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白做了决定,握住五行火剑,警惕戒备越积越厚的雷云。
小狐狸依然毫无察觉,陷入道法自然境界,一遍又一遍全身心沉吟操控太极之中。
渐渐地,她双掌间竟隐隐散发微光,一青一金,雷风双属性,光芒绽放。
雷云似乎受到刺激,竟隐隐有咆哮之声。
脑筋急转,方休白心想:这劫雷何时落下?又何时结束?
按照他短浅的经验,雷劫分三六九,代指数量,非等级。
小狐狸第一次渡劫,按理说应当是三道雷劫。
酝酿完成,雷劫终于忍不下去,一道婴儿手臂粗的金色雷霆劈下,奔冲而去。
方休白吞了口唾沫,握紧五行火剑,未着急帮忙应对。
渡劫,也是一种历练。
他要等小狐狸应付不来,在出手相救,否则他怕激怒雷劫,源源不断,两人一同送命。
雷劫劈下。
小狐狸打拳身姿一抖,随即改变拳势,竟硬生生将雷霆化解,左手雷霆光芒更盛几分。
雷霆再次咆哮,怒吼连连,似有不满,又一道雷霆劈下,这次如成人大腿粗,声势也上了几分。
小狐狸依然四两拨千斤的方式化解,不过这一次,嘴角流出血。
“第三道了。”
方休白默念,紧紧盯着。
山风呼啸,灵力倒卷,小狐狸一直稳定的万物灵力磁场隐隐在崩溃边缘。
雷劫劈下,一道两道,方休白瞳孔骤缩。
这雷劫也玩阴的,竟然在一道后藏了一道。
第一道将小狐狸直接劈飞出去,拳势一停,灵力立马散去,第二道迎着头,直直劈来。
方休白一咬牙,握紧剑,横冲直撞上去。
他一直在酝酿。
全身灵力灌注在一点,剑尖接触雷劫,两股巨大能量碰撞,爆发出强大威势,向四面八方涌入。
“砰!”
一道身影摔落在地。
四道雷劫后,天空雷霆似有不满,久久不愿散去,疯狂咆哮,但又不得不遵守世界法则,勉勉强强散去。
风云雷电过后。
苍云山脉这一片树木倒立,乱石嶙峋,到处坑坑洼洼。
雷劫之力,泄露出一丝也不是树木泥土可以抵抗。
“咳咳。”一道声音发出,紧接着身影勉强坐起,喃喃自语:“雷劫个老阴比,藏了一道,下次自己渡劫得防备一手。”
方休白狼狈不堪,头发根根竖起,似有电光闪烁。
他抖了抖,灵力挥发,驱散不适,看了看左首不远躺着的小狐狸。
一团光芒罩住她,仔细瞧,上面是一颗拳头大的金丹,正在裂开破壳,光芒闪烁,里面生出一个不足拳头大小的婴儿形状。
是元婴。
元婴灵力绽放,治愈一番后,缩入小狐狸识海当中。
方休白:“……”隐隐亏了。
别人的太极,他的太极,怎么不一样。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研究下那两句玄之又玄的道语……原来不懂的是我。
长叹一口气。
方休白懒得理睬照顾小狐狸,正是嫉妒心爆棚的时候,他调息一番。
等小狐狸手指卷曲,似有清醒痕迹,他睁开眼,望过去。
这丫头片子遭雷劈,一丁点事没有,如猴子骨碌碌的一下跃起,站住,扫视周遭,目瞪口呆,张口就是一波质问:“小白子,你搞什么呢?”
方休白:“……你搞的。”死的差点是我。
“我……”小狐狸正欲反驳,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上下打量检查自己一番,良久后,才茫然吐出:“我怎么元婴了?”
方休白吐槽:“我怎么知道。”
小狐狸回神,转过来,傻乎乎问,“你那,真是仙人功法?”
方休白回应白眼,心里呵呵:起码另一个世界的。
小狐狸两眼忽然放光,盯得方休白浑身发毛……这丫头片子想干嘛,你姐还没复活呢,可当不了你姐夫。
“咳咳。”小狐狸乖巧上前,伪装出一副懂事样儿:“师傅辛苦了,我给您捏腿垂肩。”
说着就要上前,方休白手一挡,“有事说事?”
——能让她叫师傅,指不定肚子里藏了多少坏水呢。
小狐狸讪笑,搓了搓手,笑眯眯地道:“师傅,你还有没有几句玄之又玄的道嘱托,我……”十分扭捏,“我想升个化神期。”
“噗……”方休白一口老血喷出。
……
经过数天奔波,安县就在眼前。
方休白一直蔫蔫的,小狐狸则上蹿下跳。
一路上,两人忘吃忘喝,全身心投入在太极的演练当中。
方休白一直在琢磨那两句“玄之又玄”的道语,配合修炼,屁也没练出来。
小狐狸则上了瘾,整天念叨,“易有太极,始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虽未再有破壁修炼升级,但基础打的无比扎实。
方休白一颗嫉妒的小心脏快破壳而出了。
他算是明白了,自己打起太极,是操纵控制,不融合自身。
而小狐狸不一样,融于自身,操控能力远不如他。
一种太极,修出两条路。
因此方休白一路上蔫的不行。
两人回了安县,穿过街道,一路上百姓招呼不断,回到县衙。
半个多月未归,甚是想念。
只是……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回县衙的时候,有两人注意到了他们。
正是七皇子燕山月和老者燕儒山。
两人就端坐在县衙左首数十丈外的一间酒肆二楼,正能远远斜瞥到县衙门口。
“少爷。”
在外燕儒山称呼七皇子为少爷。
“你看,那小女孩眼熟的紧,是釉溪镇跟在道士身边的。”
两人本是来安县,见方休白的。
得到消息,方休白外出,不知何时回归,他们暂时定居在安县,每日前来等候。
几天了,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他们已准备离去。
今日却有意外之见。
“那年轻人……”老者沉吟一下,离得远,面貌有些模糊,但显然不是釉溪镇时糟糕状态,身形相似,高矮相同,这……带着几分不确定的道:“这人是釉溪镇的道士?”
燕山月面沉如水,心绪乱飞,忽然他耳尖一动,布满灵力,数十丈外,县衙门口,正在值守的捕快招呼方休白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县爷,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