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国这几年致力于反诈宣传,网上被亲戚糊弄到国外的,数不胜数。
俞宴也听说过,东南亚那几个国家不安定,搞诈骗的,搞器官贩卖的,专挑熟人下手!
他打了个激灵,“姐,你表叔该不会想把咱们骗到t国,用木仓指着咱俩表演吃播吧!!”
俞宴同学就喜欢看这个,说是从博主的眼珠子里,还能看到对面荷枪实弹的守卫。
他可不想生吞活蛇,不想肚子都快撑破了,还得吃那些黑暗料理。
顾蓁忍俊不禁,“反正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咱们长个心眼儿,发现有任何不对,立即报警!”
现实,可远比少年人的想象还要可怕。
周万里做生意,打交道的都是来自欧美国家的富人阶层,他们嗜血残暴,喜欢一切刺激性的游戏。
偌大的地下斗兽场,拳击场,赌上命的生死游戏,每晚的流水都是上亿。
这些钱又通过周万里明面上的生意不断洗白,流向市场。
而那些背地里无辜惨死的生命,直接一把火,连地下场子的门都不用出,便就此消散在这个世界。
还不提会所里那些来自世界各地,年轻貌美,陪酒陪玩,给白人当地妻的姑娘们。
顾蓁眼神冷如冰,得想办法抓到周万里的把柄,不能让他轻易离开Z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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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万里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干脆住在了顾蓁和俞宴家里。
他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什么。
俞宴托他们班一个同学买了点设备,这同学爸爸是倒腾电子产品的,像市面上买不到的窃听设备,他都可以给配出来。
自从知道表叔同志干过走私生意,俞宴就戴上了有色眼镜。
他倒是不怕自己出啥事,就怕姐姐受到伤害。
在这个社会,女孩子的生存环境远比男孩子危险。
顾蓁得知他的骚操作,也是连连点头,好好好,好弟弟,防患于未然,她都没想到。
不过周万里未必会在他们家里说起t国的地下生意。
到了初五,家里又来了一波人,生面孔,不过都和受害者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原剧情里,这会儿原主和俞宴还在为了赔偿款和他们拉扯,上门的都是直系亲属,像这种勉强能扯上关系的亲戚,还真没见到过。
她不得不怀疑,这是周万里花钱雇来闹事的。
说不定原剧情里,也是他从中搅和,逼得原主和俞宴走投无路。
顾蓁眼珠一转,对守在门口的俞宴说道:“快给表叔打电话,他肯定有办法。”
俞宴抓了把头发,“这样好吗?”
还没抓到他什么把柄,先欠下人情债,让俞宴心有愧疚。
“你不觉得奇怪吗?这年头谁会为了一个远房亲戚做到这一步?搁你,你会为了你姑父的叔伯兄弟,打上肇事者家门要赔偿?”
俞宴一想也是,立即掏出手机给周万里打电话。
那头响了几声才接通,能听到谈笑声,很热闹,周万里可能在应酬,捂着嘴低声让他们等等。
说完就挂了电话。
过了五六分钟,他才打回来。
“怎么了?我正在和几个朋友谈生意,有急事吗蓁蓁?”
顾蓁立即哭出来:“表叔!你快回来!外面有人砸门,楼道里都是他们扔的臭鸡蛋和烂菜叶子,呜呜呜呜,我好怕!”
周万里听起来气愤无比:“别怕!我这就回去!等着我处理,先别报警,免得他们狗急跳墙伤害你们!”
顾蓁连声答应,挂了电话。
“你看,正常人会让咱们不报警吗?”
俞宴握紧拳头,“周万里到底在搞什么鬼!”
很快,周万里就赶回了家,顾蓁和俞宴趴在门上,听到他正在呵斥这群人,义正言辞,还承诺会再给受害人家属一笔赔偿。
“你谁啊!能替这俩孩子做主?”
周万里掏出自己的证件,他有t国的永久居住权,但身份上还是Z国国籍,“我是他们叔叔,能做主吗?”
外面的人顿时没了反对的声音,吵嚷了几句,纷纷狮子大开口。
有要二十万的,有要五十万的,也有恬不知耻要孩子偿命的。
一般孩子听了,恐怕六神无主,半点儿主意也没。
但顾蓁和俞宴却不害怕,静静等着周万里的反应。
周万里清清嗓子:“你们放心,这事我们家理亏,钱在保险公司基础上,都会多给赔偿,只要你们不再来打扰孩子们的生活,一切都好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发自己准备好的临时名片,“有事联系我就好,孩子不懂事,别为难他们。”
“你还是个明事理的,不像屋里那小丫头,就知道用法律压人,年纪不大,懂得不少,法律再大,也得讲人情不是!”
“就是!我三姨的孙子才三十岁,一家人都指着他吃饭,说死就死了,赔个几十万打发要饭的?要我看,最起码得三百万!”
“行了行了,有人管就行,看名片还是个大老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们走!”
外面人一哄而散,顾蓁打开屋门,将周万里迎进来。
“表叔!没有你,我们姐弟俩可怎么活啊!”顾蓁熬一嗓子哭出来。
俞宴低下头,嘴角一抽,也跟着抽噎两声:“表叔,你答应他们干什么,那么多钱,我们怎么赔得起呢?咱们报警算了,政府会管我们的。”
周万里叹口气,拉着两个人坐下,“政府是会管你们,但是阿宴啊,你良心过得去吗?咱们啊,毁了人家一个家庭,难道还要再让人进警察局吗?”
俞宴心里骂他道德绑架,却配合点了点头:“表叔说得对,是我太狭隘了。”
“别担心,这些钱表叔来还,就当是看在我表哥的份上,他年纪轻轻就病逝,留下蓁蓁自己,我能不管吗?”
顾蓁哭得更大声。
周万里不停安慰两个人,承诺会管到底,中途还出去打了好几个电话,很是忙碌的模样。
为的就是让俩孩子愧疚。
果然,周万里转身回来,就看到两人孺慕的眼神,仿佛把他当成了主心骨。
他挺得意,果然还是得让小崽子们知道社会险恶。
“放心吧,都解决了,这群人不会再来闹事。”
顾蓁擦擦泪,吸了吸鼻涕:“那表叔,这钱咋办?我们可还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