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灵边逃命边回个清爽笑容。
“我,我可不是特意为了救你,只是噬魂蚁来了,队友间的互帮互助。”
方休白一笑,道:“好。”
观灵:“……”嗯,就这?不应该以身相许就地报答下吗?
方休白伏在观灵背上,感受那份柔软温香,心思却还沉浸在刚才面对赵麟之的无力与死亡压迫下。
千钧一发之时,识海内小剑涌出的灵气使他感应到远距离外的纸人仍存活着。
他动用禁术,霎时间与纸人李代桃僵,逃过一命。
体内伤势不轻。
身后有噬魂蚁紧追不舍,祝家山庄里的邪祟藏在暗处,还有个“大杀器”赵麟之追杀他。
“握草!真难!”
方休白心底骂了句脏话。
“你别乱动。”观灵低语响起。
“额……”他一想起赵麟之就气的浑身发抖,动来动去,有碍观灵行动。
方休白老实下来。
收敛心神,下巴抵在观灵肩膀上,微微偏转,看着观灵侧脸。
观灵全神贯注,一边提防尾随的噬魂蚁,一边注意前方地形。
尽管如此,当方休白下巴靠在观灵肩膀时,她余光还是第一时间觉察到。
正想要一本正经义正言辞的喊一句“男女授受不亲”,堵在喉咙里,俏脸微微浮上绯红色。
她主动背男人,哪还能说授受不亲。
况且……况且,总觉得方休白跟块木头似的。
这种亲近机会不能错过。
因此,观灵全然当不知。
一边忍受内心的小九九冒头,一边分心逃命。
观灵很专注。
在方休白眼里。
他的目光很平静。
映着她脸颊额头的汗水,映着她黏在脸上的发丝,还有俏脸的绯红。
不知觉间,方休白轻笑了一声。
鬼使神差的,方休白伸出袖子,擦了一把观灵额头上的汗水,顺便帮她轻轻缕开遮挡视线的发丝。
观灵内心:“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太害羞了!受不了了!方休白给我擦汗!这么亲密!是爱上我了吗!!!”
观灵表面不动声色,并平静开麦:“谢谢。”
观灵内心:“谢谢个大头鬼!不能主动点以身相许吗!他不主动,你还能不主动!”
观灵内心彻底崩坏,表面稳如老狗批。
忽然,前面出现一堵墙,观灵没有直接跳跃过,而是停下来。
将方休白放下,纤细手指握着白灵剑,半闭眼睛,眨眼间,空中竟浮现出密密麻麻几百几千柄长剑。
“去!”
一声令下,长剑朝噬魂蚁激射出去,“叮叮”撞击之声不绝于耳。
噬魂蚁的行动受到极大阻挠。
且这些剑指挥有序,专门朝噬魂蚁甲壳的薄弱连接处击打。
一次两次三次……十次,二十次,击打在同一个位置,“崩”的一声,甲壳再也承受不住崩裂。
失去甲壳保护,噬魂蚁直接被穿进体内刺死。
一只死掉,观灵又调动剑对付其他的。
倚在一旁的方休白看的目瞪口呆。
妹子发飙,也太猛了吧。
那刚才还跑个屁?
方休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意味不明的看了观灵一眼,非常不要脸的想:难道是我太帅了,观灵妹子想和我多亲近亲近?
……
祝家山庄某处院落里。
藏着两个女人,不……是女鬼女妖。
肩膀上搭着白布,舌头耸搭近乎拖地的正是方休白不久前遇到的上吊女鬼。
身姿曲线玲珑,婀娜曼妙,但浑身上下包括脸蛋遍布花斑纹路的女妖正是药田空间出现的蛇纹怪物。
蛇纹怪物掐着尾巴,道:“你撞见伤了童儿,被其他人称呼赵大人赵麟之的玄衣男人了。”
“是。”吊死女鬼碍于长舌头,吐字模糊,“躲着偷看了会儿,他要杀婆婆放了两次的县令方休白。”
“自相残杀。”蛇纹怪物道。
“嗯。”
“哼,婆婆正在给童儿疗伤,没时间惩罚他们,但不能白白放过。”蛇纹怪物青眼里闪过厉色。
吊死女鬼甩着长舌头惊呼:“你想干嘛?婆婆说了,她出来前,我们不要找赵麟之的事。”
“要你管!”
蛇纹怪物留下这句,转瞬间,化成一条小蛇游走。
小蛇穿梭在祝家山庄内,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
但她情绪很复杂,想要报仇,一定要报仇。
能留在祝家山庄,哪个不是受了婆婆的恩惠,如今婆婆的孙儿童儿受了重伤,鬼域被破,岂能放任凶手在祝家山庄胡作非为。
“哼,绝对不能。”
“进了祝家山庄,就要留下命来。”
蛇纹女边贴墙游走,边吐出猩红舌头,时不时张开口,露出毒牙。
“找到了。”
蛇纹女停下,躲在墙壁暗处,看着远处走过的一抹身影。
正是赵麟之。
方休白逃了。
赵麟之很生气,还上了蝼蚁的当,更是懊恼。
原本还想一击杀死,给个痛快,拘留魂魄后,回京复命。
现在,他不想了。
他的嗜血愤怒被激发。
捉到方休白一定要千刀万剐了,再拘留魂魄,等拷问清楚后,日夜灼烧他的魂魄,几十年几百年饱尝苦痛。
赵麟之感知一扫。
有四个人接近。
正是迎神赛会的参赛者。
他停在廊檐下,装模作样。
等人靠近。
这四人。
一个是贼眉男常无文,脚腕被蛇咬到。
一个是手背被蛇咬到。
另外两个与这两人同行,也无意间被蛇咬到。
他们四个早被控制与同化,是蛇纹怪物暗中埋藏的一手,只是需要等待时机,才没有将他们立即转换成同类。
原本是准备利用他们,转化更多人。
如今。
她等不及了。
她要报仇,要替童儿报仇,要先利用这步棋子,啃咬死赵麟之,将他转换成奴仆。
常无文等四人,表面看上去和寻常修士一丁点的区别没有。
并且四人很认真的在寻找山庄内的邪祟。
一个修士偶然瞥到赵麟之。
四个人便一同走过来,准备和赵麟之打招呼。
四人靠近,赵麟之平静的盯着院中一个空水缸看。
“赵大人。”
四人弯腰行礼,极其有礼貌,声音平稳,一切正常。
但他们九十度弯下腰去的时候,眼睛里一齐闪过嫉恨的红色。
隐藏在衣服下的伤口为中心,蛇纹开始暗暗攀爬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