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顺着看去，瑶光抿嘴一笑：“毕竟陪伴了无数年，这也很正常嘛！”
小魅搂着小盾白瓷一样的肩膀对着贱女图调侃道：“可惜照夜青就没有那么好命了，要不然，你也可以！”
贱女图收回目光转过头来惊讶道：“我？”她否定：“这不可能，我可是主人最最最贴心的奴婢。”
“啧啧啧！”众女翻了一个白眼。
撒了一口单身狗粮，贱女图轻咦一声，提醒余辰：“主人，小图发现这些人有问题！”
余辰随便点开了一个路人的人物面板，他也是咦了一声！
众人为之一惊，这人没有属性！也绝非是屏蔽的状态，是面板上根本没有任何信息。
余辰又再次，点来了一个、两个、十几个、好几十个！
包括他在内，圣图空间里的所有人都有些头皮发麻！
这些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人流，都是假象，都是幻觉？！
圣图空间里的小魂冷哼一声道：“傀儡！还是相当高级的傀儡。”
余辰不信邪，他又快速朝着窦星光的位置走去，一直来到了中都的中心，皇城！
点开了守卫，面色一僵，竟然连守卫都是傀儡...。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他转过身去走到了一处摊贩的旁边。
摊主是一位看上去三四十岁的妇人，徐老半娘，风韵犹存。
余辰直接问道：“大姐！这皇城为何没有人？”
他以为对方会骂他一句“老娘不是人吗？”，结果妇人不咸不淡地说：“人有什么好的，不是吵架就是打架，什么爱恨情仇，杀戮江湖。我们多好，又能创造财富，又不会生老病死，还能营造出幸福美满的生活。”
这句话好像没什么问题，在他记忆的世界里人们热衷于智能体机器人，为的就是给人类创造享受与财富。
但这句话也有很大的问题，这傀儡的灵智已经到了能够具备哲学思维的地步了。
“这里所有的人，都向您这样？”
妇人嘿嘿一笑，伸手指了指东南西北：“都是，除了皇城之内。”
余辰蹙眉疑问：“那，您说的这些不应该是个秘密才对？”他言下之意，既然是为了一种类似的营造气氛，更应该保守这个秘密。
“又能隐瞒多久呢，时间长了，知道的人都知道，我看您，是刚来此地吧？”
余辰点了点头，朝着妇人抱拳：“是的，在下第一天刚到，谢谢您！”
圣图空间也跟着一阵唏嘘。
“好可怕啊！这个地方让我有些毛骨悚然！”小盾抱着小魅瑟瑟发抖道。
中皇朝还真的存在极大的问题，余辰正要转身离开，没想到妇人淡淡道：“这样的世界有什么不好吗？”
嗯？余辰脚步一顿，他意识到这个妇人恐怕不简单！
这个话题已经上升到了一个心灵拷问的层面，他很难把握，琢磨片刻后，发现自己竟然无力反驳。
也只能随意地问道：“中都之内，原本的人呢？”
妇人淡淡一笑，并没言语，似乎有着一种不言而喻的意思。
“艾玛！”莲桃捂起了耳朵：“不听了不听了，晚上会做噩梦！”
余辰瞳孔一缩，心里发寒，这妇人的意思，就是全死了！
他语气微冷：“对于那些死去的，这个世界就不是很好了！为了一己之私，去创造一个这样的世界，这，很好吗？”
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妇人似乎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愤怒，淡淡道：“活着也不过是一代人几代人，甚至万代被统治阶级残酷的压迫，最终都会成为这地上的尘土，既然如此，人能做的傀儡也能做，而人做不了的傀儡还能做。”
她看着巍峨皇城的方向：“只要里面的是人，他们有谁在乎过这外面的究竟是不是人呢？”
“既然这样，倒不如，创造一个世界，满足了少部分的人，你说呢？”
余辰愤愤道：“但人口会增长，他们在里面也会争权夺利，一些人也会被贬为庶民，难道就会被处理掉吗？”
他已经意识到眼前的妇人，不，应该说眼前这个躯壳之内，皮囊之下究竟是谁了！
准圣！
妇人继续淡淡道：“没有子嗣，或者说控制一些，自然就不会发生你说的事情。”
对方的口吻也渐渐发生着变化，两个人似乎都撕掉了伪装。
基于此，妇人补充道：“这，不就是你追求的世界吗？”
余辰一时哑然，他虽然知道这似乎不对，却又不知道如何去反驳对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仅没错，反而是对的。
采用庞大基数的傀儡，保证了少部分人活得足够富足，这不正是人们向往的生活？
妇人一针见血道：“你在意的，无非就是这里原来的人，如果没有这个前提，其实你也觉得这个方法是最好的，不是吗？”
或许是心有所悟，余辰认同了这一点，但也用现实回敬了对方：“恐怕，你这套理论，在王国之内就行不通了吧，他们并不同意，对吧。”
“妇人之仁罢了！”六个字诠释了所有的答案。
每个王国，都有一位准圣的意志，那么很显然整个世界的确是尸体乐园。
只不过是好几具尸体，他们组成了一个世界，以自己的意志管理着自己的控制范围。
又从另外一方面来说，他们在一定程度上达成了共识，但也有分歧。
比如西王国的意志，包括诸王，更倾向于是正统的人类社会。
也是这六个字，余辰眸光散发着寒意，他质问妇人：“所以你需要除掉一切不可控制的因素对吧？”
“当然！”妇人毫不犹豫地承认了：“既然连你都无法反驳眼前的世界，换做是你，你愿意有人来破坏他吗？”
说到此处，她有些激动：“人类，除了会制造战争、杀戮，他们还会做什么？一旦拥有了强大的东西，死去的还是那些底层人，不是吗？”
余辰确定，对方是一个反人类！他又忍不住怼道：“你自己活着的时候，不也是人？”
或许是提到了往事，妇人垂着眼帘，带着一些沧桑之感：“所以，死了！你满意了？”
这句话说的，余辰挑眉：“和我有什么关系？”
对方却哼了一声，并没有作答，而是话锋一转道：“你羽翼渐丰，你我从此相忘于江湖！但我希望，放弃你所谓的理想，再送上一句忠告，就算在你这一代完成了梦想，谁又能保证，下一代呢？所以，放弃吧！”
话音一落，妇人笑吟吟道：“客官，您是想要买些什么首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