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沐衡思索了一会,皱眉询问道:“这李家庄的大火和昊国使团的大火有什么关系吗?”
李家庄的死活萧沐衡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现在关注点全在昊国那边。不过刘伴伴这条老狗这时候向他禀报此事,定然不会是无的放矢。
“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直接证据证明两边有什么关联。只不过李家庄的那把大火发生的太过诡异。和昊国使团那边有异曲同工之妙。”
“哦?你发现了什么?”萧沐衡坐直了身子。有线索总比一点消息都没有的强。
“回禀陛下。方才奴婢就说过,去李家庄杀人纵火的只有一人。这人手持一种能发出巨响的暗器,攻击之时,还伴有火光雷鸣。被击中之人,无不是脑浆崩裂,死无全尸。而据从李府逃出来的下人叙述。那贼人放火每到一间房舍,就朝房舍中投入一个瓷瓶。瓷瓶中装有火油,遇火既然。不到半个时辰,贼人就把整个李府变成了一片火海。”刘伴伴解释道。
“暗器?什么暗器威力如此巨大?他用的也是火油?对了。那贼人为什么要去李府纵火?知道原因吗?”萧沐衡一下就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刘伴伴摇了摇头:“奴婢不知。据李府的女眷的口供说,那贼人最后与李有财有过短暂时间的交流。只不过当时场面太过嘈杂,并无人知道他二人在交谈些什么。奴婢本想去找李有财问个明白的。可李有财被那贼人击打到头部,再加上祖宗基业毁于一旦,气急攻心之下就撒手人寰了。”
“这也不知,那也不知?你和寡人说这个有什么用?”萧沐衡怒了。他感觉自己似乎被耍了。本以为能有点有用的线索,结果还是一问三不知。
“陛下息怒。虽然奴婢不知道他二人谈了些什么。也不知道那贼人为何要烧毁李府,但奴婢也查到了那贼人的动向。”
萧沐衡一听就来了精神:“哦?查到了?那贼人是谁?可曾抓到?”
刘伴伴摇了摇头:“不曾。奴婢手下的儿郎们,在荒野中寻到他们丢弃在路边的马车。结合李家庄村民的一些口供。奴婢可以断定,贼人一行至少在两人以上。”
见萧沐衡又要发怒,他急忙补充道:“在马车的车厢中,奴婢发现了血渍,应该是贼人身上留下的无疑。借此线索。奴婢便第一时间散出探子朝周边区域搜查。终于在离李家庄几十里之外的洪黎县查到一些端倪。”
“据县里车马行的老板述说。就在李家庄出事的第二天,有一中年男子在他们那里单独购买了一辆马车。”
“你是说?那贼人就是在洪黎县换的马车?”
刘伴伴点了点头:“不错,很有可能。毕竟购买马车不是小事,一般小门小户根本买不起,而且就算要买,一般也会连着马匹一起购买。而那个中年汉子却是自己骑着马来单独购买马车的。正因为如此,那车行老板才对此留下了印象。”
萧沐衡点了点头,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怒骂道:“刘伴伴,你是在拿寡人寻开心吗?”
刘伴伴闻言大惊,急忙告饶道:“奴婢不敢。奴婢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哼。那你来告诉寡人,那所谓的中年男子,是何时去的洪黎县?”
“是在李家庄出事的第二天。”刘伴伴答道。
“那你再告诉寡人,昊国使团又是什么时候出的事?”
“是同一天。”刘伴伴知道萧沐衡是什么意思了。
“呵呵,你还知道是同一天啊。那你现在告诉寡人,洪黎县离昊国使团出事的地方,隔着十万八千里。你不会想说,那个在李家庄放火的贼人,就是去使团放火的人吧。”萧沐衡再一次感觉到被戏耍了。本以为能有什么新的线索。结果说了半天,两边完全风马牛不相及。这时间地点完全就不挨着啊。
“陛下恕罪。这点奴婢如何不知。但还请陛下想想。万一要奴婢真的找不到那使团放火的真凶,这在李家庄放火的贼人是否。。。”说到这里,刘伴伴才图穷匕见。
萧沐衡终于明白这条老狗弯弯绕绕了半天是什么意思,原来这条老狗是想找个人顶罪啊。
不过想想也是,使团放火的真凶万一真的找不到?难不成还真要让昊国骑在他们景国头上不成?
虽然两边放火的摆明了不是一伙人。但如果真的能抓到,至少也能交差不是?
看来这刘伴伴是早就想到了这李代桃僵的计划啊。要是真能抓到贼人。严刑拷打之下。没有什么是不能招供的。
虽然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至少也能给昊国一个明面上的交代不是?更何况李家庄的惨状现在还在现场,要是昊国来使不信的话,还能把他带去李家庄看看。顺便还能做为一个旁证。至于说辞,到时候还不是随便他们编。
“你在玩火你知不知道?”萧沐衡虽然希望抓到真凶。可他也知道其中的难度有多大。这种李代桃僵的计划破绽太多。未必就能搪塞过去。
“奴婢该死。奴婢只不过是想为陛下分忧,才出此下策。乃是不得已而为之。万一奴婢这七日内无法破案,奴婢死则死矣,但陛下一世英名却不容诋毁啊。”刘伴伴哭诉道。一副衷心为主的模样。
萧沐衡手指有节奏的敲着龙案。良久后,轻声出言道:“做的干净点。寡人不想日后听到什么闲话。”
刘伴伴如蒙大赦。他知道,他的计划终于让这位爷心动了。毕竟这位爷他是最了解不过了。为了自己的颜面,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他的计划说起来虽然粗鄙不堪。但却恰恰击中了萧沐衡心中最看重的地方。对他或者对萧沐衡来说。是谁放火烧的使团已经不重要了。
怎么能让昊国闭嘴才是最关键的。只要不给昊国当庭发难的理由,至于贼人是真是假,这都是后话。反正到时候两国慢慢扯皮就是了。
“奴婢晓得了。奴婢一定会做的干干净净。”事关刘伴伴的生死。他也不敢有丝毫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