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镜这几日都精神不济,许是忧虑过盛,小萍担心不已,劝说道:“小姐,近日云纺阁上新了料子,您去看看有没有和心意的如何,你如此好看,不能叫二小姐比了去”。
云镜点了点头:“好”。
云镜带着小萍一人出去了。
云纺阁。
云纺阁是京城最具盛名的芙娘子所开,但从未露面,众人只知是一位极为好看的女子,据说后面有皇室宗亲的人护着,无人敢在此地惹事,而且云纺阁的面料花色又是极为精致,很受高门贵女追捧。
今日云纺阁的顾客依然是络绎不绝,掌柜的迎来送往。
云镜走进去,掌柜的迎上来:“不知姑娘想要何种衣裳,我们这云纺阁都有,姑娘可慢慢选择”。
“无妨,你先下去罢,我自己看看”,随后云镜便和小萍看了起来。
“小姐你看,那件挂起来的衣衫很是好看,上面的芍药也很衬小姐”。
听小萍说完,云镜望向小萍所指的那件,正如小萍所说,那件衣服很是惊艳,叫了小二将衣服取过来。
小二很是为难,“小姐,这衣裳是前些时日一位小姐在这定的,卖不了”。
“这是何意,卖不了挂出来作甚,在我这还没有买不了的东西,小萍,拿过来”。
“是,小姐”,小萍趾高气昂,正走过去准备将衣服拿过来。
一声娇纵的女音传过来,“那件衣服是我的”,那女子身着红色的衣裳,很是张扬,只是她头上幕篱,很是不协调,女子指着小二手里的那件衣服。
小萍率先开口:“这位姑娘,是我们小姐先来的”。
“呵,真是可笑,小二可说了,本公,小姐早就定了,你们小姐如何先来”,说完还示意羽儿将衣服拿过来。
云镜也不是个受委屈的主儿,正准备上前理论。
一声男声打破了这僵住的场面:“这位小姐好生无理”。
傅怀柔看着管闲事的傅承信,本来前几日就听说他在秦楼调戏姑娘,怒从心中起:“你说谁无理,是我先定的,真是可笑”。
傅承信听到这话也不知从何辩论,云镜看着这位替他出头的人,他这身锦缎绣样,不是皇子就是世子,云镜计从心中来,走上前去,故作扭捏,拉住傅承信的衣袖:“公子莫要再说,镜儿让给她便是”。
看着佳人在侧,傅承信更是飘飘然。
傅怀柔看着面前两人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样子只觉得恶心,“让,如何是让,看你还是某家小姐,简直是愚蠢”。
云镜叫她骂的满腹怒火,却又不敢发,她不想傅承信看到她撒泼的样子。
只能小声认错:“这位姑娘,是我的婢女错了,我替她道歉,姑娘切莫怪了”。
“呵,真是让人恶心”,傅怀柔实在受不了云镜这一副眼中含泪,欲泣之样,叫羽儿拿着衣服便走了。
傅怀柔走后,云镜更是肆无忌惮演了起来:“多谢公子,镜儿首次被人相护,心中感激难以言说,请公子去旁边的秦楼用饭吧”。
傅承信看着眼前的美人垂泪,又是热情相邀,自是无比愿意,“好,那便麻烦姑娘了”。
秦楼。
进到里面的包厢,云镜摒退左右,见此,傅承信也让跟着的人退下了,屋中就余两人。
“还不知公子名字,可否相告”,云镜故作含羞问道。
“自是可以,傅承信”,傅承信说完,似是知道会引起云镜的惊诧,抬手拿了杯水,喝了一口。
“傅承信,傅乃皇室之姓,承是宗亲之字”,云镜像是突然意识到,立马起身行礼,“原来是世子殿下,是镜儿眼拙了”。
“无妨,快起来”,傅承信用手去扶她,手掌落在她的手上,云镜也没有拒绝,反而是害羞的喊着他:“世子~”。
这一声世子差点没打通傅承信的七窍。
“我看你一直自称镜儿,闺名是镜”,傅承信眼看自己渐渐把持不住,引开了话题。
“回世子,是的,我叫云镜”。
傅承信细细思索着:“姓云,你可认得云棠”。
见傅承信提起云棠的名字,云镜脸上的笑容渐渐挂不住:“认,认识,镜儿堂妹”。
“那你们姐妹之间可太不相像了,妹妹如此跋扈,而姐姐如此柔情似水”,说完还意味不明的看着云镜。
见这样说,云镜才放下心来:“妹妹是国公爷嫡女,镜儿自是比不过了”,转身欲泣。
“镜儿这话何意,你还有本世子”。
两人说了许久话,两人不知有几份真心,用傅怀柔的话来说,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
这边傅怀柔付了账,就将衣服放在掌柜那上楼了。
“芙姐姐”,娇俏的女音打断了云棠和纺芙的对话。
“怀柔来了”,女子满脸柔和,嘴角轻扬,很是柔,但是如此温柔的女子现在正坐在一木椅上,腿上盖着棉毯。
傅怀柔收起张扬的模样,满脸担心:“芙姐姐,你的腿好些了吗”?
“都这么些年了,都习惯了,无所谓了”,纺芙叹了口气,摇摇头。
“怎么能无所谓呢,你是因为我,我还带了很多药,羽儿快拿来”。
“好,好,公主莫急”,羽儿上前把包袱打开,主仆俩都在那找着,有些物品还落在地上,几绺发丝垂下。
“怀柔,怀柔,此事不怨你,我真不怨你”。
“芙姐姐,你先用着这些药,没用的话我再去求皇兄,皇兄是太子,定有办法的”,说完哭着拥上纺芙。
“芙姐姐,可我怨我自己啊”。
云棠见如此伤心的傅怀柔,上前宽慰:“怀柔莫要担心了,我已经去信给了师傅,师傅在外游历,不日便归,师傅定有办法的”。
几人整理了情绪,纺芙叫人重新上了茶水和糕点,将身前的桂花糕往傅怀柔那儿推了推:“你最喜爱的桂花糕,多吃些”。
“谢谢芙姐姐”,收起情绪的傅怀柔又是往日的一副孩子样,“云姐姐,你和皇兄快要成婚了,我是不是该唤你皇嫂了”。
云棠双颊绯红:“没有,还有几个月呢,太早了些”。
“迟早的事,云姐姐羞个什么”。
“话说云棠怎的突然赐婚给太子殿下”,纺芙不解。
“是,是他求的”,云棠越说越笑声。
傅怀柔实在想不出她家皇兄那么冰冷的一个人求赐婚是个什么样子,赶紧摇摇头,将这个画面赶走。
傅怀柔越说越好奇:“你与皇兄之前认识吗”?
“不识,认识不久,但总有丝熟悉感,不知从何而来”。
“没事,云姐姐想不起来就莫要想了,过好眼前才是最紧要的”,天知道她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确是怕云棠想起来,万一那个人不是皇兄,这她到手的皇嫂飞了,她可是为皇兄担心了许多,等他回来必要好好要些东西,傅怀柔就这么在心中自顾自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