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讲下去!”秦无伤仍是不置可否,示意陌刀继续说。
“殿下你下了天牢后,这哥俩没闲着啊,便来了一出玄甲军冲击天牢戏!嘿嘿,谁不知道玄甲军是你外公家掌控,这就是要彻底把你干死的节奏,先前我还明白到底是太子干的还是羽殿下干的,直到刺杀大帝和刺杀羽殿下的事儿出现后,我便断定,这事儿就是二殿下弄出来的,目的是嫁祸太子扳倒太子,这样二殿下便是最大的获益者,可以顺利抢到王储之位,而殿下你,也被远远发配到了朔山,帝都日后发生的一切,你是鞭长莫及,没你什么蜜糖吃......”陌刀一口气将心中的想法一股脑地讲了出来。
“他娘的,我没一点卷入这纷争漩涡的意思,为什么几个浑球玩意儿非得揪住我不放啊,这九五至尊之位就如此让人迷恋吗,以至于可以这般心思邪恶。”秦无伤闻言一阵愕然,好半晌才郁闷地缓缓说出了几句话。
“殿下,俗话说虎无伤人意,人却有杀虎心啊,你光明磊落,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争不抢不要,你以为你这样便让旁人对你放心了,殿下啊,你错了,身在帝王家,想作个安安生生的人那都是不可能的,从你出生那一刻,便注定了你将生活在血雨腥风的争斗中!”陌刀双目灼灼发亮,看着秦无伤沉声道。
“西秦啊,西秦啊,老子好不容易活出个第二世,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方安宁的天地,我他妈到底惹着谁了,到底碍着谁了,为甚就不能给我我想要的呢,这西秦他妈的为什么就没有人相信我啊,我也不想杀谁,我只想安安生生过日子,找到回家的路!”秦无伤愤怒了,在西秦帝城,第一次有了久违的浓烈杀人冲动。
“殿下,你当是明白,作为帝族子嗣,一辈子无非几个结局,要么在兄弟争位中上位,要么在争斗中染血惨败死亡,你不想斗,别人也会逼迫着你斗,要么杀人,要么被人杀,想咱们在赵国受尽屈辱的二十年,想想咱们从赵国一路千辛万苦杀回西秦来,我们何曾惧怕过谁啊!殿下,不要顾念什么手足,否则死的便是自己!”陌刀依旧不肯放弃,苦苦相劝秦无伤。
“陌刀,不要担心,你家殿下如果是任由别人揉捏的软蛋,或是胆小怕事的软骨头,估计也活不到现在,西秦么,嘿嘿,最好别惹我,否则我便将它端了,现在我只想早早离开帝城,他们要裹乱便由得他们去吧,我不想看见更不想掺和这些破事!”秦无伤站起来,走到殿外,看着殿外院子里树上依旧还未融化的白霜,缓缓说道。
“可是殿下,现在哪里是你想不想看见这破事的状况啊,你想置身事外都不行了,说白了就是不想让你活着离开帝都,你一日不除,都是别人的噩梦,眼下北朔亡国余孽未除,太子未寻回,湘楚馆暗中跳得欢腾,一件件一桩桩无一不是针对殿下你!殿下,要么咱们等着被人一锅烩了,要么咱们举刀灭了对方,总归是不能便宜了这些王八蛋!”陌刀闻言顿时急了,声音也就高了些。
“呵呵,陌刀啊,我发现你的嘴巴并不木讷嘛,当真是一个好说客,如果这些事儿真是二哥在背后的指使,那这湘楚馆必然和二哥有勾连,甚至是和湘楚国有什么目的达成,看来这温良儿、湘楚馆得尽快摸清底细,说不得拔出萝卜带出泥,顺带着咱们将他们收拾了,一绝西秦后患,我无意争位,但也绝不会让西秦被魑魅魍魉乱了秩序!”秦无伤沉吟片刻,拍拍陌刀的肩膀道。
“就知道殿下你不是那种甘心束手就缚的人,殿下你说怎么办,陌刀自去行动便是!”陌刀闻言,面现喜色,嘎嘎怪笑道。
“湘楚会馆背景恐怕不是表面上看来的那般简单,在其身后只怕是湘楚国支持,湘楚国和咱西秦自古便是貌合神离,相互都在算计灭了对方,那馆主熊楚更得细细探查底实,熊姓,乃湘楚国帝族之姓,应该有来头,否则如何能将温良儿送到羽殿下身边,而温良儿此女,恐怕更不一个优伶这么简单,我怀疑其多半是湘楚刺客......”秦无伤想了想,说出了让陌刀吃惊的话来。
“温良儿是刺客!不会吧?哦哦,对了,卫青行和水中天曾经对我提过,说那日与那刀马旦对决生死时,卫青行故意相邀温良儿操琴助兴,没想到温良儿一口应允,卫青行将殿下你的‘大风卷长缨’歌词唱了出来,没想到温良儿弹奏出了铮铮的杀伐之音,当时在决斗之中,卫青行感到自己的手腕好似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差点儿便将将长枪扔了,若不是他强忍着剧痛,极有可能便被刀马旦一刀劈了,听殿下如此说,那便是温良儿做了什么手脚导致,如此来说温良儿果然是个身手高绝的湘楚刺客!”陌刀先是不大相信,随即想起了卫青行说过的话,马上讲了出来。
“那就错不了,必是刺客无疑,温良儿应当是将内气灌注在琴音之中,暗算了卫青行,这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女刺客啊,本领很是高强,日后遇上了,你们务必小心谨慎!这样吧,陌刀,安排几个厉害的兄弟,今日便将湘楚馆的死士弄一两个出来,严刑拷问,我便不信了,区区一个湘楚会馆,还能在西秦帝城掀起滔天的水浪了,看来我们铁鹰锐士回来后沉寂太久了,没顾得上给那些人见些红,他们便当真以为我秦无伤好欺负,以为西秦是他们可以为所欲为的,那就错得离谱了,离开帝都之前,我们得把湘楚馆这根钉子给拔了,至于温良儿么,哼,那就杀了便是!”秦无伤抓起宝剑,挥手便射了出去,长剑噗地一声,便钉入练功殿内那合抱粗的柱子中,直至没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