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么东西!还想让本宫亲自捞!”
她想不明白!这次计划明明如此完美,为什么王萱会掉下去!
李娇儿也跟着添乱!
淑贵妃恨铁不成钢!
慌乱中扫了一眼照顾李娇儿的侍女小翠,小翠只低着头,都不敢抬起来。
南宫温宁被骂得眼泪吧啦吧啦的流,哽咽道:“贵妃娘娘,是您答应了圣上好好为温宁办及笄礼的,如今及笄礼办成这个样子,温宁不敢说…可是您…”
她再也忍不住了,小小的人儿可怜巴巴地蜷缩在地上。
“父亲…你不在…所有人都欺负我…”她蹲在地上小声啜泣。
双方争执不下,淑贵妃见周围议论纷纷,她深吸了一口气,退让半步,道:“深秋寒冷,一支簪子又如何找?难道让宫人们下去找吗?圣上钦赐盘龙玉佩本宫让谦儿下去找,这样总行了吧。”
南宫温宁还要分辩。
“圣上驾到——”熟悉的阴柔声忽然传来。
众人纷纷回头,哗啦啦地跪到地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
“谢圣上。”
因国事愁闷的司江定不过多少日子,眼角皱纹多了几分,已有些憔悴了。
虽说话时中气十足,眼神里却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温宁这好好的及笄礼,怎会闹成这个样子?你们找什么?”
淑贵妃眼泪说来就来,她恭恭敬敬地跪下,用帕子点了点鼻尖,哭诉道:“回圣上,臣妾为郡主准备的及笄礼,都是亲力亲为的,大概郡主不喜,如今正和臣妾闹呢。”
南宫温宁也哭着跪在地上,道:“皇上明鉴,温宁方被奴才从千鲤池里救上来,温宁只是想问问淑贵妃,我是怎么到水里的...臣女实在是不想说,还有王妃,李侧妃,温宁不信这些都是巧合...”
“够了。”司江定语气不容置喙。
他眉头紧皱,整张脸肉眼可见的沉下来。
皇室的这些小九九,大家都知道,但是不能说出来。
心知肚明和放到明面上,是不一样的。
“夏盛,负责建设千鲤池的宫人杖毙给淑贵妃宫里相关人等同样杖毙。”戾气在司江定眼底翻涌,他的命令狠辣无比。
让人不寒而栗。
“是,皇上。”夏盛没有迟疑,领着人去做了。
南宫温宁哭得更厉害,她道:“皇上,还有一事,父亲送温宁的红宝石头面没了倒也不说了,但是有一只凤凰涅盘的红宝石簪子,那是先皇后的之物,东西丢了,淑贵妃不愿寻,臣女恳请皇上,下令寻回簪子!”
说完,她叩首在地。
声音如此决绝恳切,众人不由得同情起南宫温宁来。
这父亲走了,这些人就都开始欺负她。
女孩子这一生只一个及笄礼,竟闹成这般样子。
这开平王下去救南宫温宁,恐怕也是一个圈套吧!
这是想彻底绑住南宫家。
在群臣家眷面前,功臣之后遭遇这等不公。
官眷们早已议论纷纷。
淑贵妃也是一愣,她的余光瞥向南宫温宁,眼神里满是恶毒,为何南宫温宁没告诉她!
那是先皇后的东西!
她忍不住为自己分辩,“当时是…”
司江定脸色愈发不好,“你别说话!”
司江定身上无形的压迫感,吓得淑贵妃不敢再说话。
他又道:“去捞簪子!”
“是。”一队侍卫跳了下去。
秋实心疼不已,道:“郡主,喝些姜汤吧,您方上来这姜汤便端来了,也别凉了。”
这话好像触怒了司江定,他一拍桌子,握住桌上的茶杯冷不丁地朝淑贵妃甩了过去!
他的眼神犀利又冷寂,目光中透着狐疑,道:“淑贵妃,不尊先皇后,着,降为妃位,禁足永宁宫一年。开平王及家眷,言行无状,着禁足开平王府一月,开平王家眷无诏不得进宫。”
“是,臣妾领旨。”淑妃哭得梨花带雨,道:“圣上,臣妾没有不尊敬先皇后,臣妾要是知道那簪子是先皇后的,定然是去寻的...”
淑妃知道司江定吃软不吃硬,她跪爬到司江定身边抬起头来,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皇帝,拉着他的衣袍,可怜兮兮道:“皇上…我不是故意的…”
帝王凉薄,他冷冷的抽出腿下衣袍,略有不耐烦,道:“带下去。”
“儿臣遵旨。”开平王及家眷见淑妃如此,便没再解释,直接领了旨。
冷得颤抖的王萱和李娇儿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李娇儿低头悄悄瞥了一眼南宫温宁。
心中疑云大盛。
是她?
还是司鸣翊?
开平王禁足,会得利的有太多人了。
南宫温宁望着淑贵妃的背影,心下冷笑。
淑贵妃想要军权,又不尊重先皇后,每一个想法都触怒了司江定的逆鳞,日后这对母子,要遭皇帝忌惮了。
边关告急,及笄礼闹成这个样子也无人再为南宫温宁新办了。
众人纷纷散去,心中觉得有些晦气。
南宫温宁回去换了衣衫后,给自己灌了两碗浓浓的姜汤,心情大好。
“郡主,越王殿下在外面。”秋实上前把帕子递给她。
“让他进来吧。”
软榻之上的南宫温宁换了个姿势,把云金蚕丝被下的汤婆子往旁边踹了踹,暖手炉递给檀儿,“去再添上两块碳,不热了。”
司鸣翊如沐春风般的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惬意的笑容。
“你还好吗?”
南宫温宁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身体不好,但心情舒畅。”
司鸣翊把簪子和玉牌递给她,十分傲娇道:“这可是本王亲自给你捞的,收好了。你那套红宝石头面有些损坏,需要修复,等你从边疆回来我再给你。”
南宫温宁笑了笑,低头摸着那块冰冷的玉牌,没有抬头,道:“这戏唱得如何?”
司鸣翊眼神微眯,甚至有些危险。
他弯下腰去,距离南宫温宁不过半寸,二人呼吸交织在一起,南宫温宁忍不住往后退,却被司鸣翊抬手圈在怀里。
两个人暧昧又危险。
“怎么?害怕了?”司鸣翊笑得有些玩世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