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是京市最大的会所,来这消费的基本上都是年轻的公子哥和大小姐。
顾蓁特意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银灰色吊带配宽松白色工装裤,帅气又俏皮。
她一进包厢,屋里的人立即欢呼起来,“呦呦呦,咱们顾大小姐可算来了!”
“嘿,变风格了,阿蓁今天很酷哦!”
顾蓁笑着和大家打招呼,“堵车来晚了,大家今晚痛快玩,我来买单!”
都是不差钱的主儿,谁也不在乎这一顿两顿,但重要的是顾家大小姐肯赏脸。
江韫靠在沙发后背,整个人懒散地坐在那,一只胳膊还搭在沙发上,他今天也穿得休闲,散发着贵公子的气息。
大家伙知道两人关系,都默契地让开位置,等着顾蓁坐过去。
可顾蓁直接绕开他,坐在了沙发另一头,也是巧,这仅剩的空位,正好挨着江韫弟弟江牧。
看到顾蓁如此不给面子,江韫脸色倏然黑下来,周遭气温骤降。
而江牧挑了挑眉,此时心里的想法和自家哥哥一样,觉得顾大小姐恐怕还在赌气。
不过他可不想插进两人中间。
江牧起身打算去点歌台,顾蓁却一抬腿,拦住了他的去路。
屋里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不过有眼力见的人不少,见状赶紧插了首歌进来。
“我的歌我的歌,大家都不唱,那我来个抛砖引玉!”
“呦,周才子的《人鱼之恋》,好好唱!”
屋里热闹起来,江牧好笑地看了眼顾蓁,“大小姐,你跟我哥置气,不必扯上我吧。”
京市无人不知,江家两兄弟面和心不和,明里暗里争个不休,可实在说不上关系好。
顾蓁笑眯眯咬了口西瓜,“江牧,我和你做个生意,怎么样?”
江牧这个人,在原书里也很悲催,只能说仅次于原主。
他的母亲是江长林合法的二婚妻子,没什么野心和头脑,就想安安分分当个贵太太。
可没成想,她生了江牧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儿子。
江牧想接手江家,想和父亲一样,做江家的家主。
因为他从小就看着大哥顶撞忤逆母亲,看着母亲明明受了委屈,还要忍气吞声当个好后妈。
江牧觉得,只有手握大权,才能让母亲悠闲自在。
他也的确有能力,在原书中给江韫制造了不少麻烦,只是可惜,棋差一着,男炮灰终究干不过男主角。
江牧争权失败,与母亲一起被送到国外,却倒霉催的遇到了零元购,那劫匪手里有木仓,在街上无差别攻击人,江牧为了救母亲中弹,送到医院时已经没了呼吸。
他母亲也郁郁而终。
顾蓁觉得江牧就是欠点运气,和原主一样,投胎成配角,注定要给主人公当垫脚石。
但现在她来了,一切都不一样。
如果一定要找个人联姻,那江牧比江韫合适多了。
他们两人联手,一起把江韫斗下台,岂不美哉?
顾蓁耐心地等着江牧回答。
此时音乐声渐大,吵闹的屋子里仿佛只有他们这一片被隔离在外,江牧把玩着手里的车钥匙,一时不知道顾蓁在打什么主意。
好奇心促使他问道:“说来听听是什么生意?”
顾蓁凑近他耳边,“你想不想当江家的家主?”
江牧眼神一冷,第一反应就是顾蓁和哥哥置气,拿他做筏子,想嘲讽几句,却一转头,不期然对上了那双亮晶晶的眸子。
从这漂亮的眼睛中,他看到了坚定和决心。
联想昨晚上顾蓁反常的举动,江牧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难道顾蓁真的对江韫死了心?想和他合作,给江韫一个教训?
江牧眯起眼睛,两人此时离得很近,呼吸交融,有些暧昧,“顾大小姐不会恋爱脑上头,到最后再反悔吧?”
顾蓁稍微往后退了退,“你可以慢慢考察,咱们的合作是循序渐进的,你随时都有退出的权利。”
江牧垂下眼眸,他的确需要再看看。
毕竟他没有强有力的外祖父外祖母支持,妈妈只是个普通的小话剧演员,他们娘俩儿想要夺权,只能靠自己。
如果他能和顾蓁联姻,事半功倍。
顾蓁也不着急,抛出一个鱼饵,就等着合作伙伴上钩就可以了。
两人交谈的样子其实算不得多么亲密,在这嘈杂的环境里,人跟人说话就得咬耳朵,可在江韫看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个顾蓁,变得让他不敢认。
她什么时候和江牧这么熟悉?
正想着,包厢的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侍应生,穿着黑色短裙,双腿被丝袜包裹着,显得又细又长。
明明是最性感的打扮,可她偏生长着一双微微泛着红润水光的小鹿眼,天真懵懂,纯得要命。
富二代们没注意这小插曲,勾肩搭背蹦迪唱歌。
江韫一直看着顾蓁和弟弟交谈,也没看到进来的人。
叶恬没想到会在这遇见江韫,她有些紧张,咬着下唇把酒一瓶瓶放在桌子上,生怕被人发现的模样。
可等她放完,也没人喊住她。
叶恬下意识往江韫的方向看了一眼,正看到他目不转睛盯着另一个女生。
循着视线而去,叶恬愣了愣。
那女生长相甜美,却穿得很飒爽,眉眼间都是恣意和骄傲,在幽暗的包厢里,也藏不住一身灵气。
叶恬心里一疼,手下就没个准头,把手边的一个半满酒瓶扫到了地上。
“啪”一声,酒瓶碎掉,音乐声也在这一刹那停下。
江韫回过神,收起怀疑,一转头就看到了愣在那不知所措的叶恬。
他猛地站起来,“你怎么在这?”
还穿成这个样子,夜色这地方有多不安全,她难道不知道?
不是说好不会再来这里打工吗?
难道他给的钱还不够花?!
江韫压抑了一整晚的怒火尽数迸发,他把叶恬从地上拽起来,一把拉进怀里,“跟我回去!”
叶恬含着泪甩开他,只觉得被所有人盯着,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尤其这些人,好像还都是江韫的朋友。
江牧好整以暇看着自家哥哥失态,好死不死地开口询问:“哥,这姑娘谁啊?难道是那个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