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休白一脸无语。
难怪有祸国殃民一词。
女妖精做起乱来,真是地动山摇。
方休白眼瞅着画卷,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下手。
“这、这……”
出家人,不能破戒呀。
红衣女子巧笑倩兮,似乎稳稳把眼中的小郎君拿捏在手中。
方休白沉眉凝目,大声颂念佛号。
“阿弥陀佛。”
声如洪钟。
只见佛力涌荡,方休白身上曜出夺目金光。
两人之间,陡然由灵力凝结浮现出一座佛祖金身像来,法相庄严,有金光大放。
普度众生的姿态。
佛祖金身威严的冲向红衣女子。
这时,红衣女子面色终于有了变化,诡异的灵力陡然形成抵挡佛祖金身。
两者相互较量之时,只听得一声轰隆声响。
这佛祖金身竟忽然炸开,块块碎片朝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红衣女子首当其冲。
她立即制造出一个屏障。
“叮叮当当”
一连串的响声。
也幸好速度快,否则必定是破相的后果。
就在这些金光碎片之后,一道身影陡然出现,无比精准的抓住画卷,一下子就抽了出来。
方休白一抓住画卷,就没有停留的想法,赶忙朝着井口的位置飞去。
可还没走了几步,他只觉有一具娇软的身躯跌到了自己的怀里。
方休白赶忙倒退,但这身躯仿佛黏连在他身上。
他去哪,身躯就在哪。
连忙低头看,只见一双如水的眸子火辣辣的盯着自己。
正是红衣女子。
她纤细皙白的手指轻轻点在方休白胸膛之上,咬着嘴唇,别提多么千娇百媚了。
“小郎君,你真坏,这样偷袭奴家,奴家好喜欢,还是你会玩。”
方休白:“……”
他面色一变,佛光绽放,大喝一声:“妖女滚开!”
只见红衣女子瞬间被弹射了出去。
两者遥遥相望。
“不识好歹。”
红衣女子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她冷冷道:“没想到你是个贱骨头,既然这样,那就打算你的手脚,把你扛回去,圈养起来。”
女子发了狠。
方休白也不例外。
他把画卷藏在怀里。
看来不过了红衣女子这关,他是没办法离开了。
佛法的确能限制红衣女子,但效用并不大,那就只能依靠玉仙剑了。
玉仙剑在手,莹白光芒不自觉的绽放开来。
红衣女子眉心一跳,一股惧怕之感油然而生,心生了许多警惕。
那剑不简单。
但是——
眼前绝世炉鼎好男人对她来说可是大补之品。
方休白懒得多废话。
也不知为何,这周遭静的可怕。
他在这废弃的宫殿停滞时间已久,可除了红衣女子外并没有其他人出现。
那就必须快点抓住时间。
现在皇帝应该还在外面。
方休白主动出击,仗剑猛然冲了过去,剑一挥斩,剑气纵横,光芒四射。
红衣女子不敢硬抵抗,身影飘忽的躲过。
几次后,方休白有些气喘吁吁。
他竟然追不上这女人的身影,完全被戏耍。
红衣女子唇间沁着一抹冷笑。
她围绕方休白转,时不时的躲避攻击,但一次都没有出手。
两者较量了一会儿。
方休白额角跳的越发厉害,他觉得哪里不对劲。
在挥舞出一道剑光的时候,他在莹白之中捕捉到了什么。
是一丝红色的线条。
太细了。
不!
不是一条。
“束缚吧。”
女子轻轻地声音响起。
方休白只觉得眼前一花,有无数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埋伏下的红线出现,竟在第一时间扭曲,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这些红线瞬间发动,将方休白紧紧包裹住。
从他的脖子,一直到脚。
“砰!”
方休白身体重重跌落下来。
他被捆绑住。
裹成了蚕蛹状态,不过丝线是红的。
他拼命地挣扎扭曲。
可是——
没有用!
这些红色的丝线还越收越紧,几乎勒的他快要窒息了。
这是什么诡异手段。
方休白挣扎了一会儿,只觉血肉被勒破了。
眼中出现了一双红色的鞋子。
红衣走到他旁边,冷笑道:“别挣扎了,越挣扎受的苦就越多,这么好的一副皮囊,这是何必呢?”
