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于黄金之理,则知侈俭。知侈俭,则百用节矣,故俭则伤事,侈则伤货;俭则金贱,金贱则事不成,故伤事。——《管子 乘马 黄金》
“其实商君早就死了,你还记得那天你的就任仪式吗,女皇和其他三卿他们不在,就是因为,他们在抓捕商君啊!”这是队长曾经告诉阿蕾奇诺的。
如今,姬九元也知道了。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想让我做第二个商鞅?”姬九元猜到了什么,惊呼道。
“不可能,不说我有没有那种能力,就是有,我这性格也不合适!”姬九元不等仆人发话,便开口否决。
“不,我的客卿先生,你误会了。”仆人微微一笑,回到座位上坐下后,倒了一杯茶,茶壶放到盘子上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我或者说我们的意思是,至冬,随时欢迎先生。”
听到此话,姬九元松了口气。
他不清楚为什么至冬会欢迎自己,明明自己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上。
才能不多,阅历不深,事迹不明。
但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那,阿蕾奇诺小姐,这是本月在下的账单,在下知道您平日里公务繁忙,布法蒂公馆也不是那些小商小贩们随意进进出出的地方,因此,我把这些繁杂的账单都给您带回来了。”姬九元掏出一大堆账单,恭敬地道。
快要喝完茶叶的阿蕾奇诺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最后一口茶叶喝下之后,放下茶杯,看向这满桌的......账单。
“%¥(%#)(!#:》@”至冬脏话在阿蕾奇诺的内心迸发而出,但多年的养气功夫也不是白学的,立刻将这些脏话憋了回去。
“你报一下,大概多少钱?”仆人扶额说道。
“三百万摩拉吧,大概。”
咔嚓!
并非是仆人捏碎了茶杯或者砸碎了什么东西,而是她听到这个数字时,不经意一收手,反而将桌子上已经被账单挤的没有空间的那一套茶具碰倒,以至于所有茶具都掉到了地上。
“你都花在了哪里?”仆人镇定地问道。
“一日三餐,喝下午茶,买了点书,见有几个机械玩具......首饰不错买着玩......买着送给您,然后就是见孩子们辛苦,就花钱雇佣他们打扫卫生,还有就是枫丹廷有几个项目看着不错,就投资了。”姬九元光明正大地汇报着。
“所以,首饰呢?”身为谍者的阿蕾奇诺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人往往会在急了的时候,爆发出无限潜力——沃兹基 朔德
现在的阿蕾奇诺表面还维持着独属于仆人的优雅,实则心中已经如同地上的茶具一样。
碎了,一地呀!
三百万摩拉啊!
胡桃: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这,这,看您公务繁忙,于是就先奖励给了几个听话的孩子了。”姬九元紧张地解释道。
仆人忍住了疯狂的一面。
然后说道:“就这样吧,一会我会解决的。”
一听此言,姬九元如蒙大赦,擦了擦头上的汗,赶紧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他又回来了。
“怎么了?”仆人看着去而复返的姬九元,开口问道。
本来就够烦了,怎么还回来?不会还有账单吧!阿蕾奇诺内心叫苦道。
也许现在公子还只是一个普通愚人众队长,某位岩神也不是往生堂堂主胡桃的客卿,因此现在阿蕾奇诺的开支可能是愚人众之中开销最大的了。
“那个,这个......”姬九元支支吾吾地回答。
“还有账单是吧,拿上来吧。”仆人双手撑头,认命地说道。
“不是,这里,好像是我的房间......”姬九元紧张地应答道。
阿蕾奇诺闻言也是俏脸一红,随后立刻起身,然后打开大门,吩咐了几个平常打扫卫生的孩子收好账单。
“唉,多好的茶具啊,毛手毛脚,就这么碎了,这多浪费啊!”姬九元好像没有意识到什么,张口对着那碎了一地的茶具就心疼道。
......
