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簪子在阳光下流光溢彩,晶莹剔透。
一瞧便是上上之品。
他瞧着这只簪子,道:“这是我皇祖母送我的东西,送你了。”
说着,他就要给南宫温宁戴上。
她只往一边躲闪,十分嫌弃,“不要,废后的东西我才不要。”
司鸣翊早已站了起来,大手托着人儿的后脑勺,强行给她插在了白玉簪之上。
一红一白,在一侧纠缠。
“废后的东西怎会给你?这是先皇后的,我亲祖母。”少年傲娇撇嘴,有些不满这小妮子这么想他。
司鸣翊往后退了退,细细端详,“你戴真好看。”
南宫温宁摸了一下左侧的发簪,凉凉的触感极好。抬头对着司鸣翊皱了皱眉,审视意味明显。
她意味深长道:“我有点不懂你。”
司鸣翊见她这般深沉之态,忍不住抬手弹了她一下,“我怎么了?你有什么不懂的?”
你是世界上最懂我的了。
“你我互相算计许久,就算见面不剑拔弩张,也总不能这么和谐吧?”
她实在是不明白。
男人心,海底针啊!
司鸣翊笑了笑,“事情总不能非黑即白不是?说实话,我对你真的没有敌意。”
笑里藏刀,南宫温宁才不会轻易上当。
“您说是就是吧。”没让海盗折磨死我,是我的福气。
“行了,走吧,册封典礼快开始了。”
南宫温宁躲开司鸣翊伸过来的手,瞬间摆出了一副六亲不认的架势,道:“殿下,这么多人呢!咱还是保持距离得好,臣女也快及笄了,到时候名声不好嫁不出去多难过呀。”
司鸣翊扑哧一笑,无所谓道:“你会在意这些?”
二人并排站着,面向湖心小亭。
“怎么不在意?我是个女子,这个世界女子权力总是依附男性存在,和王爷牵扯不清,日后谁会娶我?”
“实在不行,我娶了你呗!”司鸣翊舌尖抵了抵后槽牙,玩世不恭的笑着。
南宫温宁目光深邃复杂,“殿下万人之上,日后自有娇妻美妾,到时候温宁人老珠黄,还是不去凑热闹了。”
司鸣翊神色郑重无比,他道:“我从不在意皮囊。”
南宫温宁没再接话。
司鸣翊侧头看了人儿一眼,“走吧。”
他先去,南宫温宁又过了半炷香才进去。
她环视了一周,檀儿凑上前去,道:“将军去处理西北事务了,没在这里。”
南宫温宁点点头,“行,那找个角落站吧。”
她正要走,王萱忽然走了过来,十分热情地拉着她,“温宁妹妹,你怎么走到后面去了?去前面呀。”
南宫温宁莫名其妙地被人拉住,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站着没动,只疑惑地看向王萱。
王萱见人不走,她转头看向司允谦,笑道:“温宁妹妹不过来呢!王爷!要不咱们陪着温宁妹妹在这里?”
“只是在这里,倒辜负了越王给咱们安排的位置。”王萱面露惋惜地补充道。
南宫温宁对上开平王的目光,像是在告诉她,让她快些过去,不给王萱面子就是不给他面子。
南宫温宁真是无奈,这夫妻俩一唱一和的净找事…
“算了!人家是夫妻!”南宫温宁最后还是妥协了。
她道:“王妃...”
王萱看到南宫温宁头上只戴了两只一红一白的簪子,‘呀’了一下,随后刻意压低声音,道:“哎呀!妹妹!今日是越王殿下的封王之礼,你怎的还没更衣?穿得这般素净?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妹妹看不起越王殿下呢!”
方才被打断说话,南宫温宁就感觉莫名其妙的。
听到这话,她忍不住被气笑了。
南宫温宁想要挣开王萱的手。
但是王萱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就是拉得很紧。
周围的人都看得出二人剑拔弩张的意味。
但都不敢上去劝阻。
毕竟王妃都开始从郡主的穿着打扮挑刺了。
而且南宫温宁的确穿得素净,谁知道越王殿下会不会感觉郡主不敬呢?
她们可不想掺和进去平白给自己找事。
南宫温宁正要反驳,身后传来一阵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
“皇婶,就让温宁站在那里吧,她愿意站在哪里就在哪里,不要强迫她。”司鸣翊过去松开二人。
他对外的形象永远都是温文尔雅的。
如今他公然下这位宁州王妃的脸面,空气中顿时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在这周围的人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们虽然喜欢看八卦,但是不想看这么刺激的啊!
还是这么光明正大的!
王萱没想到司鸣翊会来插一脚,她抬起头来,露出十分得体的笑容,“皇婶没有强迫郡主,只是...”
“好了,你皇婶也是为了你好。”司允谦过来将人带到身后,又道:“郡主在京城贵女中的名号那是数一数二的,她这身打扮过来,难保没有人猜度郡主对你不敬。”
司鸣翊笑笑,“郡主头上这支红色簪子是上好的红血宝石做的,名唤凤凰涅盘,是皇爷爷年少时送予皇祖母的物件,极其珍贵。郡主将此物带来,怎会不重视本王呢?”
司鸣翊饶有深意地对着南宫温宁挑了挑眉,随后又道:“不过也不怪皇婶错意郡主,皇嫂来自宁州,不知京城之物也是正常。”
话落,这周围的世家贵女脸上可是都精彩极了。
各种表情应有尽有。
同情,嘲笑...
尽情交织。
司允谦面色一沉,“越王。”
司鸣翊无辜回头,“怎么啦?皇叔?”
南宫温宁暗暗好笑,心道:“这王萱在司鸣翊的典礼上闹事,真是没眼色。司鸣翊可不是个好惹的角色,自求多福咯。”
王萱控制不住的脸色涨得通红,她感觉周围一群人都在议论她。
很快,她调整过来。
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
“殿下您说得对,先皇后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是我眼拙了。”
司鸣翊回头对南宫温宁道:“结束后你先别走,我有事找你。”
这话意味不明,他自称‘我’,周围的人对南宫温宁纷纷投去羡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