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伤殿下,小人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你不知道,小人心头就像有只兔子在扑腾扑腾地跳啊,您一刻不来,小人就一刻不得安心啊......”此际韩拙子见秦无伤震慑并收服了蒙烈,胆子也就大了,慌不迭地跑过来,满脸喜色地见礼参拜秦无伤。
“别废话耽搁正事,赶紧去让太子宫的其他内官、女官躲开,待会动起手来就不一定能顾得上!”秦无伤一挥手,毫不客气地吩咐道。
“诺!”韩拙子赶紧躬身应道,随即屁颠屁颠离去。
“殿下!”此时卫青行和水中天过来,满脸喜色。
“可是发现入口了?”秦无伤见状,心下一喜,开口问道。
“禀殿下,正是,那轩辕牧不知道动了多大心思,北朔人也不知道复国的念头有多强烈,居然硬生生在太子府院中地下凿了一条地道来,眼下咱们已找到入口和一间密室,不过密室之后有一道巨石门户,将通道堵阻断了,咱们一时间过不去!”卫青行见闻问,赶紧拱手禀道。
“哼,只要找到了入口便好,不怕他轩辕牧长了四条腿,我就不信,他还能飞上天不成,乌二撇,去把将作少府姬虚空大人请来,等等,把两丞、左右中候、石库、东园主章等一并带来,我就不信了,专司土木营造的西秦官儿还弄不开区区一道石门!”秦无伤呵呵一笑,浑然不在意道。
此际已然天光大亮,太子府中,秦无伤布下了西秦箭阵和冲杀军阵,将轩辕牧的居所出严实地合围起来,太子宫所有的高处,皆布下了神射手,而在太子府外,箭阵在前,冲阵其次,骑兵最后,如此天罗地网,便是一只蚂蚁也难爬出去,苍蝇也难飞进来。
“尔等是何人统领的军士,封禁街道,阻拦官员去往西秦殿早朝,意欲何为?快快闪开,否则将治罪尔等!”上早朝的官儿们刚刚行进到太子府外的紫气东来大街,便被封禁的天狼卫拦下,睡眼惺忪的官儿们很是不满,坐在车上隔着车帘打着哈欠呵斥道。
“四殿下无伤有令,前方有紧急军情,任何人等不得通行,赶紧绕道,速速离开,否则按通敌逆谋罪拿下!”万三把腰一叉,瞪着牛眼珠子大声吼道。
“你...你们...大胆妄为....绕绕绕,绕道,哼!”一个官儿气哼哼地吼了半句,见万三面无表情地一挥手,随即天狼卫唰地一下张开了强弓搭上了利箭,顿时惊得面色大变,慌不迭地吩咐调转车头,灰溜溜地绕道走了。
“今日早朝,众官为何来得这般的迟缓?”秦流年缓缓登上龙座,抬眼一看殿下稀稀拉拉几个官儿,不禁一皱眉头,不悦地问符逑镐道。
“臣也不明白,为何今儿各位大人如此缓慢!”符逑镐回应了一句,便要出殿去瞧瞧情况。
便在此时,气喘吁吁的百官呼啦啦一下子便涌进了西秦大殿,一个个喘着粗气,冠歪袍松,额头冒汗,看起来极是狼狈。
“尔等可是朕之肱股,乃西秦众官吏之表率,这般衣冠不整,是否有失体面啊?”秦流年心下很是恼怒,鼻孔里哼了一声,轻斥道。
“大帝,你...不是你下令封禁街道的?”廷尉律如铁出班拱手惊愕道。
“封禁街道!封禁了何处,朕为何要封禁街道?卫将军秦安、郎中令陌上桑、卫尉舞行之何在?”秦流年闻言也是一愣,随即沉声喝问道。
“臣秦安在!”
“臣陌上桑在!”秦安和陌上桑闻言立即出班回应。
“舞行之呢,为何没早朝?”秦流年见舞行之不在,越发的惊愕了。
“臣等不知!”众臣也是面面相觑,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大殿上气氛一下子静了下来。
“谁调动大军封禁街道的,你们不知?太尉不知,帝都卫戍将军也不知?这便怪哉了,何人如此胆大?”秦流年勃然震怒,帝都调兵这般的大事,自己竟然不知晓,百官也不知晓,这还了得,有人这是想要造反了吗!
“禀大帝,我等上朝经过太子府外街道之时,封禁街道的军士曾言是奉四殿下之军令,说是太子府周遭有紧急军情,四殿下正领军缉拿!”这时那被水中天吓跑的官儿出班,抱拳禀奏道。
“四殿下领军围了太子府?”秦流年闻言,不禁打了一个哆嗦,面色一下子变得极为精彩,有恼怒,惊骇,甚至带着杀气。
“四儿这是要干什么,他调动的是哪支大军?太尉你说说!”半晌秦流年强自镇定下来,问白战功道。
“老臣不知!”白战功见秦流年如同吞了死耗子般难受,心下暗暗大爽。
“你不知道?”秦流年疑惑地看了一眼白战功,声音有些冷寒了。
“禀大帝,老臣倒认识那些军士的装束,有天狼卫,长乐卫,还有铁鹰锐士.......”鉴白琯此际出班,对秦流年躬身禀告。
“有天狼卫和长乐卫?”秦流年闻言,面上的表情越发的丰富了,声音里不禁夹上了一丝颤抖。
“对,大量的天狼卫和长乐卫!”鉴白琯再次肯定回应道。
“朕明白了,朕明白了,是太后在背后出手了!”秦流年一下子变得有些有气无力起来,眼神也有了些空洞,嘴巴不断哆嗦。
“大帝,四殿下封禁太子府,这可是有以下犯上、逆谋夺位之嫌啊......”秦安忽然出声禀奏道。
“你放甚狗屁!”白战功闻言,顿时怒了,砰地一脚便将秦安踢了一个跟斗,指着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的秦安骂道。
“天狼卫、长乐卫现身,受四殿下调遣,这叫以下犯上?秦大人,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鉴白琯这时也出声了,不紧不慢地数落道。
“逆谋夺位?老夫看你是猪油吃多了蒙了心,如你这般说,那便是说帝太后是要谋逆夺位了,呵呵呵呵,廷尉大人,你说这污言秽语帝太后,该治个什么罪啊?”玉不琢笑眯眯地说了一句,狠狠地补上了一刀。
“依据西秦律例,诬陷帝族,当判车裂或是腰斩,诛九族!”律如铁黑着一张脸,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不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你们...大帝,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啊.....”秦安额头冷汗直冒,慌忙跪下磕头。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啊,四殿下奉帝太后之令缉拿坏人,你偏生说是逆谋夺位,老夫倒有些怀疑了,你卫将军秦大人莫不是与那些贼人有勾连,沆瀣一气啊?”白战功呵呵冷笑,再次逼问。
“行啦,尔等位列三公九卿,怎生如市井流氓撒野、疯婆悍妇骂街一般不顾颜面,成何体统,退下!”见殿下几人吵得不可开交,秦流年脑袋瞬间大了,瞪着眼珠子没好气地一挥手呵斥道。
“诺!”几人暗中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应诺退下。
“急召四殿下无伤回西秦殿复命!”秦流年挥挥手,吩咐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