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尉舞行之在此,尔等是何人手下,还不快快放下手中凶器听候发落,更待何时?”舞行之来到前院,见到乐不思台馆的护院家丁们已经被压制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满地横七竖八倒着许多死尸体,空气中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味,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强压心惊肉跳的感觉,硬着头皮大声吼道。
“卫尉,舞行之?嘿嘿,没想到还逮到了一条大鱼,兄弟们,逮住他!”话说岑方、索千乘、万三儿等人,正率部分天狼卫、铁鹰锐士和长乐宫禁卫与乐不思台馆的死士、游侠、护院们杀得正欢,突闻台阶上传来呵斥声音,抬头一瞧,顿时乐了。
“贼徒,敢冒充西秦卫尉,胆儿还真大啊,还不给我滚下来受死更待何时!”岑方举刀指着台阶上的舞行之哈哈大笑道。
“大胆,本官乃是保护帝都的卫尉,尔敢以下犯上,当真是不知死活,跪下!”舞行之指着岑方等人,强自嘴硬。
“好,就当你是卫尉,现在给我闪一边去,今夜我们不要和你卫尉府起冲突,叫笑春山出来,胆敢打断我们大哥的腿,谁给他乐不思的胆子,敢对天枢军的军士下重手,而且是大帝的帝军,姓舞的,你还要不要管闲事?”岑方眼珠子一转,大声呵斥道。
“啥,乐不思打断了天枢军军士的大腿,有这回事?”舞行之闻言,不由得一愣,问身边的护院家丁道。
“禀大人,这个小人确实不清楚,不过每日里总有一些借酒闹事的家伙被弄到暗处暴揍,倒是有的,是不是有被打断腿的天枢军军士,可能有吧......”那护院家丁期期艾艾道。
“你们...你们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天枢军是大帝掌控的军队,你们竟然敢打断军士的腿,这和打了大帝的脸面何异啊,为今之计如何收场,唉!”舞行之一听,便觉这事儿麻烦大了,心头直冒寒气。
“舞大人,你说,现在你是不是还要替乐不思强出头,你叫那管事儿的出来,给我们一个说辞,不然今夜咱们天枢军,便要把这乐不思踏平,我就不信了,咱帝都天枢军可以任由人欺负!”岑方故意愤怒地大声吼道。
“呵呵呵呵,这位将军请了,咱们借一步说话可好?”舞行之有心不管这事儿,奈何先前已经把牛皮吹了出去,此际闻听岑方口气松动,似乎是要乐不思赔偿,若是让他们满意了,自然便退去,当即呵呵一笑,走下台阶数步,来到岑方面前,抱拳陪笑道。
“行,你舞大人怎么说也是帝都的一个高官,在下秦叠,天枢军偏将,我也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今夜乐不思若能让兄弟们满意,你秦爷便卖你舞大人一个面子,咱便退去,否则,哼!”方岑也皮笑肉不笑地抱拳道。
秦叠?这是个啥破名字,这不成心要占我的便宜吗?舞行之一听这个名字,和‘亲爹’二字同音,差点把鼻子都气歪了,嘴角也一抽一抽的。
“秦叠老弟啊,你看舞某统领的帝都卫戍军和你们天枢军,都是直属大帝的亲军,咱们是一家人,给老哥我几分薄面,咱们暂时停下厮杀好不好,毕竟都是一条条人命嘛!”舞行之觉得叫“秦叠”这两字和叫“亲爹”一样,怎么都别扭得难受,但此刻只得捏着鼻子忍气吞声,赔着笑脸,想把这事儿抹平。
“行行,舞大人,亲爹我便给你一个面子,兄弟们住手,退到一边,严密包围乐不思,若有人蠢蠢欲动,砍了便是!”岑方哈哈一笑,挥手下令。
“谢谢秦叠老弟,咱们和气处理如何,这事儿是乐不思台馆做得欠妥,你看咱们让乐不思大出血补偿补偿行吗”舞行之见岑方止住了手下,心下不由得松了口气。
“哈哈,舞大人,你也太小瞧咱们天枢军兄弟了吧,今夜咱是冲乐不思的银钱、财物来的吗,是来敲竹杠的吗,咱们天枢军的兄弟,啥时成了强盗,谁手上没有个万儿八千两银子的,那都是给大帝丢脸,是不是啊?”岑方先是冷笑数声,冲舞行之呵斥几句,不过把银钱财物、敲竹杠、万儿八千几字倒是咬得特别重。
“哈哈,是老哥我糊涂了,咱们天枢军来大帝重卫,岂会强取别人银钱、财物,今夜天枢军的兄弟们帮助乐不思缉拿强人,很是辛苦了,又是天寒地冻,乐不思上下万分感谢兄弟们的辛苦,执意要感谢兄弟们,还望秦爷不要推辞!”舞行之眼珠子一转,当即哈哈大笑着一拍岑方的肩膀。
“既然乐不思台馆执意如此,那兄弟们再推辞就是矫情了,行,舞大人你去替我们先谢谢乐不思台馆管事儿的厚意吧,我等在这里继续缉拿强人,保证让乐不思台馆满意,嘿嘿嘿嘿!”岑方嘿嘿笑道,一挥手,天狼卫和铁鹰锐士的弓箭倏然抬起,又齐刷刷对准了乐不思的各个地方,看那样子,一言不合或是不能让他们满意,依旧会无情射杀。
“别别别,秦叠老弟,千万别,乐不思台馆主事儿的马上就来感谢兄弟们的辛苦,千万别动手!”舞行之一见,额上的汗珠子立马噼里啪啦直掉,晃荡对着岑方抱拳求情。
“我们这不是怕潜藏在乐不思台馆中的强人走脱么,舞大人放心,亲爹我保证一个强人也走不掉的!”岑方摆摆手,哈哈大笑,嘴上却是把舞行之的便宜占够了。
“我说春山老哥,你们收拾谁不好,如何前几日将一个天枢军的军汉腿打折了,你看看,今夜这些兵痞可悄悄杀上门来了,表面是要讨个说法,实际上是打着这个由头让你们乐不思赔银钱、财物!”舞行之匆匆跑进先前饮酒的房内,见笑春山正在房中走来走去,面上显得很是焦急。
“打断了天枢军军汉的腿,胡甘,你个蠢货,叫你们惩戒一番那些来闹事的惹一顿便是,瞧瞧,你给乐不思惹出多大的事儿来了,说,甚时候的事?”笑春山闻言心下松了一口气,但下一刻却是抬手重重扇了身旁的护卫胡甘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