身体就出了问题,他得了肿瘤,需要换肾和肝。然而,由于他的血型比较特殊,一直找不到匹配的器官。
这时,那位大佬站了出来。这次,他没有带他去任何俱乐部或夜总会,反而来到了这个国家最繁华的金融街。在一个高耸入云的大厦里,大佬把他带到了顶层。
“你认为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是什么东西?”大佬坐在一个超级豪华的沙发上,背景是一片落地窗,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面貌。这个大厦几乎是全市最高的建筑物,仿佛这里的主人可以把世界踩在脚下。
“权利,金钱,地位?”他试探着问道。
“那些有钱人,如果遇到战争,那么他的钱将一文不值,任何人都可以掠夺他们的财产,银行也会冻结他们的账户,各种网络账号都会被查封。他们的钱也可能在转移之前被国家冻结,因为如此大笔的转移,肯定会在他转移之前就被发现。所以很多有钱人觉得最靠谱的办法,就是把资产变现成其它的东西,比如权利、地位等等。因为身份就代表着价值。但金钱在权利面前往往一文不值。”大佬回答道。
“权利这个东西,也随时会被取代。在有法律的国家,你的权利不能大到一手遮天,也不能世袭。在没法律的地方,你的权利也有可能被扶持你的人推翻,它并不是永久可靠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这些都需要你的生命来维持。如果你生病了,你是主席、酋长,还是其他什么领袖,这些权利、金钱、家族地位,都将化为乌有。尤其是在你奋斗的年纪。”
“没有任何伟人是不怕死的,反而越是伟人,他们嘴上说不怕死,但实际上他们更怕。因为只有活着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潘老板看着眼前的这位大佬,觉得他容光焕发,似乎像是变了个人。
“你知道什么是最底层的规则吗?社会规则之上是国家规则,国家规则之上是战争规则。但是,人类规则是什么呢?社会、国家,只不过是禁锢人类的游戏。金钱、地位是游戏的条件,法律制度是游戏的规则。而每个人只是被迫沉迷游戏刷级的玩家。”
“但是在这个游戏里,玩家如果掉血了,我们该如何?”大佬看着眼前的潘总,意犹未尽地问道。
“去~医~院?”潘总一字一句地回答,此时他感觉自己像个听课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