方休白哪里会听,继续挣扎。
红衣女子眉间染上怒火。
她最烦不听话的男人了。
小脚狠狠地踢了方休白两下:“臭男人,听见没,不让你乱动弹,幸好老娘手下留情了,没有捆绑你的脸,不然破了那真是大打折扣,会一点兴趣没有的。”
说着,红衣女子又踹了方休白两脚:“不对!身躯也很重要,你现在已经让老娘不满意了。”
“滚!”方休白大吼,带了佛门的吼功。
但一点效果没有。
红衣女子眼里竟是贪婪,她匆忙扫了一眼周遭,这里是皇宫,但是废弃之地,周遭都是荒草野地,根本就不会有其他人来。
刚才她追过来的时候,也是特意一个人。
嘿嘿~
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这里也不错。
红衣女子直接扑倒了方休白身上。
双手直接掐住了方休白的脖颈。
方休白一脸懵逼。
“……”
他这是要被……
不敢继续想下去。
他可是清白之身,怎么能白白丢失了呢?
绝对不能。
但挣扎是没有用的。
红衣女子皙白手指掐住方休白,身体压住他。
她舔了舔自己的红唇,笑着道:“就地正法。”
话音一落,就要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她完全没有注意到的是,掉落在地上的玉仙剑不安的震动了两下,发出“嗡嗡”的剑鸣声音。
这声音太微弱了。
很容易忽视。
尤其是红衣女子。
她现在巴不得把身下的小郎君生吞活剥了,手已经动了起来,红唇已经凑了上去。
方休白眼睛眯起。
他的神魂控制着玉仙剑漂浮起来。
“嗖”的一声,对准了红衣女子就刺下来。
“噗嗤!”
是刺破血肉的声音。
两道闷哼声响起。
一道是红衣女子的,一道是方休白的。
红衣女子在玉仙剑刺下来的时候,感觉到遍体发寒,头皮发麻,她就地一滚。
但速度慢了,手臂被划开一个大口子。
而方休白则被结结实实的刺中了腰腹部。
玉仙剑:“……”刺过头了。
玉仙剑默默把自己抽出来。
然后把捆绑的红色血线给划开。
方休白捂着伤口,握住玉仙剑,无比的郁闷。
杀敌八百,伤己一千。
方休白看着红衣女子,这果然是个妖女。
被刺破的部位有阵阵黑烟冒气。
无论她施展怎样诡异手段都无法快速愈合伤口。
“该死的。”
红衣女子咒骂一句。
她着实生气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得不到,还把自己弄伤了。
知不知道她有多在乎自己的血肉皮肤。
这不知道又得吃多少臭男人的血肉才能补回来。
红衣女子十指张开,慢慢长出鲜红的指甲,又长又尖锐。
十道细长的线陡然射出。
方休白就地翻滚,险之又险的躲避过去。
他猛地挥斩出剑气。
红衣女子也避过。
刚才刺中红衣女子,不过是侥幸,还是以自残的方式。
现在想伤到她真是难上加难。
几次碰撞后,方休白后背全是汗水,他着急啊。
就在这时,红衣女子身上红光大放,只见无数道血线纠缠盘旋的朝他攻击而来,方休白果断用剑抵挡。
倒是斩断了一些血线。
没曾想,这不过是诱敌战术。
更多的血线竟附着到他握剑的手臂上,随后层层叠叠缠绕,将他的手臂和玉仙剑缠绕其中。
然后他感觉到了巨大的拉扯里,似乎想把他的手臂给彻底得扯断一样。
方休白咬牙拼命抵抗。
玉仙剑绽放出莹白光芒。
切割断血线。
但每切割断一些,立刻就有新的血线生长出来,速度之快难以想象。
“呲。”
一声响。
方休白整个人一下子就僵硬住了。
他低头看去。
不知何时,自己的心脏处,竟然被刺入了一道血线。
他抬头朝红衣女子看去,只见这位笑里藏了无数的恶意。
“以为有一把剑就能天下无敌,太高看自己了。”
“我就先品尝品尝你的血是不是甜的。”
说着,她的手指猛地一动,血线笔直。
方休白只感觉自己身体里血液流逝,顺着血线流向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的嘴唇一下子就鲜红如血了。
她美眸里光彩连连。
“不愧是绝世炉鼎,也不愧是漂亮男人,鲜血也太甜了。”红衣女子笑的妩媚。
她有些停不下来。
这血液也太补了。
血液流逝越好,身体越发的空虚。
头脑也开始昏沉了。
他感觉自己随时都能跌倒在地。
但他不能,他还要离开。
可是,他要怎么办?
