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行程表已经发到大家手上了，那么我们就一起来看看两次团体回归的具体企划安排。”三本部部长示意接替黑眼必胜新上任的A&R金简上前接替会议。
“20年第一张mini专辑回归主打曲demo大家已经听过了，现在编曲和mv策划也已经制作完成。”金简走到主位，调出《more & more》新鲜出炉的编曲在会上第一次公布，ppt上开始放映起策划和美工组的成果。
从编曲出来，原本坐在会议桌末尾的twice成员们就开始面面相觑，看到ppt之后表情更加一言难尽。
“我们真的要用这个回归吗？”米娜靠近彩英的耳朵小声说，这次连每次表面乖乖接受安排的彩英都说不出“肯恰嗯得”的口头禅了。
子渝感觉旁边的气压越来越低，默默扭头，发现最近情绪本就糟糕的林灿脸完全黑了，默默在桌子下拉住她的手揉捏起来。
林灿感觉到手上温热的触感，被从濒临失控的情绪里拽了出来，本来没办法和爸爸妈妈一起过年，每天还要高强度学习工作就烦，现在居然还要被喂垃圾。
“我们的twice呢？对这块有什么自己的想法吗？这张mini专辑里留了一部分给大家自己创作。”金简刚从itzy那边被分配过来接手公司的顶梁柱，正处于志得意满的阶段，此刻不忘cue一下同样作为主创坐在这里的twice。
“hannah有什么见解吗？”金简出于礼貌先把询问的目光投向高层们都知道的大股东林灿身上。
子渝和对面的娜妍紧张的对视一眼，拉着林灿的手都冒出了冷汗，生怕她突然情绪失控闹得自己下不来台，拽了拽她越捏越紧的手。
“金组长我想问问，我们这次回归的目标到底是圈在韩国本地还是闯美呢？”林灿松了一点手上的劲，用食指轻轻点着子渝的手背。
见林灿语气还算礼貌，言辞也不算激烈，子渝微微放下心来。
被林灿的话击中的金简不知道该不该直说自己的企图，她们这次目标放得太大，既想要本土的成绩又想通过从欧美作曲人手里买到的曲子闯美。
“两个都想要的话用这个可能太贪心了，什么都保不住。”林灿坐在最末端的椅子上注视着最前方的金简。
“这个曲子本来就是zara自己的弃曲，甚至是几年前的，风格还停留在15年当道的edm里。用欧美已经玩剩下的东西再闯，可能效果不好。”
“tropical house的音乐风格本来就需要留白和欧美风的唱腔，但是为了本土听众，你们选择了升调、不改变成员比较甜美的唱法和拐来拐去的合成器还有无数遍重复的副歌来填满，变成了四不像。”
“而且编舞这么多腰部动作，到时候核心不稳怎么唱稳呢？都出道六年了，安可和现场消音还要因为这个被审判吗？”
林灿为了演习特别训练过的台词功底此刻显现无疑，一字一句只是空耳都清楚无比，重重敲击在金简身上。
“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林灿把目光扭向部长，“我们原来的美工和造型团队呢？被你们换成现在的了？就算是这种策划，大家本来可以当雨林精灵，现在也要变疯狂原始人了？”
刚放下心的子渝在林灿说第二句的时候就愣住了，现在刚回过神来，和其他成员为林灿打起圆场。
“感觉多听几遍会洗脑一些？”
“转型可以多尝试嘛～”
“抱歉。”金简感觉自己有些头皮发麻，像是在股东大会被批判一样立刻道了歉。
林灿冲着金简摇摇头，把矛盾对准部长，“部长nim，我们公司是有什么经济危机又要节源了吗？就算要买也要买点好歌吧。”
“因为前面的A&R走了，两位对接的音乐人风格差距比较大，要买到适合转型期的歌会更难一些。”三本部部长见林灿直击要害，有点尴尬的挠了下眉毛，“但是昨天金组长发来的预案我审批过，这个衔接肯定是没问题的。”
林灿卸力往后靠了点，暂时保持沉默，部长接到信号让金简继续说下去。
接下来的部分因为歌曲选曲没什么大问题，比起开始倒是顺利很多，金简因为林灿的话有点失了底气，频频朝她看去，好在她后期没再打断。
“那先不急着定下一次回归的主题曲？麻烦金组长继续找找。”部长听完林灿指出的痛点也感觉有点道理，“这次正好留的空白时间比较长，我们趁着这段时间再想想办法。”
“至于美工和策划还是换成原有团队。”部长说完再度把目光放到成员们身上，“如果在后续的筹备期间有什么意见随时跟我们提好了，这个自由度放宽给大家。”
成员们跟着刺头林灿表态，纷纷同意了这个说法。
在部长宣布散会之后，工作人员们陆续准备离场继续忙碌，林灿又停在了部长和金简面前，“我这边也会想想办法的，辛苦了。”
成员们有些后怕的拉着林灿往楼下走去，“灿呐，真是害怕部长会发脾气给你穿小鞋。”
“那个xx不是家里也有钱但是被公司不平等对待吗？不是一个行业的多少会鞭长莫及。”
“还是心里难受吗？不舒服随时跟姐姐们讲啊。”萨娜揉林灿的头的手法像是揉小狗。
林灿现在再瞒也失了意义，“之前买了挺多公司股份的。”
