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不少,毕竟这样的节日盛大,晚上能够外出玩乐更是难得。
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但是玄镜言他们确实觉得:机会难得,这不得好好享受一番。
也不知道是不是柚白和玄镜言两个人没有什么逛街的神经,他们走来逛去,瞧着街边贩卖的东西,好像跟他们那个小镇上也别无二致。
没什么新奇的东西,他们逛的有点索然无味。
但是来都来了,也不好就这样回去,所以他们坚持把这条街给逛完了,当然也意思意思得买了点小吃,打打牙祭。
“好吃吗?”玄镜言看着柚白捧着一碗臭豆腐大快朵颐的样子,实在有点接受无能。
他实在有点想不通,这个臭烘烘的东西真的能入口吗?
回应他的是柚白点到停不下来的脑袋。
行吧,看来是真爱了,而且,好像这个地方的师傅手艺更好些!
“那……要不要多买几份带走?”柚白听完眼睛一亮,疯狂点头。
只可惜他们这次不会再返程了,不然的话,三娘姨姨也能尝尝这个师傅超赞的手艺。
想到这里,柚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玄镜言听到动静之后身形一顿,犹豫之后缓缓伸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脑袋。
离别是他们每次旅程必需经历的一遭,也是最难的一道阻碍。
他心底明白,所以一直有意和这里的人保持距离。
但柚白年纪还小,正是成长过程中建立亲密关系的关键时候。
所以玄镜言有些拿不定主意,可以控制她和这些土着居民保持距离也不好;让他们接触,又难免难受。
他不好替柚白拿主意,所以放手让她自己选择。
这样一来,一因一果皆是自己的判断。
柚白被哥哥拍了拍脑袋之后,眨了眨眼睛,把模糊视线的眼泪眨掉之后,瘪瘪嘴,委屈地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算是回应。
两个人互相安慰彼此之后,又回到了之前的摊位,大手一挥,买了整整二十碗。
因着要带走以后吃,他们还额外多付了些碗钱。
买完,也没什么心情,继续逛下去了,索性打道回府。
已经没几个人还在外逗留了,想来回去收拾一下,就能好好休息了。
难得的一夜好眠……
第二天他们还悠闲地睡了个懒觉——
玄镜言对外部环境敏感一点,虽然心里想要纵容自己多睡一会儿,但是身体不是那么能适应。
不过虽然清醒了,他看着窝在他怀里的小小一团,决定做个好哥哥陪她多躺一会儿。
只不过干躺着又无聊了点,他索性就盯着柚白看。
这屁孩儿白天活蹦乱跳的,他倒是好久没仔细看看了,也不知道他养了这么长时间的成果怎么样?
这么一看倒是让他看出点不对劲,这孩子怎么没长个儿啊?
“红彤彤,你出来!”
玄镜言不淡定了,孩子的身体情况可是很重要的。
但柚白的情况还得是红彤彤最清楚,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把他叫出来问问清楚。
红彤彤昨天是委委屈屈地缩在床尾那边的角落睡的,心里本来就憋屈的紧,结果一大早还被这么差的态度叫起来,心情很不好!
但是玄镜言心里面有紧张的事情,哪里顾得上态度好不好,只抓紧问他:“柚白身体是不是出啥毛病了?”
一听到柚白,红彤彤就精神了。
他一个激灵蹦起来,“柚柚怎么了?柚柚怎么了?”
嘴里一个劲儿的重复这句话,在那副身躯之下,一个灵动的光团紧急操纵着自己的系统扫描着。
结果当然是没问题。
他把这个情况告诉玄镜言,这才想起来要问。
“是有哪儿不对劲吗?你突然说起来,吓我一激灵。”
现在要知道柚白的安危还得靠红彤彤,而他又是心里要紧柚白的人。
听他的语气不像着急,想来不是什么大事儿,玄镜言也就愿意耽搁口舌跟他解释,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
玄镜言提起这个话茬,红彤彤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我没有跟你说过吗?柚白的长大不能单靠年龄来算,她身上得有足够的功德和能量才能长大。”红彤彤越说底气越不足,声音渐小。
玄镜言拧着眉,瞪着他,见他这样的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肯定是红彤彤这个糊涂东西,又忘记把这件事同步消息给他,但心里面又觉得自己说过了,所以才这么不当回事儿。
玄镜言怀里还躺着安睡的孩子,也没办法立即发作惩罚红彤彤不靠谱的行为。
不过玄镜言心里也不是很在意了,红彤彤不靠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是红彤彤对柚白不上心吗?
也不是,他对柚白的情况了如指掌,但他总是忘记要把信息同步给玄镜言这个贴身管家。
本来还有点心虚的红彤彤看着玄镜言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大着胆子蹭到了柚白的身边,贴着孩子的脑袋,享受着难得的温情时光。
此时此刻,这间客栈的空气中安静祥和,三个人难得拥有了一点和谐的时光,虽然是在柚白不知情的情况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柚白迷迷瞪瞪的醒了过来。
阳光透过窗帘有些刺眼,柚白凭借着本能背过身去揉揉眼睛,挠挠头,才算是清醒过来了。
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跟着她一起起身的玄镜言。
“哥哥,抱抱。”柚白习惯性地张开手,等着哥哥给她穿衣服。
而在玄镜言轻车熟路的给她洗漱的时候,她躁动不安的小手就会顺带撸撸红彤彤。
半个小时过去之后,三个“人”终于妥帖的出了房门。
马夫早早地候在了大厅,等他们一出来就开始张罗饭菜。
大快朵颐一顿之后,一行人趁着温暖的阳光出发了。
之后又是几天的日夜兼程,离京城越来越近,周边城池也越来越多,风俗景致也更显繁华。
但与此同时,距离年关也越发迫近。
玄镜言估摸着应该是顾安想要让他们到京城好好过个年,所以之后的城镇几乎没怎么修整过。
他们缩在马车里倒是无所谓,就是外面风餐露宿的马夫受了不少苦。
反正不管怎么看,在他们抵达京城的时候,那个马夫肉眼可见的黑了一个度,而且满脸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