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眼,马脸,高颧骨,脸上无肉,一瞧便是个薄情寡义的人,不是个啥好人,见到书案后面的秦流年,秦无伤心下不由得又暗自嘀咕,难怪死鬼秦无伤五岁便被弄出去当人质,这也就说得通了。
“四儿你这是......”见秦无伤龇牙咧嘴,一拐一拐进到御书房,西秦大帝秦流年愕然不已,不禁疑惑地问道。
“嘿嘿,地滑,不小心摔了,扭伤了!”秦无伤面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在内官总管符逑镐搬过来的椅子上坐下,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回应秦流年的问话。
“哈哈哈哈哈哈,你说你一身高绝武艺,能摔倒?能扭伤?你这小王八混蛋,胆子大得很嘛,竟敢撒谎骗起你老子来了!啧啧啧,看来你在赵国学到的骗人本事,还真是差劲啊!说吧,到底是如何弄伤自己的!”秦流年闻言,顿时爆发出一阵大笑,指着秦无伤数落着。
“这个...哎哟,老头子你就别问了,丢脸得很!”秦无伤吃了秦流年一顿取笑和数落,有些讪讪,抠着头皮苦着脸,有些扭捏道。
“咦,在你老子面前还不好意思,嘿嘿,有意思,肯定是你这个小兔崽子干了啥见不得人的坏事,说说,怎么弄的,不会是被娘们儿欺负了吧?”秦流年挤眉弄眼,看着秦无伤坏笑,乐不可支。
“哎哎,老头子,有你这般当老子的吗,没个正形,唉,都怪帝祖母身边那个野丫头,动作粗也,性子暴躁,踩了我一脚......”秦无伤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不好意思地说了原由。
“你招惹丞相家那丫头片子了?”秦流年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问道。
“我哪敢招惹她啊,母老虎一般,帝祖母让她送我出长乐宫,路上和那野丫头斗嘴了几句,她便不讲道理,冷不防上前便给了孩儿一脚,这不,连脚背都肿了!”秦无伤很是难为情地讲清了事情的原委。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说你个小王八蛋心里有鬼,看看,看看,你老子猜得对吧,还真是被娘们欺负了,丢脸啊,真丢脸,你还是不是老子的种啊,这般没用!”秦流年笑得更开心了,一双手不住拍着,乐得像个猴儿。
老子本来就不是你个老王八蛋的种,你这丑八怪的样子,能有老子这般玉树临风、英明神武的儿子来,我呸你一脸口水。
“老头子,别笑了,受无妄之灾,我这心情正不好呢,野丫头邪性得很,暴力得很,你得赶紧把她从帝祖母那儿弄走,免得日后她再出什么幺蛾子来!”秦无伤见秦流年笑得前仰后合,不由得心下一阵郁闷和腹诽。
“野丫头,暴力?不不不,妖妖可是丞相的宝贝疙瘩,闻名帝都的第一美女、才女,性情温淑,是帝都千金们效仿的典范,要模样有模样,要武功有武功,要才情有才情,你说她是野丫头,这就看走眼了嘛,说说,是不是看上人家了?”秦流年好半天才止住笑意,饮了几口茶水,方对秦无伤说道。
“切,就她那暴力女的样子,也称得上性情温淑,我实在不敢恭维,恨不得一巴掌呼死她娘的!”秦无伤的脚背还在火辣辣地疼痛,呲牙咧嘴,极其郁闷地说道。
“嘿,你个小兔崽子,怎生像浑身长了刺儿呢?听闻上丞相家求亲的公子哥儿,都快把他家门槛踏破了!对了,逑镐啊,好像子寰也很喜欢妖妖那丫头吧,央求了帝后出面帮他做媒是不是?”秦大帝流年说到此处,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问站立一旁侍候的符逑镐道。
“禀大帝,确有其事,不过丞相尚未答应此事!”符逑镐赶紧躬身拱手回禀道。
“寰想要求亲,子寰是谁家的兔崽子,能求得动帝后帮他做媒?”秦无伤闻言愣了一下后问道。
“哈哈,谁家的崽子,也就你小子敢这样说啊,子寰是你大舅家的二兔崽子,是你表弟,和你同岁,比你小几月,你还敢不敢对你大舅说崽子长崽子短呢!”秦大帝一巴掌拍在书案上,眼泪都笑出来了,这个从赵国回来的兔崽子,说话行事毫无顾忌,让他感到很是新鲜。
“大舅家的老二?”秦无伤闻言,不禁对秦流年翻了一下白眼,半晌未语,心中暗暗在盘算如何才能从玉妖妖手中把凤牌要回来。
“都说玉妖妖温顺,知书达理,此前未闻有动手伤人事啊,怎生会突然对你动粗呢?”调笑之后,见秦流年自言自语道。
“我哪知道为什么啊,许是那丫头失心疯了吧,哎哎,老头子,你不会真怀疑我对那野丫头做了什么吧?”秦无伤打死也不会说自己和玉妖妖的事儿,更不会把凤牌的事儿讲出来,不然这事儿就有得乐了。
“行啦,不说你们小娃娃之间这些事儿了,无伤啊,此番归国,一路凶险,好在安然回来,你想做甚事儿,给老子讲讲!”秦流年闻言,含笑摆摆手,和秦无伤说起别的事儿来。
“行,离家近、活儿轻、不动脑、挣钱多的活,老头子你便看着安排吧,当然最好是啥事不干,做个二世祖最好!”秦无伤赶紧站起来,躬身说道。
“小兔崽子,你他妈想甚呢,有这样的好事还会轮得上你?老子都没寻到呢!”秦流年闻言,顿时被气乐了,对着秦无伤便是一通连笑带骂。
“嘿嘿,无伤不是那啥狗屁都不懂吗,斗大的大字不识几个,统将带兵狗屁不通,钱粮谷物更是见了头疼,纠纷诉讼更不擅长,哎哎,老头子你这是要故意为难我呀,存心让我这个从赵国乡下回来的殿下出丑哇,老头子,你这就有些不地道了,我还是不是你的儿子啊,怎么你对其余几个哥儿不这样?”秦无伤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着说着就要站起来,显得有些委屈和气恼。
“坐下坐下,腿脚不方便就不要那么多礼节了,你给老子在这儿叫什么鬼的屈啊,洛从风就没教你读书习字,老子看你是懒惰成性自个儿不争气是吧?”秦流年瞪了一眼秦无伤,没好气地数落道,似乎秦无伤是自己不争气,和他秦流年没什么关系。
“老头子,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天天都有人要你的小命,你能有那闲心去读那狗屁诗文曲赋,你若早早把我弄回来,我会这样无用?”秦无伤一下子火了,声音也大了起来。
“好啦好啦,老子知道你委屈,心里对老子有怨恨,放心,老子后面慢慢给你补偿嘛,男人,得受得了磨练吃得了苦,别动不动就怨天尤人,这不好,对了,归国路上,诸方势力对你出手狠辣,可有明确对方是何人?”秦流年哈哈干笑几声,赶紧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