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太子东宫,秦陌怒极,见物砸物,见人打人,一时间太子东宫鸡飞狗跳,黑压压跪了满院子的内官、宫女、下人,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战战兢兢,唯恐秦陌的心头孽火烧到自己身上。
太子妃姬忘忧得到宫女禀报,急急赶往秦陌书房,见满院子跪满的太子宫下人,不禁微微蹙了蹙眉。
“太子妃,别进去,太子正在大发雷霆,恐.......”太子宫新晋内官总管安海子抬头一见,当即悄无声息地跑过来,躬身对姬忘忧禀道。
“出了何事?”姬忘忧面上表情没有变化,淡淡问道。
“今儿朝堂上,平蛮大军紧急军报,三殿下秦豹遭到刺杀......”安海子左右瞧了瞧,压低嗓子禀报道。
“什么,豹殿下遭遇刺杀,在军营中遭遇刺杀?怎么样了?”姬忘忧闻言,面色唰地变了,骇然惊呼。
“据说双膝几近残废,估计这一生都不能行走了,可惜了三殿下的勇武!”安海子摇摇头,眼中满是惋惜。
“何人如此大胆,可抓获刺客?”短暂震惊之后,姬忘忧慢慢冷静下来,继续问安海子。
“不曾抓获!卫将军秦安话里话外皆暗指三殿下遇刺与太子有关,大帝一怒之下,便让太子领命平蛮,接任平蛮主帅”安海子依旧躬着身子低声回禀。
“嗯,你吩咐下人们退出院子去,离太子书房远点,该干嘛干嘛去!”姬忘忧挥挥手,吩咐安海子。
“诺!”安海子应诺,随即碎步过去,对一干跪着的内官、宫女低声说了几句,很快这些跪着的下人,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太子妃,你还是别进去,免得太子迁怒于你.......”见姬忘忧举步朝秦陌书房走去,安海子急了,赶紧上前两步劝阻道。
“不碍事,你且在房外候着,万一太子爷有事,也好紧着去办理!”姬忘忧淡淡一笑,一边走一边吩咐道。
“诺,安海子谨遵太子妃之命!”安海子见劝阻不了,也就不再说什么,退到一边,规规矩矩站立着。
“太子,何故如此动怒啊?”进到秦陌书房,姬忘忧看着满屋狼藉,不禁再次皱起了娥眉,随即亲自倒满一杯热茶递给坐在椅子上气呼呼的秦陌,含笑轻声问道。
“何故,还有何故!老三昨儿夜在缥缈河畔军营遇刺,只恐今生都是一个废人了!”秦陌眉头一挑,心下的火气此时也发泄完了,接过茶盏,极为郁闷地在椅子上坐下。
“啊,老三残废了,这...这怎生了得啊!”姬忘忧故作此际才知这一消息,面上现出一个大大的惊愕,便是那樱桃小嘴,也好半天才合拢。
“是啊,这等大事怎生了的啊,本太子心下很是心疼和自责啊!”秦陌眉头紧皱,双手把着茶盏,捏得嘎巴巴着响,看得出他此刻心下确实极为难过。
“这不干殿下甚事,大不了亲自去慰问一下三弟便是了,太子不要太难过伤神,你监国辅政,本就劳心费神,再让这事儿使你不快,你这身子骨如何受得了啊!”姬忘忧走过去,替秦陌揉捏着太阳穴,一边揉捏,一边轻声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亲自慰问,监国辅政!今儿起还慰问个屁,还监国辅政个屁,你男人被人捋了,一捋到底了!”秦陌闻言,双目之中蓦然放出杀人般的目光,情绪激动,猛地尖利吼叫起来,便是额上青筋,瞬间也暴突乱跳。
“被捋了?”姬忘忧愕然,手上不自觉用上了大一些的力气。
“被捋了啊!你如何看你汉子被捋了这事?”秦陌冷笑不断,笑声中含着无边的怒气、怨气,甚至含着杀气。
“为什么要捋你啊?你监国辅政出了差池,还是你失德失行,让天下人神共愤了?要不咱去寻父王说道说道去?”姬忘忧很是不解,好似也有了些生气道。
“算了,指望不上他,我不想看见他!”秦陌很是郁闷地叹了口气,摇摇头。
“凭什么啊,太子你这么些年辅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即便没有苦劳,还有疲劳啊,就这般过河拆桥、上房抽梯?”姬忘忧也是愤愤不平道。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这西秦我算是看透了,累死累活的远没有游手好闲的得宠得势,老二不就一直在觊觎我的太子位吗,这下如他愿了,这劳什子太子,老子早就做得憋屈,让他去干干也好!”秦陌黯然低声,双目微闭,从眼角流下泪水来。
“不去行不行?再说你又不懂带兵打仗,这南下平蛮怎么能行,搞不好危险重重啊,不行,我去寻母后去,得让父王收回成命,凭啥老二就不能去南边!”姬忘忧也火了,站起身便要拉着秦陌去凤舞宫。
“干什么,你疯了,这是朝堂廷议定下之事,岂能轻易更改,这是国事,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懂吗?”秦陌斜了姬忘忧一眼,没好气说道。
“难道就这样心下不舒服去领兵南下?便让老二在朝堂上为所欲为?”姬忘忧也很不快,气鼓鼓地在秦陌旁边坐下。
“忘忧啊,在我离开帝城的日子里,你得长个心眼子,替我守好咱们自个儿的势力,我若一倒,恐怕老二不会给我们啥好的馍馍吃!”秦陌端起茶水,轻轻喝下一口,心事重重地叹口气道。
“妾身记下了,你在南边也要万事小心在意,能不能平蛮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你平安回来,妾身和孩子们等你归来!”姬忘忧也叹了口气,再次轻轻替秦陌揉捏着太阳穴
“必须平安归来,鸠占鹊巢,暂时让他得意,待我从南边归来,在好好收拾他,天要令其亡,必先令其狂,奸佞之人,自古皆不得善终!”秦陌双手用力绞在一起,咬牙切齿地地吼道。
“现在看来,老四都比老二光明磊落些!”姬忘忧深深吸口气,有些无力道。
“哼,你以为四儿那兔崽子便是个省油灯吗,我给你说,那是一个比老二更狠的角色,一不留神便是骨头都会嚼碎成渣!”秦陌没好气地站起身来,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
“太子你且自去便是,我这就修书于家父,我便不相信老二当真不忌惮我魏梁国的生怒,便是大帝也会照顾臣妾父亲魏王的面子吧,若真是你、我及家人有不测,哼,我姬忘忧哪怕是死无葬身之地,也要让魏梁国为你我夫妇陪葬!”姬忘忧说到这里,已一改适才的柔软,变得狠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