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在这条街上查出什么没有?”
司鸣翊双臂环胸,挑眉看着南宫温宁,道:“这条街...大概是水匪的地界。”
南宫温宁心里咯噔一下,整个身子像是僵住了似的,“什么...什么...”
见南宫温宁害怕得厉害,司鸣翊呵呵一笑,“不必害怕,如今正早呢!水匪该不会现在出来吧?”
忽然,身后一阵乱糟糟的声音传入南宫温宁耳中,她猛然回头,便看到一群蒙面人从一大院门口冲了出来。
南宫温宁拔腿就跑,丝毫不顾身边还有个司鸣翊。
夏雨秋实跟在身后,狂奔起来。
三人越跑越觉得不对劲,南宫温宁回头一瞧,眉头皱了皱,“你们先躲起来,他们冲我来的。”
“郡主!”秋实眉头微蹙,她并不赞成这个决定。
南宫温宁当机立断,“快去通知南宫凌危和崔庭之。”
街上人群大乱,到处都是手持长刀的蒙面男人。
追南宫温宁的为首之人踏马而来,伸出大手一捞,将整个人都抓到马上。
马蹄卷起地上的尘土,灌进南宫温宁的嘴里,她剧烈的咳嗽几声,小脸涨得通红。
南宫温宁的腹部贴在马背上,脑袋朝下整个人有些充血。
“你要做什么!”南宫温宁侧头瞪着马上的男人。
男人小麦肤色,身上是健壮的肌肉,脖颈处一道狭长的粉红伤疤狰狞可怖,真是触目惊心。
冷峻的下颌勾勒出男人绝美冷硬的侧脸,他理都不理南宫温宁,只一味驾马离去。
南宫温宁被这马颠得要吐出来了。
她抬手拽了拽男人的衣服,扯着嗓子大喊,“大哥,你把我拽起来吧!我要吐了...”
男人感受到衣衫下面有道力,他低下头一瞧,惊艳之感直窜心底。
他冷脸道:“做什么!”
“大哥,你能不能让我坐正了,我快被晃吐了。”
南宫温宁一脸淡定地说道。
“你不害怕?”男人眼神中划过一抹讶异。
他将人轻轻一提,带到前面坐好。
马蹄声愈发大了起来,宁州城内一片混乱。
南宫温宁脖颈处忽然传来一阵痛意,双眼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她正在一房间的床上躺着。
这里陈设典雅淡然,一股竹林的清香之气传入她的鼻尖。
她捏了捏后脖颈,咬了咬牙,看着不爽极了!
都是王萱!
终于搞到她头上了!
南宫温宁穿了鞋下床,便有一妇人端着些吃食进来了。
她穿着各色补丁的衣衫,衣领处有些松垮,像是洗了好多次似的褪了色不说,轻轻一扯便要烂了。头上只用粗布条绑着,手上都是明显的粗纹,干裂开来。
妇人看南宫温宁醒了,有些愣住。
“去把你们头头喊来,我问他些事情。”南宫温宁并不疾言厉色,反而很是平静,就围着桌子坐下,还给自己倒了杯茶,悠悠的喝了起来。
那妇人回过神来,一双粗手来回晃了晃,有些无措。
她躬着身子连连道:“我这便去。”
南宫温宁用筷子挑了挑拿进来的餐食,一条上面叠着两根姜丝的鱼,还有两盘并不精致的菜,看着一点食欲都没有。
甚至有些倒胃口。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你不是劫我来的,那个人呢?”
那中年男人肚子浑圆,面黄步虚,扯着嗓子喊道:“那是二当家的刘武,我是他大哥。”
男人嘴唇很厚,却有些苍白。
待得走近,男人眼泛精光,流露出贪婪的神色。
南宫温宁极为不适,她眉头紧皱,看着伸过来的胖手,将饭桌上没用的菜食扔到他身上,凉凉道:“你不过是奉命将我带过来,若是敢动我一丝一毫,你上面的人定会扒了你的皮。”
男人将凉了的饭菜甩掉,被这样下脸面也不生气,他不知天高地厚道:“是这么个理儿,但是美人,你去当那个郡主还不如给我孙虎当压寨夫人呢!这里没人比你大。”
说着,他继续用色眯眯的眼睛盯着南宫温宁,迈步上前。
“郡主啊,你只要伺候好了我孙虎,让我爽了,你在这里就是老大啊!”
南宫温宁没有往后退,她只站了起来。
带着少女的娇羞和怯懦,遮着脸像是不好意思,“好呀,那您过来。”
“我就知道你是识时务的!”说着,男人贼眉鼠眼的乐开了花,主动‘投怀送抱’张开双臂奔了过去。
在男人要碰到南宫温宁的一刹那,她抽出小臂下绑着的匕首,冷光被窗外的阳光映射,一刀下去,鲜血从脖颈处喷发出来,溅了少女一脸。
她眯了眯了眼睛,精致的脸变得狰狞可怖,如地狱的恶鬼一般。
南宫温宁依旧举着刀,手腕处的青筋暴起,修长的手紧紧握住匕首,十分利落地用力往外一拔,血液再次喷涌而出。
男人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脖颈,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南宫温宁。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告诫过你,是你不听的。”
孙虎笨重地摔在地上,四仰八叉地没了一丝生机,鲜血整整流了一地。
几乎同时,门一下被打开,那个将南宫温宁掳过来的男人冲了进来。
他看着地上已死得透透的男人,还有坐在椅子上慵懒的用帕子擦拭匕首的女人,心中震撼,一时竟忘了该做什么。
片刻,南宫温宁收起匕首,对着闯进来的男人轻飘飘道:“我告诉他了,对我尊敬些,他不听,只好送他去见阎王了。”
“你!”刘武愤愤地指着她,“你竟敢杀了他!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南宫温宁轻蔑地笑了一声,那双眼睛像是能穿透人心似的,“你敢吗?你们既然知道我是大晟郡主,便该对我的身份一清二楚,你动我一下试试!看看你珍视的人会不会被我那个疯狂的爹给挫骨扬灰。”
“你!”刘武咬着后槽牙,他一掌拍在桌子上。
一声巨响,整张桌子应声碎裂。
哗啦啦的一块木头砸在南宫温宁腿上,她眉头皱了皱,将那块木板从腿上挪走。
忽然,一个拿着刀的人走了进来,附在男人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那男人忽然笑了,对着南宫温宁道:“那咱们就看看,到底谁更投鼠忌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