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都被发配去朔山凉快了,还是如此高调,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哼!”太子宫中,秦陌对着铜镜,看着喉部正渐渐消失的喉结和嘴上明显脱落了不少的胡须,以及更加有光泽细腻的肤色,心下无名孽火顿时蹿出,伸出手指,厉声呵斥,声音竟然尖利异常,恰如女子的尖叫之声,但他更没注意到,自己恼怒之下伸出的手指,居然是兰花指,说话的方式、声音尖利、动作举止活脱脱女儿状十足。
“太子殿下如何举止这般怪异?难道...难道轩辕牧对太子干了伤天害理之事?”把躬身在一旁侍候的总管韩拙子顿时惊愕得说不出话来,韩拙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竟然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额上唰地一下便冒出来冷汗来,趁着秦陌不注意的时候,更是悄悄摸了摸自己的喉头和嘴唇,再一回想起太子被挟持前和被四殿下救出之后的异常表现,韩拙子的一颗心不断下沉,浑身发寒,好似坠入了万丈深渊。
“四殿下自幼便在赵国长大,没有人教授他读书习文,自然不晓西秦礼数法度,加之性子野惯了,此际让百姓欢呼,也在情理之中,或许连四殿下自己都没注意到已经犯了忌讳吧!”韩拙子额上汗珠不断冒出,见太子大怒,赶紧小声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不晓礼数法度,我看他是晓得很呀,野惯了也是自然,在西秦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儿,把大帝气得吹胡子瞪眼,你再瞧瞧他甚时候把我这个太子当哥哥,什么时候把秦羽当哥哥,倒是和那傻豹子沆瀣一气,打得火热,哼,我看他的野心甚大啊,从回到西秦的那一刻,他的心只怕就没安分过!”秦陌啪地一下将铜镜扔出去老远,如女人撒泼一般,尖利高叫,眼中喷出了怒火来,身形动作有些大,内里的一件女子的大红绣花衬衣现了出来。
霎时间,韩拙子身子便巨颤起来,先前的一切迷惑此际他都明白了,眼前这个已然陷入疯狂女儿态十足的太子秦陌成了阉人、废人,大西秦的王储被人阉了,这要是传扬出去,大西秦的天绝对是要塌了,而大西秦必将迎来一次史无前例的大地震,只不知将会有多少人会为这次的大地震陪葬。
“死奴才,死阉货,你抖什么抖,本太子是吃人的老虎么?”秦陌终是发现了韩拙子的异常反应,不禁双眉一竖,恶狠狠地臭骂道,下一刻秦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面色立时一变,低头看向自己,方发现自己的大红女子绣衣露了出来。
“太子殿下息怒,奴才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太子殿下你饶过奴才吧.......”韩拙子见秦陌意识到自己知晓了他的天大秘密,当即便心如死灰,浑身颤抖发寒,赶紧扑通跪下,砰砰砰地重重磕头求饶。
“咯咯咯咯咯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现在你不是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什么都看见了吗?老子现在和你这鬼东西一样,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阉货,你满意了高兴了?”秦陌此际一张脸上越发地现出了疯狂,刺啦一声便撕裂外间衣衫,露出了内里那鲜红的女子绣花长裙来,对着韩拙子疯狂地哈哈大笑,声音尖利异常,极是刺耳和让人恐惧。
“太子饶命,太子饶命.......”韩拙子砰砰砰不断磕头,额上的皮肉翻开,满是血迹,便是大殿的玉石地板上也沾满了鲜血来。
“哈哈哈哈哈哈,饶命?可以!”秦陌哈哈大笑,面上露出一抹讥讽。
“谢谢太子,谢谢太子!”韩拙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赶紧再次磕头道。
“韩拙子,老阉货,本太子问你,在本太子被轩辕牧挟持那些天,你是不是去寻找了新主子啊,秦四儿接纳你了吗?”秦陌冷冷一笑,看着惊恐的韩拙子,心下不禁露出一股邪恶的快意来。
“太子,冤枉啊,奴才是去求四殿下出手搭救你啊,没有背着您投靠四殿下啊,太子明鉴啊!”韩拙子一颗心越发的下沉了,已然从秦陌的话语中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机。
“是吗,继续编,别以为本太子好糊弄,背着本太子和秦四儿勾勾搭搭,以为我不知,当日在密室地道口,那秦四儿便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想对我下杀手,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是不会是早就和秦四儿撺掇好了,要置我于死地,作为你的投名状?”秦陌冷哼一声,毫不掩饰杀气,让韩拙子不禁身子一歪,跌坐在地上。
“太子啊,当真是没有那些事啊,奴才一片心全在太子身上,生是太子府的人,死是太子宫的鬼,卖主求荣的事奴才不会干,太子你呀相信奴才啊!”韩拙子鼻涕眼泪齐下,苦苦哀求道。
“哼,天道好轮回,试问苍天饶过谁,既然你都做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那便用命还债吧!”秦陌嘴角露出邪恶冷笑,眼中闪过很快的诡异恶毒,当啷一声抽出长剑,噗地一声便扎进了韩拙子的胸膛,剑尖从韩拙子的后心透出。
“太子...你...你好...好狠......”韩拙子口中不断溢出鲜血来,艰难地说了几个字后,便身子一歪到底气绝。
“我可以放过你,但你必须是一个死人,只有死人才能严守秘密,嘴巴更紧啊,你这个不忠不义的反叛小人!”秦陌看着地上韩拙子的尸体和不断流淌的鲜血,俯身抽出长剑,在韩拙子的衣衫上慢条斯理地揩去血迹归鞘。
“来人,将这厮拖出去剁碎喂狗!”好半晌,秦陌才褪去大红女子绣花衣裙,重新换上黑色的太子袍服,恢复了寻常之态,打开殿门,面色冷寒地对门前卫生下令道。
“诺!”殿外的两名卫士躬身应诺,随即快步进殿,将韩拙子的尸体抬了出去。
随即太子府的一干内官鱼贯而入,各执家伙,极快地清扫起殿内的血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