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林和赵行知下朝后就去紫宸殿求见皇帝。
“臣参见皇上”。
傅奕陵看着两人进来,将头抬起来,“平身吧,不知二位爱卿过来所为何事”?
云林看了看赵行知,赵行知又回看了他,两人半晌没有开口,都期待对方先开口。
最后还是赵行知先说了,“皇上,臣和云大人是来向皇上请罪的”,说罢,两人双双跪下。
傅奕陵面色不改,但是这云林和赵行知,特别是赵行知平时跟闷葫芦似的,这如今还先沉不住气,“爱卿们这是作甚”?
“皇上,是臣教子无方,请皇上责罚”,赵行知与傅奕陵细说了昨日之事,说完之后,云林也开口了,“皇上恕罪,臣顾家不严”。
傅奕陵听完了整件事,也没有过多生气,“朕以为是何事啊,竟是这事,两位爱卿以后定要约束好后辈,别叫人知道朕这皇宫成什么了”。
赵行知显然没料到傅奕陵如此好说话,倒是傅奕陵心想这傅怀渊猜的甚是准确,傅怀渊昨日就知晓此事,此事事关云棠,傅怀渊自是放在心上。
傅怀渊昨日宴席散了后就去见傅奕陵了,还说今日赵行知和云林定会来请罪,如今真叫他说中了去。
云林和赵行知显然没想到傅奕陵如此说,连忙道谢,“回皇上,臣等定治家更严”。
“没有其他事就退下吧,别搞得朕好似很闲似的”。
赵行知云林蔫头耷脑的走了。
赵行知出宫回府没停留一刻钟便和王若来了云府。
云府大房主屋。
云森夫妇与赵行知夫妇对坐,孙秀琴笑的一脸谄媚,“赵大人赵夫人这是”?
全场人都心知肚明这件事,就她个愚蠢的问出来,叫人尴尬。
王若也没惯着,直接就开口了,“云夫人叫人好生起笑,昨日你女儿没和你说吗,即使不是亲生的,也还是个母亲呀”。
谁人不知,孙秀琴最是介意嫁给云森一无所出,王若此话就是点明了讽刺她,孙秀琴敢怒不敢言,一脸菜色。
最终还是云森最先沉不住气,“大人这是来商量小女与公子的婚事”?
赵行知倒是顾及着,“正是”。
“那不知赵大人选的婚期是何日呢”?
“这婚事定是要在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的后面,八月初二是个好日子”。
云森见日子定的有些晚,怕生变故,想着怎么拒绝,赵行知又开口了,“我已禀明皇上”。
这下云森是半句话都不敢说了。
王若看了云森夫妇两人一眼,适时开口,“还有一事,要与你们说清”。
“赵夫人请讲”。
“既然马上要结为亲家”,听到王若这句话,云森和孙秀琴渐渐露出笑意,后面的话就让两人的笑容僵在脸上。
王若是丝毫没有顾及他们,也无需顾及,“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亲是我们被迫的,是不愿意的,若是以后我们以安纳妾,望云家这边也不要过多阻拦”。
云森没有办法,只能僵硬的回着,“这,这是自然”。
赵行知看着王若这番话,虽有不妥,但也不缺乏道理,赵行知便默认了。
在门外的云镜听到这些话,手指都掐进肉里了,拂袖便离去。
回到镜园,云镜坐在凳子上发呆,小萍看到云镜的手,很是心疼,拿着药过来,将云镜的手掌打开,里面竟出现几丝血痕。
小萍心疼极了,“小姐这是为何啊,怎么这么对自己”,将药图上云镜的手,许是哭的颤抖,下手重了些,将云镜弄的有些疼,她回过神来,一把将小萍推开,手中的药撒了一地。
小萍很是错愕,“小姐,这是”?
云镜又去扶她,“小萍,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没,没事儿”,小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后来越来越觉得小姐变化很大,有些不像从前姨娘在世时的小姐。
云镜冷冰冰的开口,“既然没事,将地上的药打扫了去”。
“是,是小姐”。
这边大房主屋,显然云森夫妇被王若的话气的不轻,也不敢开口,等二人离去,云森才开始发脾气,他将屋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你说这赵家什么意思,好像与云家结亲他赵家很吃亏似的”,云森手上的动作不停,嘴也不停,“我云家历代在皇上那都是栋梁之材,如今更是定国公府,陪谁配不上”。
孙秀琴心里是将云森里里外外讽刺了个遍,这再是定国公那也是二房的事,他这大房,一身白衣,还那般自信,真不愧与云镜是父女,要是他能耐点儿,她能被王若讽刺成那个样子吗。
孙秀琴心里虽是这么想,但面上是一点不显,“是啊,你也别气,如今镜儿算是能嫁进去”。
孙秀琴将手放在云森胸口,替他舒了舒气,云森气笑了些,“你说的在理”。
孙秀琴在云森看不到的地方白了他一眼。
——
沁宜院。
这边可不像云森那鸡飞狗跳,一派宁和。
林幼宜和云林闲聊着,“你说这王若真能同意她儿子娶云镜”,说完还往嘴里送了个葡萄。
云林一手揽过林幼宜,将人揽在怀中,让林幼宜坐在他身上,“怎么不会,赵行知那性子,决定的事儿是谁也无法改变”。
云林抱的太紧,林幼宜浅浅挣扎了一下,皱着眉头,“你说的也是,话说赵以安是没学到他父亲这个老顽固的分毫,倒是将王若的小聪明学了个十成十,你说是吧”?说完还用胳膊肘怼了怼云林,想要得到他的肯定。
“夫人说的对,只是夫人,咱这能不能别说别家的事儿了,刚好我今日休沐,莫将时间浪费在旁人身上,想给棠儿添个弟弟或者妹妹”,说完想凑上去亲林幼宜。
“老没个正形,你现在说起棠儿,我总觉得她好像没有原来那么亲我了,像是有什么话憋在心里”,林幼宜神情渐渐变得严肃,“你说她不会想起来当年的事吧”?
云林安慰她,“不会的,当时大夫都说了,只要不让她见到以前的人和物,定然是不会想起来的”。
听到云林这么说,林幼宜才缓了脸色,放下心来。
林幼宜又想起什么,又紧张道,“那会不会已经见到了当年的人啊”?
云林闻言一怔,想了想,他还是认为不太可能,“不会的,除了那个男子,原来的人都在江南,那个男子这么多年也没听说回去过”。
林幼宜拍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也没有继续刚刚的温存,林幼宜嘴里喃喃,“你说当时我们将她送去玉峰山是对是错”?
“是对是错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