这股巨大的力量控制着他,就连玉仙剑也被限制住了。
他要怎么办呢?
这时画卷猛的一亮。
“哥哥。”
是许寸草出来了。
灵力凝结的剑,饱含着亲情的力量,一下子斩断了血线。
但只是心脏上那一根,包裹住方休白的,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臭丫头!你找死!”
红衣女子怒不可遏,被打扰进食是多么难受的一件事。
她下意识地挥舞出血线。
许寸草只觉得自己被气息锁定住,她根本动弹不了,血线一点点在瞳孔里变大。
她以为自己要死了。
但血线就停在了她的眼前。
“哼!”红衣女子冷哼一声:“要不是你是皇帝陛下的东西,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说着,一道红线脱离,缠绕住许寸草,束缚着她,狠狠摔在地上。
红衣女子看着许寸草的眼神竟是憎恶。
但又碍于什么,她也不敢动手。
“哥哥。”
许寸草大声喊。
太痛了。
她呼吸不过来。
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没有受到伤害,可就是疼。
这个女人是故意的,故意惩罚她。
“妹妹。”
方休白的眼中被怒火燃烧。
太可恶了。
竟然伤害他妹妹。
不知道他有多心疼吗?
玉仙剑的莹白之光暴涨,依然对付不了生长出来的血线。
而红衣女子已经掐出来了一条新的血线,对准的位置就是方休白的心脏。
她要继续进食。
这男人的鲜血实在太美味了,有瘾。
她想再吃一口。
那巨大的危机感。
许寸草的眼睛红了。
她有点后悔,她不如困在画卷里死掉算了。
怎么能连累到了哥哥呢。
方休白想的不多。
他眼里只有红衣女子,他想杀了她。
红色的血线迸发,又刺入到了方休白的心脏里面。
血液再次流淌。
红衣女子再次吸食。
方休白只觉得天旋地转,头重脚轻,身体受伤的厉害。
但……
他低垂着脑袋,嘴角的冷笑谁也没有发现。
“啊啊啊啊!”
惨叫响起。
是红衣女子。
许寸草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看。
不知道为什么,红衣女子身上突然起了火,恐怖的火焰,灼烧着她。
将她灼烧的苦不堪言。
“血!血有问题!这是什么东西?”
红衣女子连连惨叫,方休白抬起头,吐出两个字:“炼狱。”
红衣女子脸色一下子变了,惨白惨白的。
没错,就是炼狱。
炼狱之主没有复苏的迹象。
可大量的火焰属性的灵物,不断地消耗,早就将方休白的识海给弄成了一片火海。
刚才他不过是略施小计。
他虽然没有办法去调动识海里的炼狱,但是他能自残,能让那火流动到自己的身上,自己的血液里,通过血液传到红衣女子的身上。
炼狱有多可怕,经历过苍云山之劫的都知道。
没有大能耐,连扑灭也做不到。
红衣女子不简单。
但也不是那么轻易能躲避过的。
尤其她还那么在乎自己这幅皮肉的情况下。
被灼烧后,会变成什么样呢?
果不其然,红衣女子觉察到自己身上有烧焦的气味,觉察到自己的皮肉越来越溃烂,她整个人极度的崩溃。
但她又做不了什么,只能恨恨的看着。
炼狱太痛了。
她必须快点阻止,不然自己就完了。
但如果阻止炼狱,那方休白和许寸草就能逃跑了。
该死!
红衣女子面色变化。
一直纠结犹豫。
“回来!”
纠缠方休白和许寸草的血线一下子回到了她的身上,那灼烧的炼狱仿佛被浇上了一盆水,缓解了许多。
红衣女子狠狠瞪了他们一眼,道:“逃的过一时,你们逃不过一世,走着瞧。”
放完狠话,红衣女子化作血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