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醉,顾蓁睡到晚上才醒,头倒是不疼,就是有点迷茫。
许宴舟见她醒了,端了杯水过来:“喝口水润润嗓子,酒量这么差,自己不知道?”
顾蓁看到他就撒娇,靠着许宴舟让他喂水,哼哼唧唧的,看起来和许多多差不多年纪。
“怎么送我回家了,多多呢?去哪了。”
“去他奶奶家了,陆伯母想他,可能要住几天。”
顾蓁了然,明天陆迟和姜早早要去南方度蜜月,估计李清觉得膝下寂寞,就叫多多过去玩玩。
喝完水,许宴舟就着姿势,低头索吻,顾蓁觉得他有点霸道,不复往日温柔,耍脾气不让他亲。
许宴舟不让她躲。
顾蓁哼哼两声,也就不再挣扎。
只是觉得许宴舟怪怪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许宴舟停下来,轻笑一声,抬起头捏她下巴,想问问困扰了一下午的问题,可还没开口,门铃响了。
“我去开门!”顾蓁爬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裙子,第六感告诉她,此时的许宴舟有些危险。
有了上次被顾大强突袭的教训,顾蓁透过猫眼往外看了看,看清外面的人后,惊讶地睁大眼。
新娘子不在家洞房,跑这来干什么!
然后便跑回来,拉过许宴舟往阳台走:“是早早,你先躲一躲,要是被她知道我和你在一起,还瞒着她,肯定会生气的。”
许宴舟无奈,他有这么见不得人吗?不过顾蓁有些小脾气,得罪狠了,不太好哄,只好藏到窗帘后面,像个偷情的情夫一样。
门铃声声催人,顾蓁赶紧过去把门打开,外面姜早早泪眼朦胧,见到她,立即扑过来把她抱住。
“阿蓁!我和陆迟吵架了!我要离婚!”
……事情有些超脱预料,婚礼结束才几个小时,怎么就上升到这个高度了。
顾蓁搂着她进来,温声安慰:“怎么了这是,你别说气话,中午婚礼哭得稀里哗啦的不是你俩?”
好端端的,离什么婚。
姜早早抽噎着把事情经过讲了,顾蓁哭笑不得,心道孕期情绪起伏这么大吗?以前的她可不是这样计较的性格。
那个洒脱的小画家,怎么变化这么大。
原来是两人刚回到新房,陆迟就接到了上级领导的电话,调他们队去隔壁市协助执行任务,即刻出发。
还在婚假期间的陆迟,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下来。
可本就很累又很不舒服的姜早早不愿意了,先是控诉他们领导不懂体恤下属,又是谴责陆迟总是把工作看得比她重要。
其实这话说出口,姜早早就后悔了,她知道陆迟的工作性质,也早就做好了准备,现在不过是有些冲动。
但陆迟的性格,有时过分正经,又年长几岁,喜欢说教,便严肃地批评姜早早,不能因为一己私利,枉顾国家大义。
高度上升太快,姜早早要的不过是个“哄”字,可他非但没说软话,还在这教育,搁谁谁愿意?
不欢而散,姜早早一气之下跑了出来,怕父母担心,只好来了顾蓁家。
“……我寻思多大事,陆迟是出任务,又不是出轨,你早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姜早早趴在顾蓁怀里,闷闷不乐:“我知道,其实他只要哄哄我,我就没事了,又不是第一天在一起,我早清楚,不能耽误他出警救人。”
也许晚一秒,就是一条命。
可孕激素带来的情绪起伏,很难控制。
“没事,陆迟会理解的,等他回来,你好好跟他说,别赌气,好不好?”
顾蓁安慰她,也盼着她能重回洒脱的自己。
可女人结了婚有了孩子,总是多许多牵绊,姜早早没有以前那么快乐了。
“阿蓁,要是人能一直谈恋爱就好了。”
没有婆媳关系,没有复杂的人际交往,也没有孩子。
“傻姑娘,怎么可能呢,有舍才有得,不过这些都会过去的,你无论做什么选择,都要坦然接受它带来的后果,耐心解决,才是正解,你说呢?”
姜早早破涕为笑,“阿蓁你现在越来越像个老师了,好多道理。”
“你刚刚教育我的样子,和陆迟好像,”姜早早笑起来,心情好了不少,“陆迟以前还总说,你喜欢他呢,真自恋,我们阿蓁天天面对那么多老师还不够,还要喜欢一个大教育家?”
顾蓁眼皮子一跳,妈呀她家还有个醋坛子许宴舟呢,这人看着讲道理,实际上非常霸道。
“早早你瞎说什么!我和陆迟可没关系啊!天地可证,日月可鉴!”
姜早早都没往心里去,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在她眼里,好闺蜜最懂得避嫌了。
“我知道的,你就是喜欢多多,加上我们的关系,才和陆迟熟悉起来,所以我说他自恋,这世上还能是个女人就喜欢他?”
“也就是我,傻不拉几的……咦?这是谁的衣服?”
一件黑色西装外套搭在顾蓁沙发上,姜早早又看向玄关,一双黑皮鞋。
“阿蓁!你背着我有人了!”
顾蓁慌乱地“啊”了一声,无比心虚,失算失算,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早早啊,你听我说,这个是……”
姜早早已经站起来,直奔阳台,这小房子,除了那里,没地方可藏!
等到了一看,好家伙,窗帘后面果然有人,看轮廓,个子还不矮!
姜早早一把掀开了窗帘。
“我看看是谁和我们家阿蓁谈恋……爱……”
许宴舟黑漆漆的眸子看过来,越过姜早早,落在顾蓁身上。
他的兄弟他知道,不会随便乱说。
原来顾蓁以前,还喜欢过陆迟吗?
许宴舟不禁想,她是喜欢陆迟,还是喜欢他作为许多多养父的身份?
喜欢孩子,也不能这么夸张吧?
顾蓁打了个激灵,有一种想逃跑的冲动!
这个姜早早,今晚上怎么这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