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赵长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让本少爷给她道歉?”
“不错,”这会儿陈少廷也站在楚云舟旁边,气势分毫不让道,“给我表妹道歉!
现在!马上!
“你若是再不道歉,估计全平阳城的百姓就都知道你爹户部侍郎治家不严了,”楚云舟看似慢条斯理的说着,可是通身的气势却让赵长鸣有些喘不上气来,“这事儿若是传到陛下的耳中,赵大公子,你说陛下会不会认为你爹连自己儿子都管教不好,又如何能做好户部侍郎呢?”
“你……你这是威胁!
陛下……陛下是不会轻易听信尔等小人的谗言的……”
“威胁又怎样?”楚云舟浑不在意地笑了笑,“赵大公子,你敢不敢打个赌?
就赌一旦这事儿被陛下知道了会不会龙颜大怒,景王又会不会护着你们赵家呢?”
“我……”
这下赵长鸣可是真的慌了。
他真的不敢保证这个楚云舟的话究竟可不可信,毕竟他娘可是长公主,是陛下唯一的妹妹,他可是陛下的亲外甥啊。
若是换做旁人,他就是得罪了又能怎么样?
毕竟他的身后是赵家,是庆嫔娘娘,更是当今陛下的长子景王殿下。
可一旦他因此而连累了爹,从而使赵家被景王厌弃,那他爹定然会把他的腿打断的!
现在再一想,他还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招惹谁不好,偏偏惹上了这么一位?
……
看着眼前这副场面,另一个当事人云婉凝心里想的却是,这场戏不错,要是此时再有一把瓜子就更好了。
眼见着想要在齐小姐面前长脸不成,反倒丢了面子,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赵长鸣真是心有不甘。
可再看看楚云舟那副绝对没得商量的表情,和已经割破了自己脖间的那柄冒着寒光的剑,再不甘心他也得低头。
于是,赵长鸣垂着头,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云婉凝面前:
“这位姑娘,在下刚刚多有冒犯,请姑娘勿怪……”
可还不等云婉凝开口,一直没有说话的齐映雪忽然说道:
“我瞧着,这位姑娘定然是个好相与的。断然不会因为赵公子的一时失言,就怪罪于他。
这样看来,咱们今日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既如此,大家都是来马场跑马的,不如我们比赛跑一圈吧……”
对于齐映雪的话,云婉凝可谓是嗤之以鼻。
见并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齐映雪抬头看了看云婉凝,正好看见云婉凝正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这位姑娘,你……你笑什么?”
见此,云婉凝这才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这位齐姑娘,敢情今日被无辜羞辱的人并不是你,所以你才能这么轻飘飘的一言以揭之了。
照你刚刚这话说的,赵公子随随便便这么一句道歉,我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就必须得原谅他。
否则,我就是不好相与,小肚鸡肠了是吗?
你若真是当他是朋友,就应该在他出言不逊的时候拦住他。
而不是当时看笑话,这会儿你倒跑来当好人了……”
齐映雪没想到,眼前这位女子竟然敢这么说,一时之间,竟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她身边的齐清依最先反应过来。
“大胆!你竟敢如此和我姐姐说话!”
“就是!我大哥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云婉凝并没有在乎齐清依和赵元吉的反应,而是继续说道,“大梁哪条律法规定,他赵公子道了歉,我就必须得原谅的?
还是说,你觉着改日我心情不好的时候给了你一巴掌,然后再和你道个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你!”
“道歉要是有用的话,要律法做什么?”云婉凝冷笑着看着面前的几个人,“怎么,我就说说而已,你们就受不了了吗?
可是,刚刚这位赵公子可是切切实实地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了我呢。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还出身名门呢,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