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婶别着急啊,”云婉凝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环顾着四周,然后不急不慢地开口说道,“是我又怎么样?
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怎么,难道二婶婶没有听过这个道理吗?
只许你害人,不许人害你。天下……可没有这个道理吧……”
“我……我要去老夫人那……去老夫人那告你……”李氏大喘着气,艰难地说着,“老夫人……老夫人她一定会为我和柔儿做主的……”
“哦?那就去吧。”云婉凝无所谓地说道,“若是二婶婶手里有证据,那就尽管去告,我在这儿等着就是了。
可若是二婶婶没有证据的话……
随意诬陷攀咬郡主,可是大罪呢……”说着,云婉凝站起身缓缓走到云婉柔的床前,只不过嘴里的话依旧是对着李氏说的,“更何况,二婶婶若是咬定了是我下的毒,就要做好你和万郎中所做之事被公之于众的准备。
毕竟,我手里可是人证物证俱在呢。
你说到那时,老夫人是向着无凭无据的你呢?还是向着人证物证俱全的本郡主呢?
再说了,就以二婶婶如今这身体,又能做什么呢?
怕是连床都下不来吧……
还是好好养病就是了!”
“你……你……”说着,李氏缓了口气,”你也……你也不必心急。
你娘……你娘她不也中……中毒了吗?
没有解药,她……她也一样是死。
我承认,这……这一局我是输了,可……你也没赢,不是吗?
我与柔儿虽然此时……此时落魄一些,可你娘……你娘她……也别想好过。我等着,等着看那一天,看你娘垂死病中的那一天……
看你到时候,还如何嚣张……”
看着李氏事到如今还是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云婉凝真是忍不住想笑。
“谁告诉你我娘中毒了?”
“什么?苏玉华她……她没中毒?
不……这绝对不可能……小乐她明明告诉我……”
“唉,有时候,我还真是挺替你惋惜的。”云婉凝打断了李氏还没有说完的话。
“你……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啊,你难道不知道,你和小乐之间的交易我早就心知肚明了吗?
既如此,又怎么可能让小乐告诉你实情呢?”
“你……你是说……你一直在演戏?
不……这绝不可能,你一定是骗我的,一定是在狡辩……”
“你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是又如何?不演戏,二婶婶又怎么会上钩呢?是吧,娘。”
云婉凝的话音刚落,苏玉华便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
见苏玉华毫发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眼神冷漠地看着自己,李氏既震惊又愤怒。
苏玉华真的没事!
她竟然……竟然被云婉凝这个死丫头骗得团团转!
还连累了自己和柔儿成了如今这副鬼样子!就连管家权也被老夫人收回了!
若是可以,她真是恨不得将这母女二人撕碎!
刚刚在帘子后面,苏玉华听到了事情的全部。
此时,她一改往日的模样,目光冰冷刺骨,这是李氏从没有见过的。
“我自认,从你入府便从不曾与你为敌。
即便两年前再回来,我也并未和你争夺过什么。
可你竟然……竟然如此狠毒!
那就不要怪我的阿凝以眼还之。
这一切,都要怪你自己……”
“你……你们……”
“二婶婶别这么大气性么,气大了伤身……”
“你……你这个……”
可是李氏刚说了几个字,就看见此刻的云婉凝正死死盯着还在睡着的云婉柔,就像是看见猎物的猛兽,眼中放射出令人胆寒的光芒。
令人瞬间心生畏惧。
而云婉柔此刻,毫无感觉,而且毫无还手之力。
现在别说是云婉柔了,就是李氏也只能干看着。
“你……你要做什么?”
可是云婉凝并没有理会她,依旧面无表情地盯着云婉柔,脑中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这下,可吓坏了李氏。
此刻,她毫无还手之力,和一个废人没什么两样,而这屋里又没有丫鬟下人。
若是这云婉凝真的对柔儿做了什么,她根本就阻止不了!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有什么事……你……你冲着我来!
云婉凝,是……是我……是我让人给你娘下的毒,柔儿她……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你要报仇的话,就……就冲着我来,别伤害柔儿……
求求你……求求你别伤害柔儿好不好……她……她到底是你的堂妹啊……
来人啊……来人啊……
有人要害四小姐……
……
云婉凝……你到底要对柔儿做什么……
你冲着我来好不好……
求求你……”
说到最后,李氏直接崩溃大哭,整个人只有一半还在床上,另一半几乎快要趴在地上,看着好不狼狈。
见此,云婉凝只是转过身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然后朝着苏玉华道:
“娘,咱们走吧……”只不过刚走了两步,云婉凝又停了下来,侧过脸斜睨着李氏冷声道,“李氏,记着。今日这番,只不过是利息。
若是再有下次,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说着,便扶着苏玉华的手臂缓缓走了出去。
直到门被关上,门外再一次传来云婉凝冷漠的声音:
“二夫人摔了,你们进去扶一下吧……
记得,好好照顾二夫人和四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