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儿,母亲只求你好好上进,王妃不会有孩子的,你是府里的长子,前途一定光明,富贵无极。”柳棠儿拉着隶儿的手,她的目光十分笃定,“你一定要争气,也不枉母亲受的这些苦了。”
“什么叫王妃不会有孩子?”
柳棠儿冷哼一声,道:“南宫温若家世太好,王爷既想利用她的势力,也不想让她势力过大,南宫温若一旦有子,她那个父亲恐怕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其成为太后,你觉得你父亲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父亲给王妃下药了?”
“你父亲还没那个胆子,京中人都知道南宫凌危对南宫温若像眼珠子似的疼爱,一旦被南宫凌危查出来,他不惜一切也要将咱们这王府给踏平了!”柳棠儿心里冷笑,王爷从不碰她!
司鸣隶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知道王妃不会生下有父亲血脉的孩子已经够了。
“母亲,您莫再砸东西了,父亲让我告诉您,日后您去服侍姨姥姥,让王妃陪着秦老夫人。”
“什么!”柳棠儿抓起桌子山水茶具里的一盏扔了出去,“凭什么!那个姨母粗鄙又无礼!凭什么让我去!”
“母亲!”司鸣隶拉住柳棠儿,劝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您大概不清楚,秦老夫人先夫秦太师是李学究的老师,李学究不入官场,但门下学生极多,且学问也好。父亲要我务必入李学究的门,而这王妃又和秦老夫人关系极好,此事错综复杂,非如此不得两全。”
“不就是个李学究?我娘家可是世代清流,难不成还比不过她一个武官之女有关系门路?”柳棠儿怒道:“咱们何必去求她?”
司鸣隶解释道:“母亲,一位是五品文官,另一个是正一品武官又有爵位加身还是皇祖父宠臣,两者能相提并论吗?”
柳棠儿推开司鸣隶,骂道:“俗话说的好,这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小小年纪,竟也嫌弃母亲出身不够了,对吗?”
司鸣隶叹了口气,道:“母亲,儿子只是就事论事。”
柳棠儿气得头晕眼花,她用力拍拍桌子,“你给我出去!”
司鸣隶见母亲更加生气,心急如焚却也没有办法。
便交代芙蓉道:“好好照顾母亲,有事便去寻本公子。”
“是,大公子。”
方才劝解柳棠儿的时候,司鸣隶心里也憋着一口气。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的母亲每天生这么多气做什么!
有事好好说不好吗!还非要曲解自己的意思!
他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地便到了自己府里的后花园。
如今天儿渐渐热起来了,后花园的草愈发的高了起来,花儿也都争先开了起来。
他见花园上空正飞着一只蝴蝶风筝,破天荒的跟着过去了。
此刻南宫温宁正在此地无聊地躺着,晒着太阳闭目养神。
她感到极其安逸,沐浴在阳光里从未有过的安心。
“是南宫温宁吗?”
这熟悉的声音让扇子下的南宫温宁眉头一皱,她满脸的不耐烦在拿开扇子,在转头的一刹那变得柔和起来。
她有些惊讶,“诶?是你?”
司鸣隶呵呵一笑,“怎么?这是我家,我还不能来啦?”
南宫温宁脸颊微红,连忙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投到湖里,问:“你怎得来花园了?”
南宫温宁道:“来晒太阳…”
司鸣隶回头,对着南宫温宁勾唇笑道:“你倒是挺会享受!”
“对了,今儿你不是才回来吗,不去陪着你父亲和母亲?”
司鸣隶面色不太好,他皱了皱眉,道:“父亲忙,如今正和我那几位叔叔商讨政事吧,母亲...她方才发了好大一通火气。”
南宫温宁以扇掩面,遮住嘴角溢出来的一丝冷笑,不过她说话还是那副温和的姿态,“没想到侧妃在自己院子里还会生气呢,不过她定然是事出有因吧。”
她咳嗽两声,不等司鸣隶回答,便道:“抱歉,我身体不好,不能长时间吹风,便先回了,你自便吧。”
“哎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怕我啊!聊两句就跑?”
司鸣隶在后面喊,南宫温宁却不回答。
待走得远了,南宫温宁才烦闷的夺过夏雨手中的扇子,边翻着白眼边给自己扇扇子。
“我说他就和他那个娘一样烦!晒太阳晒得好好的非要来搭两句话!”
秋实连忙也给她扇风,道:“姑娘您别生气,没得气坏了身子得不偿失。”
夏雨也上前道:“是呀姑娘,如今王妃变化是真的很大,都开始和王爷针锋相对了呢!”
谈到姐姐,南宫温宁心情才好了些,眼底的崇拜似乎都要溢出来了,道:“姐姐素来是个心里有成算的,只要是她自己想明白的事情,都会做的很好。”
她压低声音,又道:“吩咐给春华和冬雪的事,让她俩加紧些,动作要快。”
主仆三人进了屋子后,夏雨才道:“姑娘您怀疑司鸣隶不是十岁,为何方才不旁敲侧击询问一番?也给春华冬雪提供提供线索。”
南宫温宁端着茶抿了口,道:“司鸣隶若真的是十三岁甚至十四岁,那便已有警觉性了。我对他而言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但凡他怀疑我察觉了此事,必然不会放过我,还是让她俩慢慢查吧。”
“不过这司鸣隶的年龄既然可能是假的,那这柳棠儿的身份估摸着也不是真的,去告诉春华冬雪,让她俩从柳棠儿下手,说不定还有惊喜,日后能帮我姐姐一个大忙呢!”南宫温宁把玩着手里的陶瓷茶杯。
“是,姑娘。”
“司允恭那个姨母那里,事情办得妥当吗?”南宫温宁不放心,又问了一句。
夏雨眸光一闪,那眼神有些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