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先后洗澡成功地耗费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但柳春桃却还嫌不够。
她只盼望上床以后顾北山就能累得不行,一秒入睡。
所以在穿上衣服之前几乎想破了脑袋瓜儿——思考还能干点啥分散他的注意力。
忽而,柳春桃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那就是她要用朱爷爷给的药油帮顾北山按摩小腿!
况且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为了他好,他的腿还肿着呢,绝对不能放着不管。
柳春桃开开心心地回屋,推开半掩着的房门便直奔着炕柜去了。
顾北山挺得笔直,硬邦邦地躺在床上。
漆黑的鹰眸中盛满了跃跃欲试的躁动,如同伏击在深林中的野兽似的,悄然无声地从背后观察着柳春桃的动向。
直至柳春桃拿出那个小药瓶子,甚至还点燃了两支洋蜡。
她满脸认真,加上屋内一下亮了不少。
暧昧又令人心头雀跃的氛围瞬间消退。
顾北山拧着眉,疑惑又稍显不悦地看着柳春桃。
“翻过去,我要给你按摩。”
“昨天朱爷爷来的时候打断了,我一不小心就给忘了。”
“... ...”
顾北山是真恨啊。
恨自己为什么脑子傻了还不够,腿上还有伤。
可他见柳春桃娇莹的眉目间写满了担忧,便十分清楚媳妇儿这是因为关心他,怕他的伤口好不了呢。
尽管烦躁又不爽,顾北山还是抿了抿唇,乖乖地在炕上翻了个身。
柳春桃喜滋滋地笑弯了眉眼,不禁觉得顾北山现在实在是太好控制了。
要是以前的他也是这个样子,她应该也不会一气之下跑出去吧。
“... ...”
柳春桃长睫颤了颤,贝齿不自觉地轻咬下唇。
他要是以前就这样的话... ...要是最开始,就想让她做他的媳妇儿。
那他们现在会是怎样的呢?
“媳妇儿?”
顾北山只想让柳春桃快点给他按,这样就能赶紧进入睡觉环节。
他刚才特意把两个人的枕头拽在一起,离的可近了!
没准儿... ...好歹能摸几下呢!
“啊... ...”
柳春桃恍然回神,耳根隐约发着热迅速将药油倒在手心。
声音软软地道:“不许乱动哦!”
“朱爷爷说了,要多按一会儿。”
她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顾北山的腿上。
柳春桃没忘记自己最开始想要做学徒的目的。
她想努力找到能将顾北山的腿治好的办法。
柳春桃眼神逐渐认真而坚定,嫩软的小手抚着顾北山的小腿由轻到重地推揉——
一下又一下,严格按照朱成义告诉她的手法,丝毫不敷衍。
可趴在炕上的顾北山,却觉得越来越难受了。
他实在没想到按摩这件事原来是这样的!
这... ...这样的行为应该叫受罪吧!
受老罪了!真的!
顾北山额角青筋突突跳动,死死地咬着牙关。
只觉得看不见柳春桃的动作时,她手心温软触感更加明显。
她手上真的有骨头么?
不然怎么这么软... ...
顾北山气血疯狂翻涌,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你别用力呀,”柳春桃知道顾北山腿上的肌肉一用力就会变硬,变硬了她就不好按了。
便鼻音发闷哼哼着抱怨:“你这样太硬啦,我手都酸啦!”
说着,她还用粉白的指尖戳了戳他小腿贲张的肌肉疙瘩。
“... ...”
艹!
顾北山在这样几近疯狂的情况下忽然记起了脏话应该怎么骂。
他实在是遭不住了,一个挺身猛然坐起,伸手便攥住柳春桃纤细皓腕。
汗水自他鬓角滑落,顾北山眸色暗如滴墨般哑着嗓子道:“媳妇儿,你别按了行么?”
“你手实在太软了,我遭不住。”
“... ...”
柳春桃一愣,原本是有那么点没明白的。
但她不经意间往他身下瞥了一眼,便瞬间垂下眸头顶冒出热气。
“你... ...你... ...”
她从前对男女之间的差距只能算是稍有了解。
但随着蒋二炮之前的羞辱,以及与顾北山昨日的身体相贴,柳春桃便彻底明白了。
她你你你了半天,仍然想再坚持一下。
“不行,你的腿伤还没好呢。”
“还肿着呢,难道你不疼吗?”
“我别的地方更疼。”
变成傻子的顾北山不觉得需要对自家媳妇儿有所隐瞒。
他一字一顿,似乎是从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饶了我吧行么,媳妇儿?”
柳春桃被他如同烙铁般炙热的手掌死死攥着,娇小丰腴的身躯不自觉地发颤。
哪知脑海中却蓦然蹦出一个画面——
那天。
那天她第一次帮顾北山按摩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跟现在真的好像!
柳春桃只觉心尖儿一颤,似是终于想明白了什么!
她倏地抬眸望向顾北山,忍不住想再次确定一下。
却不知这般盛满水雾勾人心魂的眼神于此时此刻的顾北山而言,实在是浸满了毒药的娇花儿,令他体内欲火瞬间疯了似地放肆燃烧!
雄性动物的天性如同烙印一般深刻,顾北山只觉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开了,单手攥着柳春桃的细腰就猛然凑近!
“叭儿!”
他竟然直接一口亲在了柳春桃滚烫烫的脸蛋儿上!
“呀!!”
柳春桃傻了!
她下意识地捂住脸,满脸惊愕地看着顾北山。
他的唇薄削且干燥,虽是浅触即离却像是只用这一下就将她烫坏了。
柳春桃没尝过这样的滋味儿。
柳母是个不太会用肢体语言表达感情的妈妈,她稀罕柳春桃的时候最多就是抱着她搂一会儿,再给她梳梳头发。
用温柔又暖融融的目光盯着柳春桃看。
这样... ...这样的亲吻,柳春桃好像只有在小的时候才感受过。
可那记忆也已经很久远了。
“你这么惊讶干啥?”
顾北山眼神无比贪婪,像是随时都要把柳春桃囫囵个儿吞进肚子里似的。
昏黄烛光投在他粗硬垂密的长睫上,在眸底映出团阴影。
他喉结滚动了两下,带着浑身灼意逼得更近,几乎将她抵在炕柜上。
哑声问:“咋?我以前没这么亲过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