大家安慰林灿的动作突然顿住，“挺多股份是多少？我们也有公司股份啊！”
林灿挠挠头，“刚刚超过否决权那种，买的比较早，在公司股价很低社长要让权的时候就买了。”
“很多吗？”墨墨不玩这些，有点懵圈。
“超过百分之三十三？”米娜回忆着，有点不确定的说。
林灿在大家如炬般的眼神下十分心虚地点了点头。
“可恶的资本家！居然替你打了这么久的工！”
“怪不得你都快骑到部长的头上了，他还不生气。”
“大发！怪不得我们的制作最舍得砸钱。”
“呀！网上说你是财阀居然是真的！”彩英喊得最大声，跟小炮弹一样扑到林灿身上。
“之前还担心你破产没舍得让你请客！”娜妍表情不爽但是眼里依旧带笑。
“现在请！吃什么大家定好了，请你们吃一辈子都没关系。”林灿搓手求饶。
“可是看不出来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啊？”
“赚得多花得也多啊。”林灿总算是上了车，掰着指头给大家数，“jyp以前市值没那么多，虽然赚了钱但是要保证否决权这个分量的股票不被稀释，分红了之后大部分又要再投进去，这个开始是我妈妈管理的，也是去年刚接手。”
“做公益还有开的另一家公司也需要投入资金去维持和扩大规模，所以其实我手里的现金确实因为那个走了一大半，说是小小破产也没错了。”
“呀！那我们就是乞丐的程度了！”彩英一下又要变成炮弹炸掉。
“米亚内米亚内。”林灿又开始搓手，“别这样嘛！”
大家也只是故意闹她，一切平稳之后大家今天的团体工作确实少了很多，每个人都接到了个资，全团的solo也完成了十分之八。
“所以晚上吃什么？”林灿看了眼手机又扣下，“再不考虑好我们都快回宿舍了。”
“师傅，直接去狎鸥亭吧。”林灿拍了拍驾驶座的椅背。
“内！”司机闻言立刻改道
“不知道选什么我们就慢慢把江南的餐厅都吃一遍好了，反正大家还要在一起很久。”林灿往后靠在椅背上。
“怪不得......感觉自己要拜倒在金钱的魅力下了。”
“感觉自己要飞升了。”
成员们有些夸张的样子，车厢里又开始热闹起来。
林灿笑着看着大家，脑子还是有点痛，部长说的没错，虽然下次回归的歌曲没选好，但是金简安排的转型两部曲确实逻辑通畅，大方向也没错。
《more&more》单从音乐性来说，比起刚出道的元气风candy pop型歌曲，或是fancy这类dance pop型都像是差了那么一口气。
但是连接起后面的《I can't stop me》或是《cry for me》这两首还没抉择出来的续曲，无疑是为转型后铺上的完美背景。
她们出道到现在为止的所有歌曲被划分到伊甸园这个概念，所有twice的成员包括被她们吸引的听众都属于这块领地。
但是从《more & more》开始，少女偷食禁果，善与恶在人们心中扎根，童话与现实慢慢剥离，她们也将真正进入善恶并存的人间。
林灿领着大家下车，找了一家之前和爸爸妈妈一起吃过的米其林，很快进了包厢鼓励着大家随意点单，自己坐在一旁喝了口服务生专程端来的温水，陷入难题中。
她写的歌虽然种类很多，但是究其内核，多少都带了点攻击性，和twice原本的风格不符，公司早期和黑眼必胜联合制作的歌又太合适本土发展。
这也导致她只在大家的solo上下功夫，从没考虑过影响团体的计划。
“小灿，我们点好了，你吃哪个套餐？”定研碰了碰有点愣神的林灿。
林灿翻看着面前的单子，随意选了个，和服务生再次确认了一遍。
“你们没点酒吗？”林灿听着，有点疑惑。
“你不是不喝酒吗？”朵贤看着平时和自己一样不喝酒的林灿说这种话，感觉被背叛了。
“我不喝酒啊，但是大家可以尝尝，他家的wine paring和食物搭配是特色。”林灿点了点专门附在菜单上印着葡萄酒的硫酸纸，点了点米娜和多贤，“除了我们这边三位，给其他人都加上wine paring吧。”
“特色的话我也想尝！”
朵贤刚说话，墨墨萨娜和娜妍就齐刷刷喊着，“不行！”
林灿趁机赶紧让服务生离开，“我拿巧克力补给你好不好，你先别喝了，我等下找人帮你定Laderach，买你之前爱吃的开心果味。”
朵贤很快被安抚下来，林灿和米娜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对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节省日子的twice成员们来说，虽然吃的很开心但是依旧贵得令人咂舌。
林灿结了帐和大家一起回了宿舍，不过没多待，带上猫就回了自己的房子，一头扎进新布置好没多久的工作室。
翻看着各种资料的林灿烦躁地揉了把头发，她写歌太自由了，每次都是有感而发，这次像命题作文一样反倒禁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