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蓁捂着脑袋,也顾不上疼了,怎么这会儿好感度突然变了?
还涨了五分。
没等她细想,脚步声就停了,顾蓁被人扶着坐起来,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
来到m国,最难适应的就是这味道了。
刚刚打篮球的几个男孩子,正用手比划问她有没有事。
顾蓁揉着太阳穴看过去,她面前就站着那个华国男生,就是太高了,还背着阳光,她一时没看清。
【实时播报,贺言洄好感度-20。】
顾蓁立即就顿住了,她想起来了,这人为什么眼熟,这不就是贺言洄吗??
卧槽!追到m国来报仇了?原书中没这回事啊。
他不会是故意的吧?用球砸她泄愤?就说离得这么远,怎么会砸到呢!
贺言洄脑子肯定有病,看她受虐,好感度就上升?
顾蓁借着头疼,掩盖住了思绪,她捂着脑袋很痛苦的模样,要不是不会说话,现在肯定哭出声了。
贺言洄嘲讽一笑,顾蓁不看他,那他就蹲下来,高大的身影立即遮住了顾蓁身前的区域。
一股报复的小小快感从心底滋生,看到顾蓁疼痛的那一刻,他心中仇恨离奇地消散几分。
贺言洄抬手捏住了顾蓁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他期待对方那吃惊和恐惧的模样!
但顾蓁心思电转间,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她眨眨眼,无辜又疑惑的眼神,和贺言洄对了个正着。
然后就好像下巴被捏痛了一样,皱着眉拂开他,丝毫没有贺言洄预想中的惊慌失措。
她甚至还比划起来:[是你们打球砸到了我?不给我道歉就算了,捏我下巴干什么?]
顾蓁不满,微微抬起下巴,示意这里都红了。
贺言洄一愣,手就顿在半空不动了,他在m国的时间不长,还不是很懂这里手语的表达方式,但不影响他从顾蓁的神色里判断出,这人好像并不认识他。
旁边一个男子是贺家专门找来陪贺言洄上学的,掏出手机给他解释一番。
贺言洄神色更加凝重,干脆拽着顾蓁胳膊,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
顾蓁站起来也才到他的胸口,慌乱去推他,几个高大的男人把她围在中间,这种感觉让人恐惧。
没想到才几个月的工夫,这个贺言洄变化这么大,虽然之前因为一直在工地上干活,所以身材挺健壮,但远没有现在的压迫感。
原主和他年纪都不大,说是谈恋爱,实际上不过是抱团取暖,什么都没做过。
贺言洄那时候更像一个大男孩,腼腆羞涩,不是现在这种暴戾的模样,活脱脱一个恶霸!
顾蓁慌张的模样不是作假,贺言洄掏出手机打字:[顾蓁,你装什么装,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读完这行字,顾蓁演技大爆发,眼神震惊,微张红唇,视线在他脸上看来看去。
[你胡说什么!我不认识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
贺言洄攥紧拳头,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眼见很多学生围过来看热闹,他干脆弯腰抱住顾蓁的双腿,大步往外走。
顾蓁被扛在肩膀上,拳头重重砸下去,结果手砸在对方坚实的肌肉上,没对他有任何影响,自己手却生疼。
跟着贺言洄的那个白人男子,捡起顾蓁的东西,默默跟在后面。
事情有些超出他们的预料,贺家这位小少爷不是说,这个女孩是他爱慕虚荣出轨的前女友吗?
怎么好像压根不认识他啊。
顾蓁让他扛着,直接丢到了车里,贺言洄紧跟着挤进来。
宽敞的宾利后车座,顿时狭窄不堪,顾蓁曲着腿后退,背抵在车窗上,小脸因为害怕变得煞白。
贺言洄眯着眼睛打量她,胖了不少,穿衣打扮也时髦洋气,真是判若两人。
他今天本来计划是先砸她一下出出气,然后高调宣布自己身份,等顾蓁道歉求饶,后悔,说不定还会死皮赖脸缠上来。
可一切都超出了掌控。
凭他和顾蓁从小一起长大的了解,对方不是什么聪明人啊,也不怎么会伪装,应该演不了这么真实。
贺言洄掏出手机:[你真的不认识我?]
顾蓁看了摇摇头,大眼睛挤出一汪泪水,啪嗒啪嗒落下来,手抱着自己膝盖,胆战心惊地看着他。
[我前段时间掉到海里,头磕在礁石上了,一个月才养好,忘了一些事,以后可能就想起来了,你认识我吗?]
顾蓁脸不红心不跳,打定主意要骗人。
贺言洄抿着嘴,不知道该不该信。
助理拿回的调查结果上,没什么特别的,如她所愿,从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当起了叶家的千金小姐,并没提到落水的事。
直觉告诉贺言洄,不能信。
顾蓁嘟起嘴巴,好像有点不满,一把抢过他的手机,在浏览器里搜索“叶瑾书”。
[这个是我小舅舅,知名画家,看到这幅画没?里面就是我,我真的掉海里了,没骗你!]
贺言洄放大那幅画看了看,叶家有个画家他知道,但没想到会以顾蓁为原型作画。
倒是挺好看的,而且在礁石上,难道她没撒谎?
贺言洄陷入了两难。
顾蓁还在一旁比比划划:[你是华国人?咱们以前认识吗?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凶啊?咱们有仇吗?]
贺言洄不知道说什么好,报仇大计突然被打断,让他有些无力,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看着顾蓁和以前截然不同的气质打扮,贺言洄心中烦躁。
凭什么她忘了一切可以重新开始?
凭什么他就得忍受对方的侮辱和鄙夷,活在深深的自卑和内耗里?
【贺言洄好感度:-30,宿主,别玩脱了。】
顾蓁:......
这个世界里的男人,除了亲亲外公,都有点不正常。
她想到任务,还是主动拽拽他的球衣。
[如果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我给你道歉好不好?你别生气啦!]
贺言洄被她拉回思绪,对方无辜的眼神还有诚挚的笑容,无一不在说,她真的把他忘了。
她怎么能把他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