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陵来向自己学厨艺,王婆婆自是一千个一万个乐意的,当即答应了暗业。
次日,傅奕陵起身苏绣楠还在房中,走出院子,便看到潘敬安也已经起身,在院中作画,傅奕陵一眼就看到了他还未完成的画作,只画出一个身形,是一个女子的背影,这女子向着前方奔跑,头又扭回来看,像是后面有什么挽留她似的,这是傅奕陵的第一感觉,但是潘敬安没有将女子的五官画出,傅奕陵看不出女子的面容,但是倒也能猜中两分,但女子的情绪实在难以看透。
潘敬安第一次作画时主动与他人聊起来,“陵王殿下觉得此画如何”?
“潘公子的画技自不必多说,可这画还没完成,便来问他人这画如何?莫不是太心急了”。
潘敬安含笑,手上的动作没停,但是笔触依旧没有落在女子的脸上,而且着意加了些衣裙飘动,描绘出风的样子。
“殿下不是都看出来了吗,我草民画的是谁”?
“本王相熟的女子不多,见识浅陋,恐认不出来”。
“人,认不出来就算了,那依殿下见,这女子是在奔跑,草民是应该让她不舍身后之人,还是急于躲避身后之人”?
“潘公子既已说出两者的先后,想必是有想法了,待本王午时回来看潘公子这幅完整的画作,眼下有事,便先告辞”。
“恭送殿下”。
傅奕陵无疑是看透他,潘敬安确实是已经决定了,他眼中的苏绣楠是张扬的、热烈的、美丽的、无所畏惧的、也重情重义的,她应该是前者。
笔尖落在画上,女子的眉眼渐渐显露。
傅奕陵到王婆婆家中时,王婆婆已经将早饭准备好了,等傅奕陵一来,先是朝男人身后看去,王婆婆没有看到想看到的人,傅奕陵将王婆婆的情绪都看在眼中。
“婆婆,绣楠她还在府邸,我来学,做给她吃”。
王婆婆当时就拉着傅奕陵往屋中走去,语中是止不住的开心,“好,好,那王爷先进来用些,草民定将王爷教会”。
王青黛在昨日夜里就得知今日傅奕陵回到,激动的一夜未眠,等天蒙蒙亮时才入眠,这就导致她出来时,傅奕陵已经坐在桌上用早饭了。
王青黛忍不住怪王婆婆,“祖母,贵客来,你怎地不叫我起来”?
“王爷是来与我学习些厨艺,也不需要你在此处,若是你还没休息好,就先回屋休息吧,王爷也不会怪你的”,王婆婆现在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孙女见到傅奕陵,免得还存在些不着边际的幻想。
傅奕陵默认王婆婆的话,王青黛像是没听明白似的,硬要凑上去,“多谢祖母关心,青黛已经休息好了,您年事已高,让青黛来帮帮您吧”。
“你去街市买些菜回来,一会可能会用上许多”。
王青黛油盐不进,“祖母,现在虽是秋日,但天儿还是暑气盛的很,就用些前院地里的菜吧,等明日早些孙女再去集市买些回来”。
想不到王青黛执拗至此,傅奕陵又在场,王婆婆不好发作,便默认了,王青黛见自己目的达成,上前去坐到傅奕陵左手边,她这才发现,这次是傅奕陵独自来的,连随从都没有带上几个,王青黛暗自高兴。
饭后,王婆婆就将傅奕陵带去了伙房,她厨艺远近闻名,这一生带过的学徒无数,还是第一次待如此贵人,王婆婆不禁有些紧张。
傅奕陵许是看出王婆婆的不对劲,出言安慰,“婆婆不必紧张,就如同先前用饭那般,将我当成普通晚辈即可”。
没等王婆婆回答,一旁的王青黛找存在感,急于开口,“是啊,祖母,您就将王爷当成晚辈,便不会紧张了”。
王婆婆点点头,然后将围身裙替他围上,还别说,傅奕陵围上围身裙,还颇有庖厨的意思。
一切准备就绪,接下来就是学习了,首先是从切菜开始,傅奕陵本想着自己拿惯了刀,这小小菜刀自然也不在话下,没想到第一下就见血了,殷红的血流出来,王婆婆当即就跑出去寻干净的方巾,这伤口没多大,傅奕陵本想拦住,奈何王婆婆虽然年纪大,身手到还甚是矫健,傅奕陵没有拦住。
见王婆婆出去,王青黛走到傅奕陵的身边,浓重的脂粉气涌入傅奕陵的鼻中,惹得傅奕陵忍不住皱眉,王青黛伸手想拉住傅奕陵手上的那只手,奈何傅奕陵动作快,将手收回去,还往后退了一步,像是避什么脏东西似的。
王青黛忍不住有些委屈,眼角还眨巴两滴泪出来,“民女只是想看看王爷的伤势,王爷不必如此的”。
王青黛的声音哭的人头疼,傅奕陵面露不耐,继而越来越盛,王青黛才渐渐的止住哭声,傅奕陵才舍得开口,“休要妄想与你无关之人,之事”。
王青黛没想到傅奕陵全然知道,还将还说的如此透彻,正想解释一番,王婆婆拿着干净的方巾从外面进来,“王爷,您看看这个,将您的伤口包扎一下”。
王婆婆很细心,特意剪出方巾的一部分,还是个长条,系在傅奕陵手上也不碍事,便接着学了。
或许是傅奕陵的话将王青黛吓着了,后面便一直站在一边不曾出声,没有王青黛从中碍事,伙房里都清净了不少。
日头落下时,傅奕陵已经能做出一盘菜出来,手艺更是精进了不少,只不过卖相上差点,再学一两日,说不定可以出师了。
“王爷是草民见到过学的最快的人”。
“是吗,是婆婆教的好,今日就叨扰了,明日要接着来叨扰,婆婆可不要嫌烦”。
“怎会,王爷何不用过饭后再回”?
“家中有人等着,实在不便多待,多谢婆婆”。
有人等着,谁不知道是苏绣楠,王青黛眼中满是怨毒,王婆婆没错过自己孙女的这个眼神,“你与王爷屋中所说的话我都听到了,王爷话说的那样明确,你还不放弃?莫非是昏了头”?
“祖母,你可知遇到这样一个男子有多困难,为何就不让我去争取”?
“王爷是人中龙凤,自然难遇,但是你多次上赶着凑,王爷与你明说,依旧是执迷不悟,就是愚蠢,说厉害点,就是坏人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