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将军夫人郭锦岚,四十六岁的年纪,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
她身着一袭素淡高雅衣裙,身姿挺拔,周身透着一股英气。
听闻儿子因为一个妓女的事,正在外面闹得人仰马翻,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心情差,却在还不知道事情缘由之时,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意。
蛾眉紧蹙,眼神中透露着威严,也透着失望。
嘴唇紧紧抿着,双手微微握拳,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静静地坐在大厅中央,一言不发,整个大厅都弥漫着紧张的氛围。
大厅里的其他丫头婆子们站立在两边,战战兢兢,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恼了这位平日里和蔼却此刻威严十足的夫人。
此时的房间里,暖炉中的炭火正熊熊燃烧,散发着温暖的热气。
然而,夫人那冷峻的表情仿佛让整个屋子都笼罩上了一层寒意。
温暖的炉火与冷冽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使得房间里的温度似乎不再仅仅取决于暖炉,而是被夫人的情绪所左右。
“母亲大人!”岳世斌急匆匆的走过来,慌忙行礼。
“罢了!”郭锦岚摆了摆手。
“母亲,您怎么提早回来了?您不是要去柳园好好的静养些时日吗?”岳世斌小心问。
“静养?静养需要的是心境平和,你这几日所做之事能让我静养得了吗?”说到此处,郭锦岚将本要押上一口香茶的茶水杯丢在桌上。
“不知是什么事让母亲大人如此生气?”岳世斌垂着头再问。
“你还要瞒我?那个李艳艳的事情弄得满城风雨,尽人皆知。你说,你怎么还与个青楼女子有瓜葛?更可气的是,听下人说,你还将她收留在府中,你,你好大的胆子!”郭锦岚说到气处“嚯”地站起身来,脸色发白。
“母亲大人,您先消消气,听孩儿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如实地告知母亲。”
岳世斌心中一颤,急忙将这几日如何见到赌坊的人,怎么逼问那李老伯李艳艳下落的事情告诉了母亲,却怕再生事端,隐瞒下了瑞沐璇的事情。
“母亲,这李老伯原本也是书香门弟,家道中落,又遇了些坏人的陷害,无奈便带上老伴和女儿到山中找一僻静处住下。可谁知,一年,他大病了一场,没钱可医,那女儿李艳艳为救父亲,自卖自身于百花苑。”
郭锦岚听到此处,才收了些怒色,点了点头应:“没想到她还是个懂得尽孝之人。”
“他更是个刚烈的女子!”见母亲对她有认可,岳世斌更是毫不隐瞒地将李艳艳头撞石狮之事,与母亲再讲了一遍。
郭锦岚叹了口气。“这世上不平事太多,斌儿,你哪里能都顾得过来呀!”
“可孩儿自小就受父母悉心教导,做人要做坦坦荡荡的人,做官要多体察百姓疾苦!”岳世斌一副信誓旦旦模样。
郭锦岚被儿子捧的高,也没有办法,只好又道:“好了,斌儿,母亲可不想听你的说教,此事既然已经如此了,我也不与你追究,可是,那李艳艳绝不能再留在府中,这成何体统!”
“可是母亲!”
岳世斌的话立即被郭锦岚打断。“好了,不要再婆婆妈妈的了,去,给那李家找个好去处,以后再也不许有什么瓜葛。”
“母亲!”
“还不快去!”郭锦岚的脸色再次阴沉下来,怒瞪起眼睛看着岳世斌。
别看岳世斌在战场上是一员猛将,可在家中却不敢对母亲有所顶撞,此时,只好听话的退了出去。
走出来,心头处就开始盘算。‘这急急忙忙的让我把人送到哪里去啊? 如果让他们再回客栈去,那里人多嘴杂,条件也不好。’
猛的想起了瑞沐璇,微一笑。‘对!遇到这种麻烦事,正好让她帮我解决了吧!先去探探她的口风如何?’
“暗香浮动,花香隽永,阳光下一场美丽的玫瑰雨飘飘洒洒,不停在这一个叫做爱情的日子里,携手你的玫瑰情缘,来一趟早春浪漫的阳光之旅。”
小瑞王府中,瑞沐璇正在阅读面前的一封信笺。
“这是哪个写的如此的浪漫?”岳世斌踏步进门。
瑞沐璇忙起身来迎了,莞尔一笑。“你这是花了多少银子买通了我门前的多少人,让你每次进门都是这般的畅通无阻?”
岳世斌畅然一笑。应道:“我可没花银子,花的只是心思而已。”
瑞沐璇白他一眼,又笑问:“刚才的小诗你也觉得很浪漫吗?这是温姐姐写的一首诗,诗名叫《蓝色玫瑰雨》。”
“蓝色?怎么用蓝色二字,而不是红色?”岳世斌不解。
“不知道啊,也许温姐姐喜欢这个忧郁而又平静,深沉的颜色吧!”
“沐璇,我今日来是有件事情要与你商量。”岳世斌开门见山,只因为事情已经迫在眉睫。
瑞沐璇好似早就猜到他要说些什么,先深吸了一口气道:“有什么事,你说吧!”
“还是那个李老伯的事情!”
瑞沐璇依旧低着头,也不答话。
“嗯,也许,也许你也听说了发生在我家门前李艳艳的事情。”岳世斌又看了看瑞沐璇,说话时也有了些心虚。
瑞沐璇却依旧低垂的眼眸说话。“你想说什么?继续说下去。”
“这……”面对瑞沐璇的平静,甚至冷漠,岳世斌有些举手无措。
瑞沐璇见他如此模样,心中暗暗偷笑,却依旧冷声道:“怎么,不说下去你想告诉我些什么吗?难道只想告诉我那个女孩子的刚烈不屈,让我心生嫉妒吗?”
“不!不是的!你怎么会这么想?”岳世斌显然有些慌了。
“既然是如此,那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啦,我要先离开,静静心,你弄得我心里乱乱的!”
转身就要走,却被瑞沐璇一把扯住了衣袖。
“原本以为你是顶天立地,天不怕,地不怕,天塌下来也会从容面对的大丈夫,大男人,可怎么,一提起这儿女之事,竟变成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