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了,梵清奇又躺回椅子上。
“算了,以后我还是少跟他接触吧,那大佬,你觉得我要不要把每天监视我的那个人找出来赶出去呢?”
梵清奇眨巴着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观长风。
其实要查出这个奸细是谁其实并不难。
毕竟观长风都变成植物人了,据说还很不“受宠”,七号别墅加上附近的这一片花园里住的主人子也就梵清奇一个人而已。
所以总共这边就没安排几个下人。
除了厨房里的和梵清奇关系好的几位阿姨和那个神龙见首不见首尾的护工外,也就剩下两个负责打理花园的园丁以及几个清洁工了。
稍微用一下排除法就知道是谁在监视他了。
首先就可以排除厨房里的那几个阿姨了。
倒不是因为梵清奇和她们关系好,所以就100%信任她们。
只是这几个阿姨都是当初观家家主为了照顾梵清奇的日常饮食才特意调过来的。
他觉得那个想监视他的人应该还没有厉害到能从观家主那边就安插一个奸细进去。
不过这几个阿姨也的确有可能是被人派来看着他的,不过就算如此她们背后的人也肯定不可能是陆兰,只有可能是观老爷子本人。
这梵清奇倒也不是很介意,他可不会傻到因为当初观家家主当众承认了他少夫人的身份,就真觉得这老爷子是和蔼可亲了。
而且他不介意的原因还有一点,就是他觉得就算老爷子想监视他的动向,肯定也不是像陆兰那样想对他不利。
堂堂一个顶级豪门的家主,观氏集团的实权掌控人,有必要用这样的小手段来害他吗?
而排除那个身手很好,各种才艺样样精通的护工的原因也是同理,他们都是家主的人。
至于清洁工,他们和其他人不一样,不是住在特意为他们安排的隔壁的佣人房里的。
清洁工只是在每天清晨中午和傍晚的时候各自来别墅一趟打扫卫生,打扫完毕就会自己离开。
所以他们的嫌疑也可以被排除了。
毕竟他们每天实际待在别墅里的时间并不长,不可能做到整天监视梵清奇。
现在剩下的也就剩两个园丁了。
一个已经60多岁据说是从观老爷子刚接手观家时就在的老园丁,这样的人梵清奇觉得哪怕他想监视自己,应该也没那个心力吧。
另一个就是长的不高面容也有些许猥琐的魏明了。
说实话,其实一开始知道有人监视自己时,梵清奇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不是因为他长着一副罪犯脸,而是每次梵清奇想要出去时,这家伙就总是装作修剪花草的样子探头探脑的打量。
那副样子说他不可疑,都没人信。
不过现在的关键不是查出这个人是谁,而是该怎么处理他?
观长风沉吟片刻:“暂时不用去管,避免打草惊蛇,先看看陆兰到底想用这枚棋子做些什么。”
梵清奇一想也是,总归陆兰不可能胆子大到当着老爷子的面弄死他,况且那园丁顶多也就能看一下他有没有出门而已,别墅里他又进不来。
“呼,真是累啊!”梵清奇站起身伸了伸懒腰,看向远方那一大片属于观家私有的美景。
美景虽好,但却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了的。
在观家生活实在太累,当然若是没有那些勾心斗角的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青年对观家生出的淡淡反感,观长风破天荒不假思索地说了句:“有我在,就没人能伤得了你。”
说完后,观长风自己也有些许诧异,因为他从来不会对人做出这种看似毫无实际的承诺。
可在那一瞬间,看着青年眺望远方,微风吹过他的脸颊抚起那柔软的发丝时,观长风不得不承认他有一丝心慌。
就好像青年随时都会随风远去一样,他根本抓不住他。
观长风沉下眼眸,不,这世上没有他抓不住的东西……
梵清奇闻言认真而又有些奇怪的看了被放在桌上陨石一眼,然后笑道:“谢谢大佬啦,不过其实我没觉得害怕。”
“我自己也能保护自己,虽然偶尔可能还是需要大佬你帮忙,”梵清奇浅浅一笑,杏眼天生钝圆的眼角更是衬得他的笑容干净纯洁。
莫名的,观长风觉得自己的心底好像是被什么挠了一下。
“哎,我就是觉得每天这样都要和人玩心眼子挺累的,大佬,你以前不这么觉得吗?”
梵清奇微微歪头看着桌上的陨石,观长风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猫盯上的玩具。
他先是摇头,在反应过来梵清奇看不见他摇头的模样后才缓缓道:
“并不,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关系冲突,把权力争夺冲突看作一场棋盘游戏,由自己来充当执棋者。”
“然后看着自以为是的棋子被他们的愚蠢所束缚无法跳脱出棋局的模样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吗?”
梵清奇懂了但又不是很懂,不过他简单理解一下应该是,对自己来说要应对别人下的黑手很心累。
但大佬来说就一样了,他不仅不厌烦反而还十分享受和别人互相博弈的过程。
尤其是在大多数人的算计在他眼中都尤其可笑的时候。
梵清奇:“……”好吧,是他不懂大佬的快乐了。
而且,长风大佬果然也没外界说的那么无欲无求啊!
与人争斗不也是大佬的兴趣之一吗?
殊不知观长风其实也很意外自己竟会对青年透露出这么多想法。
看来青年对他的影响比自己想的还要大。
……
空气不知怎么,竟然沉寂了下来。
梵清奇觉得自己今天和大佬说的话已经分量超标了,也不知道大佬会不会觉得自己刚才的问题过界了。
观长风则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话吓到了青年,于是也不再开口。
但今天注定是个不能让梵清奇安静休息的日子。
所以就在梵清奇考虑着自己该怎么打破尴尬要不要问一句大佬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的时候 ,一道矫健的身影竟然径直从一楼直接翻到了二楼梵清奇待着的阳台上!
梵清奇虽然被吓了一跳,但还是眼疾手快的将陨石项链迅速挂回自己脖子上,随后才目露警惕地打量起了这道身影。
待看清来人是谁时,他不禁无语道:“有门不走,非要这么特立独行吗?你又没被蜘蛛咬过。”
“嘿嘿,嫂子,我这不是着急嘛,要是吓到你了,我给你道歉啊?”
观齐飞憨憨一笑,配合着他那双小狗似的大眼睛,看上去还真有几分无辜。
话虽这么说,但他人却是毫不客气的就坐在了梵清奇对面的椅子上。
嗯,就是刚才观长海坐过的那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