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尔等何人,报上姓名来,若是自行滚蛋,老子饶你等不死!”岑方见对方有恃无恐,不禁一颗心直往下沉,但嘴里却是呵斥不断。
“妈的,你这狗杂碎当真是话多,老子会告诉你老子们是谁吗,猪头一个,上,杀光他们!”那蒙面黑衣汉子哈哈一笑,当先朝前刺杀过来。
“杀!”岑方这边一名小卫吼叫一声,纵马奔出,弯刀挥出,卷起一片刀影,和朝那黑衣蒙面汉子杀去。
“死!”那黑衣汉子冷哼一声,身子一扭,宛如鬼魅,避开刀芒,身子依旧前冲,长刀狠狠横着挥出。
“噗!”
一声轻响,那名小卫的脑袋飞了出去,脖颈见一股子鲜血猛地喷溅而起,直达丈余,无头尸体砰地一声栽倒。
只数息功夫,又有几名长乐天狼卫被斩杀,只余下岑方、洛弦月等七八个人,场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味。
“尔等好心狠手辣,难怪会一次次行刺于无伤四殿下,好狠,好恶毒!”洛弦月此际怒气冲天,面对一众伏击者和雪亮的钢刀,毫不畏惧,指着那为首黑衣蒙面汉子怒骂道。
“哈哈,老乞婆,休要再逞口舌之利了,若是乖乖将那箭矢交出,老子等便留你这贱人一条狗命,否则,嘿嘿,莫怪老子辣手摧花,老女人也有一番别致的味道,尝起来也不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蒙面黑衣汉子,极其猖狂地大笑数声。
“哼,你这该死的畜生!”洛弦月冷哼一声,忽地将早已藏在手中的烟花信号火线机括拉开,那烟火咻的一声便激射向空中,砰地一声炸开,将邻近的几条街道照亮如同白昼。
“该死的贼婆娘,竟敢在老子面前耍这等心机手段!”那黑衣蒙面汉子见状,悚然一惊,拍马舞刀,便朝洛弦月杀来。
岑方也是一声大吼,长刀狠狠劈出,顿时精铁交鸣,空中溅出一长溜四射的火星。
“杀,不要走了那些恶徒!”
“杀!”
“杀!”
这时得到烟花示警的周遭禁军军士,快马急奔,蜂拥着朝示警地冲来。
“撤,快撤!”那黑衣蒙面汉子见状不妙,当即大喝下令。
“围起来,尔等何人,何故示警?”就在那伙伏击者潮水般退走消失踪影数息之后,护卫帝城安危的卫尉府禁军便杀到了洛弦月等人身前,熊熊燃烧的火把将地街照得亮如白昼,当先一名披挂鲜明甲胄的卫尉府禁军将领厉声喝道。
“将军请了,在下长乐宫天狼卫副将岑方,这位是长乐宫宫令洛弦月洛大人,适才我等在这地街拐角遭遇逆贼伏击,随行卫尉军死伤大半,情势危急之下,宫令大人才迫不得已发烟火示警!”岑方浑身上下皆是血污,见卫尉府禁军问话,当即一拍马屁股,出队大话道。
“哦,原来是岑将军和宫令洛大人,在下卫尉府禁军北禁司副将索千乘,救驰不及,请岑将军、宫令大人恕罪!”那副将索千乘见状,赶紧一脸笑意,上前抱拳见礼道。
“索将军,请你即刻派人驰援武街的武库令范鉴范大人,我担心这干贼人会去寻找范大人的麻烦!”洛弦月忽地眉毛一蹙,似乎想起了什么,顿时便是一脸忧色,急急对索千乘说道。
“好,咱们这就奔去武街,驰援范大人!”索千乘也是干脆,当即应诺。
“岑方,即刻派人赶回长乐宫,将此间事情原委告知帝太后,请帝太后定夺,今夜的事情委实过大,也甚为恐怖,不可耽搁,同时请帝太后派出天狼卫前去无伤宫,保护四殿下!”洛弦月转身对岑方吩咐道。
“司马徽,马上回长乐宫禀报帝太后!”岑方点头答应,随即吩咐小卫司马徽道。
“喏,遵宫令大人、岑将军之命!”司马徽也不耽搁,应诺一声,随即拨转马头,带着数人朝长乐宫奔去。
“全体将士听令,兵发武街,捉拿逆党!”索千乘见洛弦月诸事安排妥当,当即对禁卫军下令。
一行人如同狂飙,朝着武街范鉴家冲去,一路上洛弦月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能肋生双翼。
远远地便看见武街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范鉴家已经被烈火包围,武街的百姓和巡城禁军正在救火,火龙喷溅出一道道水柱,浇在那大火之上,哄的一声,火焰升腾得更高了。
“这些杂碎......”洛弦月怒极,一张脸霎时变得煞白,口中恨恨怒骂。
“咱们来晚了,范鉴大人恐怕已经遇害了!”岑方此际也是后悔不迭,连连捶胸。
“范大人,都是弦月害了你啊!”洛弦月的眼中慢慢溢出了泪水。
“宫令大人,岑将军,这火势太大,一时间恐怕难以扑灭,那范大人只怕已经......”索千乘看着熊熊大火,眉头紧皱,对洛弦月和岑方道。
“索将军,本宫令此际代帝太后下令,着卫尉府禁军北禁司诸将全力灭火,我要替帝太后将情况查明,日后但有人问询,便说是帝太后之命便是!”洛弦月寒着一张脸,咬牙下令道。
“喏!”索千乘抱拳领命,随即抬手发出救援令烟火。
十数息之后,禁军北禁司的大队人马来到此间,足足千余人,各携救火器物及水龙,周遭的百姓也没闲着。
足足两个时辰才将这熊熊大火扑灭,此刻的武街,已然被烧去了大半条街,整条武街上都是被烧毁的家的人的痛哭之声。
犹自还冒着烟雾和腾着水汽的范府残垣断壁上,洛弦月带着北禁司的禁军仔细搜索,却没有找到那武库令范鉴的尸体。
“莫不是被烧成灰了?”索千乘很是不解,不禁疑惑地问了一句。
“不可能半点痕迹都没有,范鉴范大人到哪里去了,难道已经脱身?”岑方也是不解。
“索大人,收兵吧,辛苦北禁司的禁军兄弟了!”洛弦月见确实搜寻不到范鉴的尸首,虽然有些疲惫,但心下却是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