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持续不断,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声音。
魏东此时虽然意识清醒,但连睁眼都困难,自然不会出口询问,只能任由对方敲门,直到大约过去了一刻钟之后,敲门声才消失。
在对方消失之后,魏东立刻主动吸收从门外飘荡过来一股相对精纯,阴冷的黑暗能量。
这股力量虽然很少很稀薄,但对于魏东就像一个在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突然喝到了一小口清水,弥足珍贵。
魏东没有利用这股力量继续修复灵魂,而是主动将其转化成为精神力,让萎靡的精神力能够轻微的动用。
但是他的灵魂受损过于严重,这样的行为足足花费了他半夜的时间,等他能够略微的动用精神力的时候已经天明。
傅山起床后第一时间就前来查看魏东的状况,在看到魏东依然没有什么变化之后就转身离开。
不久,陆琪就端着一碗稀粥前来给魏东喂食,稀粥中不但有粟米,还有一些煮烂的肉沫,甚至还加了价格昂贵的蔗糖。
这些都是陆家送来的,为了买这些东西,以及各种药材,陆家可谓是倾家荡产,就差把唯一耕田的老牛卖了。
陆琪一口一口的给魏东喂食稀粥,魏东的身体会本能的控制吞咽,很快一碗稀粥就全被魏东吃下。
“更多。”
就在陆琪起身准备离开之际,一道虚幻的声音出现在她耳边,吓得她手中的木碗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环顾四周后又看向魏东,发现他依旧双眼紧闭,没有丝毫变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砰,房门猛然被推开,傅山走了进来,看到掉落在地的碗以及呆愣在原地的妻子开口问道。
“出了什么事?”
陆琪自然不敢有丝毫隐瞒,这种节骨眼的情况下任何小事都不能忽略,于是将自己似乎幻听一般的经历告诉了自己的丈夫。
傅山脸上浮现了激动的神色,转身就走了出去,不久之后端着一碗新的稀粥走了回来,交到自己妻子手上,让她继续喂食。
就在陆琪将第二碗稀粥喂完之后,她再次听到了那两个字,这次她确定自己的确听到了。
一直等在一旁的傅山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但他丝毫不怀疑自己妻子听到的,于是这一天魏东吃了足足五大锅的稀粥。
前面的两锅都只是加了些肉沫和蔗糖,当陆鹿到来之后,知道了情况,请来了陆波。
陆波毫不犹豫的让他们将半颗野山参分批煮进粥里,喂食给魏东。
而魏东也得到了大量的补充,将大部分东西直接转换成为灵魂之力修复自身灵魂,一部分则让身体吸收。
利用精神力促进吸收恢复肉身,在吃完这些东西后,他的呼吸明显比之前有力的多,这让傅山和陆家的人都兴奋不已。
这证明这位受伤的强者正在恢复,只要持续供应,说不定这位强者很快就会醒来。
而事实也如他们所想,三天后,所有野山参全部耗尽的时候,魏东也终于睁开了双眼。
他的灵魂已经修复了一些,能够承受他意识的同时衍生更多的精神力。
之所以恢复得这么快,除了陆琪每天喂给他加入了野山参的稀粥之外,还有每夜都会来敲门的诡异留下的黑暗能量。
轻伤治疗。
魏东在恢复一定量的精神力之后立刻为自己施加了一个治疗法术,仅仅是一个学徒级法术中最弱的法术就让他现有的精神力消耗殆尽,意识再次沉寂了下去。
第二天傅山再次来查看魏东的状态,惊讶的发现对方那满身的伤口居然已经有了一些愈合的迹象,显然对方的状态在恢复。
只是他们手中的野山参已经消耗殆尽,陆家的钱财也快要耗尽了,哪怕购买一支十年份的野山参也不够。
他和陆波商量了一下,今日他就会和陆羊动身前往山里寻找野山参。
“多谢你的救助。”
就在傅山准备离开之际,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傅山犹如中了定身咒一般定在了原地。
“这位大人,你醒了。”
傅山在呆愣一会之后,立刻转身恭敬的对着床上的魏东说道。
“给我弄一些食物和补气补血的药材,越多越好。”
“是。”
在听到魏东的要求之后,傅山答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去,将自己妻子叫来,让她好生照顾已经醒来的魏东,自己则出门去寻找陆家。
既然这位大人已经醒了,那么他也就没有再假装受伤的必要了,直接朝着陆家而去。
“咦,傅山?你伤好了?”
“这么快就好了?小琪不是说你伤得很重吗?”
......
沿途不少村民看到他,都关切的询问,傅山也只好简单的应付一下,说自己吃了村长家准备用来吊命的野山参,这才能下地走路。
至于他面色红润,行走之间没有任何不便的情况完全没有解释,也不等这些村民过多询问,就表示有急事找村长,匆匆离去。
村里人议论两句之后,也就下地干活去了,不抓紧白天的时间,地里的活可干不完,至于晚上,谁敢出门?
当傅山赶到陆家的时候,陆家的人都是一惊。
“你怎么出来了?”
陆鹿失声问道,还不等傅山开口,陆波的有着颤抖的声音传来。
“那位醒了?”
陆鹿,陆羊闻言都是双眼死死的盯着傅山,犹如压上全部身价的赌徒,等待最后的结果。
“却如岳丈所言,那位醒了,我此次前来也是应了那位要求,为他带去更多的吃食以及补气补血的药物,还望岳丈鼎力相助。”
“陆鹿,陆羊,带着大牛去一趟城里吧!大牛为我陆家操劳一生,本应由我陆家为其养老送终。
如今形势所迫,却要将其卖掉,是我陆家无义,走之前给大牛磕三个响头,是我陆家对不起它。
若有来世,我陆家结草衔环以报它劳苦之恩。”
陆波在听到了傅山的要求之后,对着自己两个儿子说道,只是他的言语中多了一股抹不去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