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走来走去了。”
时望将手中的珠宝郑重放回盒子里,抬眼告诫时朔,“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分寸。”
时朔听到这话更加急得在书房里踱步。
“你说风凉话呢你,喜欢大小姐的是我,被拉黑的也是我,上次错过的还是我。”
“我的竞争对手可不只是有一个人!绝对有千千万万个人!”
上次大小姐口中喊着的那个沉曦不就是,他没联系上她的这段时间里,都不敢想象对方怎样勾引到大小姐。
天哪,不能再想了。
见时望还是没什么大反应,他在他对面坐下,喝了口茶去火。
“你说我改天去拜访行不行?”
“陌生人,池家不会同意的。”
“谁说我们是陌生人了。”时朔破防了,他们可是小狗和主人的关系,虽然主人醒酒无情……
“要点脸。”
都到这一步了他还要什么脸,再见不到大小姐他就要死了!
好吧,必须得灰溜溜的承认他们就是只有一面之缘。
时朔突然灵机一动:“你们在展览上见过,不是陌生人,我以你的名义拜访怎么样?”
对面沉默半响:“你不是最讨厌别人分不清你我吗。”
在时朔不化妆的情况下,如果两人同时面无表情,他们几乎如同复制粘贴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他讨厌别人总是分不清他们两个人,因此总会把自己弄得花里胡哨,妆容也都往明显了的化。
现在?
“这不是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吗。”
“我相信大小姐一见到我就能认出来。”时朔转着茶杯自信满满。
“呵。”对面只回他一个冷笑。
“欸——你好奇怪啊。”
他发现今天时望好像格外阴阳怪气,一点也不符合他平时的性格。
突然凑上前去看他的表情,一张脸上满是疑虑。
“怎么了。”时望忍不住往后仰,难得心虚。
“你是不是在为时聿哥打抱不平?”
时朔完全没有往其他方面想,觉得自己已经看穿了他。
他暗自松了口气,垂下眼敷衍说道:“随你怎么想。”
“他们男未婚女未嫁的,我怎么就不能对大小姐有想法了?”
最重要的是:
“虽然时聿哥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但是如果这真是‘计划’,他们朝夕相处,真的会不对大小姐那样的女孩子动心吗?”
时望下意识点了点头,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又强行停住,为时聿辩解:“现在事情还没有定论,更何况感情的事谁能说准,就算真的联姻成真又怎样。”
“时聿哥都喜欢过别人了怎么还能喜欢大小姐!这样他就不干净了!”
“时朔,说话小心点。”
时朔不甘心地住了嘴,但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嘀咕咕:
“本来就是……只有像我们这样的才能配得上待在大小姐身边……”
他说了我们。
时望的心脏狠狠一跳。
“总之,你不要再想了,你要撬墙角是你的事,我不会帮你。”
他会站在时聿那边,不是因为尊敬他所以拥护他的计划。
时望有自己的原则,如果时聿真的别有所图,他会提醒大小姐,然后自己去受忘恩负义的惩罚。
但他有眼睛,他看见了时聿哥对池惜的特殊,也看见了她对他的依赖和在乎。
不会再有一个人让时聿哥这样失控了,因此他合理怀疑是否池惜就是他一直以来所在乎的那个人。
在众多猜测里,这是最有可能的。
但他……头一次有了自己的私心,因此没有告诉时朔。
关于那私心是什么,他自己也还不清楚。
“那我自己想办法。”
时朔冷哼一声,站起转身离去。
独留时望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出神。
时聿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他们无从得知他的计划和想法。
*
此时的时聿正刚刚经历一场惊险的袭击结束。
“在海城他们也敢如此猖狂。”姜何站在一旁看着医生为时聿处理手臂上的伤口,脸上满是自责愧疚。
“抱歉,少主,是我们懈怠了。”
时聿只是摇头,没有怪任何人。
染血的外套丢在一边,他露出来的手臂上,除了这次的伤口之外,还有许多陈年旧疤。
“到底在海城还是和新区不一样,那边他们能无所顾忌,这边每次动手都要折损人手进去。”
鲜血淋漓的伤口被擦拭消毒,他也只是在最疼痛的时候略一皱眉。
这是第二次,但实际上已经算得上频率很低。
如果是在新区的话,就不会这样简单,也不会只是第二次而已。
“她……那边的情况查清楚了吗?”
姜何点点头。
伤口很快处理好,等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他才慢慢开口。
“因为我们那边一直盯着,初步猜测,那边的‘池惜’小姐就是池家那位。”
他又忍不住鞠躬道歉:“之前我们还以为是性格发生了一点变化,就没有多在意,真的非常抱歉。”
是他们僭越了,怕少主真的不顾一切离开新区。
因此那边眼线轻易就相信了池熙给的理由,没有去深究为何她能够从海里逃生。
时聿叹了口气。
要是在他们忽视的时候,阿惜真的就那样葬身海底了怎么办?
他甚至不敢去想象那种可能。
“事后自己去领罚。”
“是。”姜何点头点得心甘情愿。
“阿惜是池家的孩子?”
“是的。”
这一切都错综复杂,甚至牵扯到多年前。
时聿回忆起当初在山傍村的种种,心中有些疑虑不得不查。
“这些阴谋我本不想管,但是和阿惜有关,所以我必须要管。”
他揉了揉眉心,吩咐下去:“那个村子也查一查,还有当年,池家那个检察长的死。”
“是。”
“沈家那边呢?”
“最近两天沈家那位少家主概不见客。”
“算了,那就过两天。”
姜何心里其实有些纳闷。
这个沈越阡,虽然几乎是沈家的实际掌权者,却又好像游离在一切之外。
他问起这件事的时候,居然连沈家内部都不知道。
【“少家主每年的这两天都不会见客。”
“为什么?”
“关于这个,我们也不是很清楚。”说话的人也是沈氏内部的嫡系,提到这个居然也是完全不知晓。
“大概是少家主想给自己放放假吧?”他说出这话时自己都不怎么相信,但也无法揣测其他。】
连自家少家主为什么会在这两天消失都不知道,是沈越阡太神秘了,还是他们根本一点都不了解他。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