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妃娘娘是为了万寿节何事”?
程锦抒的话拉回上官姝的思绪,理了理捏皱的衣摆,若无其事的说起来,仿佛刚刚生气的不是自己,殊不知这一切都被暗风暗林两人看在眼里。
“今日召众姐妹来是为了万寿节给皇上献礼一事,妹妹们都知道,这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次大办万寿节,也是第一次让使者进宫,各位妹妹可有好好准备,不日便是皇上寿辰”。
底下的人各有心思,程锦抒这算是看出来了,为万寿节是假,问众人献礼是真,这不禁让程锦抒有些好奇上官姝备了什么。
“不知娘娘备了何物,说出来也可让我等参考一二”。
“本宫准备的是父亲前两日从江南带回来的画”。
韩乐菱见上官姝备的如此简单,忍不住嘲讽,“娘娘这是闹饥荒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上官府的没有东西了,竟送幅画给皇上”。
上官姝没有急于与韩乐菱争辩,她上官姝准备的画自然不是一般的,韩乐菱那蠢妇哪知这画是自己让父亲特意找潘敬安亲手画的。
上官姝没有表露出韩乐菱想象中的生气,而是笑了一声,“本宫上官府是比不上韩府来的阔绰,不知道良嫔妹妹准备的何物”?
“自是最好之物,皇上喜下棋,本宫送了一套白玉棋具,这白玉可不是一般的白玉,这棋子握在手中能发热,是暖玉”。
容嘉和温霜言奉承,“良嫔娘娘真是玲珑心啊”。“是啊,这叫嫔妾们的东西怎么拿的出手”。
“你们拿不出手拿不出手,我们可不是”,姜兰见不得两人捧着韩乐菱,明明两人入宫都是嫔位,偏偏她韩乐菱就多个封号,让自己生生矮她一截。
容嘉温霜言二人涨红了脸。
程锦抒热闹也看够了,实在有些困倦,许是怀着身孕,近几日程锦抒老是像睡不够似的,总是犯困。
上官姝似乎看出程锦抒要走,先声夺人。
“不知云姑娘准备何物”?
“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与娘娘说” 嘴上这么说,程锦抒心里想的却是:等那日你就知道了。
上官姝还想说什么,就被外面尖细的声音打断了。
“皇上驾到”。
这些莺莺燕燕立即起身行礼,虽然可能知道傅怀渊来意,但是脸上还是止不住的雀跃,还有些后悔没穿上最好看的那身衣裳。
“皇上,安”。
傅怀渊的眼神丝毫没有在那些人面上停留,一眼就看到了还坐在椅子上的程锦抒,傅怀渊走过去,牵着程锦抒的手。
“长离,你怎么来了”。
“我去宸安宫,宫女说你来这了,便过来了,你怎么来这了?累吗”?
“还好,不累,就是有些困了”。
“玩够了吗?够了就回去吧,我出来时让秋实备好了菜,先用膳,吃了再睡”。
“行”。
程锦抒这才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上官姝,“姝妃娘娘,我先走了”。
上官姝自是不敢不应,但是程锦抒也压根没有听她的准许,说完便走了。
两人离开后,众人才像是敢呼吸一般,卸下了力气,但是眼中确实像有火,盯着门那处。
回到宸安宫,果然如傅怀渊说的,秋实早就将吃食背好了,桌上都是程锦抒素日里爱吃的,还有她最近特别喜爱的酸杏。
程锦抒嘴里吃的鼓鼓囊囊,恨不得自己嘴巴再大些,傅怀渊看到她这副样子忍不住发笑,“怎么吃的这样急”?
“本来准备用膳了,又去了储秀宫耽误了会,现下真有些饿了”。
傅怀渊皱着眉,“饿了怎么先回来”?
“我好奇她们说什么,话说你想知道她们说什么吗”?程锦抒嘴巴鼓鼓,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傅怀渊。
傅怀渊有些忍俊不禁,顺着她的意,“嗯,我好奇,阿抒快告诉我吧”。
“她们在说给你的生辰礼”。
傅怀渊点点头,还不忘给她夹菜,“哦,那阿抒给我准备了什么”?
“我还没想好,你有想要的吗”?
“我没有想要的,有你,我已经很圆满了”。
“有你我也很幸福”。
“嗯,幸福就多吃些”。
傅怀渊又为程锦抒夹了些她爱吃的,却引起她的不满,“傅怀渊,你当我是米团呢”?
“不是,你比米团能吃”。
趴在地上的米团似乎是听懂了傅怀渊的话,立起来叫了两声。
程锦抒被米团可爱的样子逗笑了,放下筷子,将它抱起来,程锦抒觉得它好像是又沉了,许是病好了,吃的也多了些。
米团被程锦抒抱在怀里,朝着她的肚子嗅了两下,竟然就变得温顺起来,没有往日傅怀渊抱着时那副活泼劲儿,身子还贴着程锦抒。
“这家伙怎么如今温顺”?
米团极有灵性,程锦抒猜到米团可能知道了。
“不知道,或许吃累了吧”。
傅怀渊也没有多计较,这几日日日都替米团查着,病也快好了,傅怀渊的手在米团毛茸茸的脑袋上摸了几下,程锦抒将这些都看在眼里。
“长离,你喜欢孩子吗”?
傅怀渊的手僵在原地,失去云棠的记忆一点一点涌现,让他喘不过气来。
看到傅怀渊这样子,程锦抒也有些不确定了,“你不喜欢吗,若是我生的孩子,你也不喜欢吗”?
“阿抒,太危险了,我不想你经历第二次”。
“长离,不是的,上次只是个意外”。
“阿抒,别说了好吗?我只想要你,你在我身边就行”。
程锦抒现在不知道自己送的这个生辰礼是不是他想要的了,她怕傅怀渊会让自己不要这个孩子,她也怕她生下来傅怀渊根本就不爱它,只怪它伤害了自己。
程锦抒设想了一切,就是没有想到爱屋及乌四个字,爱她的傅怀渊自然会爱她的一切,包括她的孩子。
“长离,能不能今日你先回你那,我想静静”。
“阿抒,我……”
“长离,我没有怪你,我就想想一想,明日你下朝后我陪你用膳”。
“好,要记得来”。
“我会记得”。
傅怀渊走后,程锦抒还将米团抱在怀里,小米团似乎是看出娘亲的不开心,卧在程锦抒怀里,乖极了。
秋实进来的时候,程锦抒还愣愣的坐着,怀里的米团快睡着了。
“娘娘,把米团给奴婢吧”。
程锦抒将米团递给她,秋实接过,将它发出去了。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奴婢刚刚看皇上出去的时候脸色也不太好”。
傅怀渊出去的时候,都看到了他周身浓郁的思绪,秋实也看到了,但他们都不信皇上生的娘娘的气,依皇上的脾性,皇上气自己都不会气娘娘。
程锦抒没有回秋实的话,可能也没有听到,只是过了许久才开口,似乎声音都有些沙哑,没了往日的清亮。
“秋实,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