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臣也没有想到武儿会如此糊涂,竟是如此迷恋那祝家大小姐,这次行踏就错。”程尚书又说到:“不过,这次真不是武儿传播,这顿打挨得冤枉。”
“你少说这些,尽速给武儿把亲事定下来,省得他成日胡思乱想,再做出出格的事情。”
程尚书一想到儿子办的这件事情 让萧天洛那赘婿带人杀进尚书府,举的旗高高地,整 个尚书府都无力反击,羞辱,太羞辱人了,他一口老血差点直接喷出来!
“至于你说的事,现在老大他怕是真的没有成算了。”程皇后说话还是隐晦,再不愿意面对嫡长子废掉的事实,大皇子依旧成了废棋:“皇子妃等人无所出,他就再没有指望。”
程武嘴角直抽,这件事情是皇子妃她们女人的事还是大皇子被废,可真不好说,但对外必定不能是大皇子出事。
一想到长子千辛万苦戒除了锦被花却落得一个无法生育的结果,程皇后心如刀绞。
对莲姬等人的恨意蓬勃,对倭国憎恶不止。
这口气一直郁结于心,让她无处发泄,始作俑者都死了,她总不能赶去九泉之下算账。
如今程家势微,声望不复从前,兄长接任工部后又没有太大的建树,在皇帝心中的位置一失再失,程武倒是杰出,升迁得也快,金吾卫办事得利,怎么就犯了糊涂,栽在一个情字上!
“兄长往后多与老二多走动走动,尽量瞒着老大。”程皇后也是无可奈何:“本宫就想再坚持一把,仅是无所出就能让朝臣们不愿意支持他,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大皇子满宫沾染锦被花,还有太医院为大皇子宫里开的助兴助孕的药,都悄悄地透出去。
程尚书不作声,他进宫是要替儿子出头不假,但更多的还是要提醒皇后——皇帝对程家的容忍度已经不高,这一次就能明显看出来,皇帝站了萧天洛!
听到皇后这番话,程尚书也算是达成目的,深深地一叩:“臣定当遵旨。”
程皇后正要说话,外面传来一个声音:“程爱卿也来了?”
还没起身的程尚书霎时心凉了一截,身子一软,直接没起来,等到那道明黄的身影进来,他仓惶地原地转弯:“臣,臣拜见陛下。”
朱允明显是有备而来,没等他起身就说道:“若是为程武的事,程爱卿就咬牙认了吧。”
“可是萧天洛也不能动手打人呀。”程皇后一听,这还得了,程家是她的母族,程武是她的亲侄儿,还要看侯府的脸色不成:“陛下,此事还得一码归一码。”
“好,那就让他说说,为何要拿到他人之物不肯归还,为何要故意扩散,为何要故意制造民意,让侯府站在朕的对立面?”朱允看向皇后:“朕是这般容易被挑拨之人?”
程皇后想到眼前人曾经不愿意给大皇子与祝久儿赐婚,心头凉了大半截。
”从一开始,侯府要防的并不是朕,而是朕后宫的女人。“朱允的言辞不算激烈,但字字句句均带着怒气,听得这对兄妹二人胆颤。
“皇娘莫不是以为自己能代替朕?”皇帝的发问让皇后的身躯一震,起身就与自己的兄长一般跪在地上:“陛下恕罪,臣妾没这么想过。”
“侯府为何急着替大小姐择婿,你比朕清楚,程家为何登门求亲,你们二人都清楚。”
程尚书忙低下头,“为了给你的儿子们助力,皇后绞尽脑汁,却不想想这人都不是泥塑的,都有脾气,凭什么让你得偿所愿,你几次求旨,朕都没有同决意,你仍没有悟到。”
“朕今日把话放在这里——宣武侯府也好,萧天洛也好,不是你们能碰的。”
“为何,陛下!”程皇后直接失态:“为何陛下如此袒护他们,不为自己的孩子着想,如今还要纵着他这般屈辱臣妾的侄儿,此事传出,外人如何看待臣妾?”
“陛下厌恶臣妾也好,但还请陛下给臣妾体面,莫要让臣妾难堪……”
程尚书大骇,忙去抓皇后娘娘的衣角,但程皇后的心情久不顺畅,憋屈了这么久,像是被打开了情绪的阀门,完全收不住。
“臣妾知道陛下一直不愿意遵臣妾为后,当年也是迫不得已,但臣妾不过是想替自己的孩儿筹措一番,为何不可?那不仅仅是臣妾的孩儿,也是陛下的孩儿呀。”
“则之不能生育。”皇帝的声音无情地响起:“过往的事不提,如今他不能生育,朕早说过,他迟早要败在女人身上,莲姬是他自己招惹的,这苦果是他该得的。”
“往后无论是谁登位,能保他有封地,做个闲散王爷。”朱允毫不留情地说道:“如此就是他最好的结局,或是,朕现在就可以令他出宫自立。”
“不可!”程皇后是冲动又不是傻,成年的皇子没有一个出宫自立的,这时候让他出宫,岂不是告诉所有人他被皇帝所弃:“臣妾会劝诫他,往后也不会再招惹宣武侯府。”
程尚书闭了闭眼,得,自己儿子这顿打是白挨了!
“宣武侯夫妇对大楚有功,若没有他们,北关将破,大楚哪有如今的喘息之机。”朱允似是在解释缘由:“萧天洛虽是出身不高,但他功劳满身,算学更是影响深远。”
“你们就算再有不平,也给朕忍着!”
朱允不悦地看了一眼程尚书:“若朕没有记错,此时仍是当值之时。”
“是……”程尚书大汗淋漓,舌头都在打结:“臣,臣……臣其实还有件一件事情要说,武儿是藏下了那协议,但往外扩散之事不是他干的。”
“那是何人?”朱允不悦道。
程尚书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是五殿下!”
五皇子被叫进皇后宫里的时候步伐比平时沉重些,但脸上依旧是极轻快的神情,进去后目不斜视,直接跪倒在地:“父皇!”
“说说吧,为何要坑害你表兄?”朱允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表兄称还见过那纸协议的只有你,他称不是自己向外扩散,那就只有你了。”
“父皇,儿臣知罪,儿臣是看表兄为情为伤,偏偏爱人又不可得,还要成天被萧天洛奚落,那人都情场得意了,又得父皇赏识,反观表兄实在可怜,儿臣就想替他出口气。”
五皇子的脸上满是愤懑:“儿臣知道表兄不会同意,所以未曾与他商量,反正儿臣过目不忘,所以出了程府就命人抄了不少份在外面散布,儿臣愿挨罚!”
程尚书闭了闭眼,讪笑道:“原来是五殿下护兄心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