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沐璇微微一笑,“才不是呢!您别被宋姐姐带歪了,我又不是真在此处比别人聪明些,只是运气好罢了。”
福晋抬头看着她,眼中有丝狐疑,“这种事也有运气好之说吗?”
瑞沐璇在她身边坐定,回应道:“是啊!这种事也有运气一说的。例如,这一次事情有关李艳艳,她只几句话,便将此事说出了个大概来。”
“噢,还有关那个李艳艳的吗?”福晋故作疑惑地又问了一句。
提及李艳艳,瑞沐璇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福晋也跟着叹了口气,“唉!这种人,你本就不应该招惹,满身的麻烦。当初,无论是你,还是世斌,将她带进府来,都是不妥的。”
福晋看了看女儿,还是决定把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你们当初也是出于好心,才去管了李艳艳爹娘的事,就牵扯到了她的那个女儿。那种地方,整天耳濡目染的,出污泥而不染的能有几个?”
瑞沐璇点头回应道:“所以,阿玛整天与我们说,不让我们随便牵扯到别人的因果里,我还是一步错,步步错,如今,想抽身也不容易了。”
见瑞沐璇还会自我检讨了,福晋忍不住笑,“你啊!这不是挺明白的吗?怎么做起事来,就一时豪情?”
“唉!人啊!只有吃亏了,才会记事。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才长记性。”
福晋压不住笑意。“希望你这次长记性吧!”
虽然这么说着,心里还是忍不住一叹。‘怎么那个海涛还跟那个李艳艳又扯上关系了呢?这事还真的不好快刀斩乱麻。希望到时候,世斌这孩子能快刀斩乱麻,断了这些无用的牵扯吧!’
事情又过了两天,宋婉兮亲自来到府上请瑞沐璇,说是案子又有了些眉目,让她顺天府再走一趟。
瑞沐璇无奈登上马车,径直往顺天府驶去。
依旧是那个漆黑压抑的小房间,即使在大白天,也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
只有一盏小油灯在微弱地摇曳着,更给人一种沉闷压抑的感觉。
这次被两个衙差押进来的是海涛,他虽然没有戴着刑具,但被对待的态度却极不友善。
一进门,就被往前推了一把,还伴随着衙差的呵斥,“进去!坐下!老实回答问题!”
海涛被推得一个踉跄,还没来得及扑倒,又被身后的衙差大手一捞,给抓着胳膊拎了起来,直接按坐在椅子上。
海涛回头想说些什么,却被衙差怒目一瞪,只好闭上了嘴巴。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宋婉兮吩咐道。
“是!”两个衙差行了一礼,转身离开,守在门外左右两侧。
借着油灯的光亮,海涛看清楚了对面坐着的两位姑娘,不禁吃了一惊,张了张口,却还是闭上了嘴巴,微微垂下了头。
“海涛,先将你偷进福王府,假装道士的事说明白。”宋婉兮面色阴沉,咬字清晰,此时的她,完全是一个严厉的提审者。
瑞沐璇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有些紧张的海涛,没有开口说话。
“我......我......”海涛微微抬起头,吞吐了两个字。
宋婉兮猛地一拍桌子,大吼一声。“不要想着有侥幸,你的事,李艳艳已经都招了,老老实实的交代,莫想着推脱。”
“她招什么了?”海涛歪着头反问。
“海涛,我警告你,不要与我来这一套,不要忘记这是什么地方,莫要多说些没用的废话,立即回答我的问题,不然,别说我也给你用用刑。”
宋婉兮此时丝毫也不手软,完全是为了办案而变得一丝不苟。
瑞沐璇依然一声不吭,只是冷冷地看着海涛。
果然,海涛的目光也转向了她,眼神中带着些许别样的意味。
瑞沐璇却依旧一副冰冷的表情,仿佛与他半点不相识一般。
海涛的心里一慌,微微收回目光,低了一下头。
可只是一瞬间,又立刻抬起头来,理直气壮地道:“说就说,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假装道士进福王府,只是为了看看李艳艳,怕她在府里受了苦。”
说到此处,又是垂下眼眸,不自觉地轻声一叹。
“只是,我还是去的晚了,李艳艳还是被福正淳给打了,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一身的伤痕。”
顾不得他的感伤,宋婉兮又冷声道:“把事情从头至尾都交待清楚,不许有任何遗漏。”
海涛看了看她,强压下一口粗气,只好将所有进福王府见李艳艳的事都交待得清清楚楚。
倒与李艳艳所说的并无二致。
“据你所言,你只去过福王府两次?”宋婉兮再次问道。
“是的!那个地方可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去的,若不是福正淳特别邀请我,我是没那个本事再进去的。”海涛回答道。
宋婉兮转头看向瑞沐璇。
瑞沐璇全程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一个老实的旁听者。
见宋婉兮询问的目光投过来,向她轻轻摇了摇头。
宋婉兮只好对海涛道:“好了,今日的问话就到此结束,对于你所言的事,我们还会继续调查。日后,若是我们查到了有关你的新线索,免不了还要请你再来顺天府一趟,这些日子,不许你离开京城,记得了吗?”
海涛深吸一口气,应声道:“记得了。”
“那好,出去吧!有些文书要你签字画押。外面有人会教给你怎么做。”宋婉兮一丝不苟地公事公办。
又对外喊了一声,“来人,将人带出去,让他画押。”
守在门口的衙差进门来,将海涛带了出去。
海涛走到门口处,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一直一言不发的瑞沐璇。
瑞沐璇也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海涛做了个深呼吸,转身离开。
大门关上,宋婉兮才出言询问,“今儿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个字也不问啊?”
“为了避嫌。”瑞沐璇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看了看宋婉兮,又道,“其实,你我皆知道,在没有新证据的情况下,只能是这个结果。”
宋婉兮点了点头,“这也是必须的过程。”
瑞沐璇又问:“关于瑾歌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有一点可以得到证实,艺彩戏坊的那一班人的确在一年前就已经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