第二天,姬九元在临走时给了几名正在扫地板的孩子几颗糖后,就去沫芒宫上班了。
站在窗边的仆人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
“他倒是,与所有异人们不同,也与提瓦特格格不入。可为何,老师传来信息,让我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让他前往至冬呢?”仆人沉思道。
寻常异人,等级分明,他们不会随意亲近他人,反而遵循什么礼乐,但却又时常违反。他们做不出会给小孩子糖的举动,尤其是孤儿。
来到沫芒宫,在赛德娜的指引下,姬九元来到了自己的工作场所——纳维莱特的办公室。
“早安,审判官!”姬九元面露微笑地朝不苟言笑的水龙王打招呼。
今天出门时是晴天,水龙应该很高兴。姬九元内心想道。
“您也早,太卜先生!”水龙王礼貌回礼,不知怎么的,与姬九元交谈比和其他异人交谈较为轻松,也许姬九元有什么不同?
太卜其实不算太忙,每天也就坐在那里,等着自家神明和部分高级官员来问卦。轻松,但也不轻松,毕竟算命这种事,属于专业人士才能做的,因此,太卜可以说需要技术含量,但也不算太殚精竭虑。
什么,你说国家祭祀一类的怎么办?那是太祝和宗伯宗正才干的,干我太卜何事?不过太卜也得经常观星,测算历法。
不知过了多久,沫芒宫的主人回来了。
“那个,那个,太卜对吧,你叫,姬九元?快,快给我算一卦!”芙宁娜火急火燎地跑到姬九元面前。连带着旁边的纳维莱特停止了工作,而后面追来的申不害也是倚靠在门上说着:“水神,君上!注意形象啊!”
“知道了,申师傅!”芙宁娜回头应了一句,随后朝着姬九元说道:“就测算一下,枫丹的,不不不,就是,我以后命运如何?”
姬九元也是被芙宁娜这副火急火燎的样子弄的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
拿出蓍草来,先是劝道:“占 易一道,是通过沟通天地,从中看出各种变化,卦会一直变,所算的是当前事,君上还是要记住,能决定自己命运的,只有自己。所有,您真的要算吗?”
“算,当然算!”她大声的以几乎命令的口吻喊道。
芙宁娜晚上又做噩梦了。
枫丹被淹没,水神在哭泣。
洪水退却后,人们没有被溶解,但是一个个无论来自哪里的人,都变成了行尸走肉般的傻子。他们口齿不清,说着奇怪的语言,但却都在向着梦中的自己表达出自己的崇拜之情。
“这不是枫丹!”梦中的芙宁娜抱头痛哭。
大家都活着,可又都死了!
我该怎么办!预言!预言!又近了!
随后芙宁娜被惊醒,才发现已经日上三竿,而负责叫醒她的美露辛和警卫竟然也在打瞌睡。
这绝不是简简单单的噩梦。芙宁娜坚信这一定是一个预兆。
想起之前任命的太卜姬九元,芙宁娜也忘记了叫醒警卫和美露辛,整理好衣服后,就跑到了姬九元这里,就连申不害喊也喊不住——她一路大步跑动,甚至撞倒了几个美露辛和警卫。
见芙宁娜情绪有些失控,姬九元也是顺着她来。
他当即示意铺开蓍草,开始了推演。
芙宁娜命运:火山贲变为雷山小过,变故在幕后之人
虽然该看出来的已经看出来了,但姬九元肯定不会明说。
“君上是有福之君,无需担心过多,然而要记住,多放松,多与他人聊天,莫要闷了自己。”姬九元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根据卦象建议了几句。
芙宁娜早就预测到了这种情况,她本想再问些什么,但又是警惕中带着伪装地离开了那维莱特地办公室,轻轻地关上了门。
“君上的心理问题好像越来越严重了。”申不害此时走进来,朝着那维莱特和姬九元说道。
“莫非是,你们对君上管教过于之严?”姬九元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疑惑地问道。
一人一龙自觉从未有什么过于严格的管教,只是偶尔申不害上前规范一下芙宁娜的仪态,那维莱特有时候也会纠正芙宁娜违反法律的行为。
“君上也不知为何,虽从外表而看,不似有忧,然而却总让人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藏在她心里。”申不害喝了口桌上的水,分析道。
姬九元很配合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静地看着一人一龙。
“或许,芙宁娜女士需要一位老师......”那维莱特看着乖巧的姬九元说道。
水龙总觉得眼前的人类男子知道点什么。
“也许,是一位玩伴。”申不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