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升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为剩下的两个小娃压惊。
然而,就在这时,他仿若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微微皱起眉头,挺直身躯,目光锐利地朝着方才青松离开的方向望去,口中也骂骂咧咧了一句:“玛德,这人真特么没完没了!”
一旁的小以宁见状,也顺着姥爷的视线看去,凝视不过片刻,耳边就响起老乡的话“这青松怎么又回来了?”
小以宁:……
此话刚落下,林家院子便跃入一人,正是青松。他没有上前,反而紧盯着小以宁,眼里说不出的喜悦,如失散多年的亲人。
林寅虎瞧着这个去而复返的人,也终于恍然大悟,不禁脱口而出“晴姐儿,原来他是过来找你的呀!”
众人:……
王二升摸了一下小外孙女可爱的小脑袋,活动着双手站到众人面前,他将手指按的咔咔作响,对着青松不耐道“娘地,三番两次的跑这撒野,真当我女儿家可以来去自如。”
说着,他作势就要动手教训这个烦人的家伙。
而恰在此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青松动了,他眼角竟滑落一滴憋屈的泪水,并出人意料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哽咽道“林以宁,你帮我变回男人吧!我可为你做牛做马。”
此言一出,现场陷入了一种极其诡异的宁静之中,众人都把无语的目光落到小娃身上。
小以宁也下意识地伸出小手捂住自己的脸,此情此景她真的不知用何表情应对。
这发展太出乎她意料了,她真想说一句“大哥,你节操掉了!”
关乎男人的尊严,青松根本没办法理智。
王滚滚很快回过神来,再次得瑟道“我就说嘛,今天不适合睡觉。”
与此同时,王二升也毫不留情地提起一脚,直接将跪地的青松踹飞,嘴里还骂道“什么乐色玩意儿,tui。”
……
虞王府
小太监命人将黑衣人尸体放置在院中,自己则拿着信件,急匆匆的来到自家主子所在的书房。
晟景战轻轻抬起眼皮,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来人,便冷淡开口“如何?”
小太监将信件恭恭敬敬的呈上去,低眉垂眸回禀“瞧着并无异样。”
晟景战接过信件,粗粗瞧过,就再次抬眸扫向小太监,此次他的眼神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冰刃。他嘴角上扬,似笑非笑的问道“那你抖什么?”
小太监闻言,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回道“奴在林家偶然撞见了青竹,此人踹了奴一脚。”
“哦?这么说来,你…是在告状?”
主子戏谑的话语在小太监头顶上方响起,让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连忙为自己申辩“奴不敢,这青竹在踹晕奴之后,便与另一人斗了起来,奴醒来时,他刚刚毙命。”
晟景战寒声问道“杀他的是谁?”
“奴不知,不过奴瞧着此人是专门过来追杀青竹的,他夺了青竹命之后,便扬长而去。在林家,奴怕露馅,便没让暗卫去追。”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说完这些话,然后小心谨慎地抬起头,目光正好落在自家主子那正缓缓转动着手指上扳指的手上。这是主子思索时,也是想除掉谁时,下意识的做出的动作。
他心中一凛,本就疼痛的身子,颤的更剧烈。
这时,晟景战又开口问道“林家人是何反应?”
“回禀主子,林夫人领着几个孩子躲藏在了书房里面,根本不敢出来。王将军倒是也匆忙赶到了现场,但他并未出手相助。”小太监如实地回答道。
紧接着,他又试探性地询问道:“主子,这青竹的尸首,奴已经给带回来了,不知您……如何处置?”
晟景战闻言冷笑“处置?你跟了我如此久,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看来本王真该换个管事了。”
小太监也不敢再言语,跪在地上,候着主子将信查看完,连他自个儿都意识到,刚刚那几句话里,已经对林家生了偏袒之意。
随后晟景战也默不作声检查信件,书房里的气氛压抑又沉闷。
当他见到小娃的信时,上头才寥寥几句,就冷冷的瞥了一眼小太监,心中了然是此人偷了懒,将信扔到他面前,“贴上几句,别让林玉瓒瞧出这是假的,滚。”
小太监如蒙大赦般,立马应是,拿着信件,连滚带爬退出书房。
他微微垂下眼眸,用眼角余光不经意地扫过书房门,方才他忘了与主子禀报见过陈皮一事,不过无足轻重的小事,主子想来也不爱听。
此时,在外候着的随侍便过来问他尸体如何处理。
小太监眼里闪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之色,“将青竹送到纳兰大族老那里去。”
说着,他心头划过几道思绪,便独自一人徒步来到纳兰家住的院落中,将身影落到阴暗处,确保不让任何人发现。
不多时,青竹的尸体也与纳兰大族老碰了面,随后他便听到老人愤怒至极的咆哮声“果真废物,连杀个人都不会。”
小太监抬起眸,眼里杀机闪现,轻声自语了一句“来日方长”,便缓缓离开院落。
而在林家,几个大人商议之后,终于决定帮助可怜虫青松实现愿望,让他恢复男儿本色。
婉娘在院中吹着召唤药谷之人的木哨。
青松眼里闪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对着林家众人一阵感激,最后将目光落到小以宁身上。
小以宁抬眸瞧了他一眼,便事不关己的转移目光,继续当自己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