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谷中幽静,群山绵延,峰峦叠嶂,云雾缭绕,晨雾氤氲。
王诩端坐山谷之中,徐徐吐气,口鼻中呼出一缕紫气,气息如龙,贯穿山谷,引起一片虚空波动。
紫气绕身徐徐旋转,犹如巨龙盘绕,气息磅礴,威势凌然,令山谷中空气变得紫气蒙蒙。
随后只见,其身如大鲸,口鼻深吸,身周紫气急速旋动,继而周身紫气渐渐复归本身。
周身气息渐趋平和,紫气渐散,山谷复归平静。
随后王诩缓缓睁开双眼,望着远处树影婆娑,翠竹摇曳之景象。
耳边传来山风拂动树叶之声,微风迎面拂过,清凉沁人心脾自语道:“
人身难得今已得,道法难明今已明。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处度此身。”
当王诩诩吟诵完毕,十余丈外,一黄一白二狐急匆匆地向王诩跑来。
正是白禄和白大力二狐,彼白狐者,昔日白大力,今日涂山真真也。
今时,其身躯已不再巍巍巨大之体,而复还成普通狐狸之微小模样。
其身姿纯净皎洁,毛色素净如雪,正是天狐之颜色。
其耳纤细修长,颈项细长玲珑,四肢修长有力,饱满匀称,步履轻盈,如风吹柳絮,轻盈飘逸。
尾巴长而蓬松,招展时如白云飘扬,又增添了一丝灵动的气息。
而黄狐者,白禄也,毛发如同黄金,双目炯炯烁烁,额前神光逼人,周身似有香火烟雾缭绕,身姿轻灵,行动如风。
昔时数月前,王诩与二狐入。
所至,名为瀛洲仙府,原是上古天庭之藏书之所也。
王诩所得之天书,所载道法神通,或取自道祖亲传,或自先天古神大妖所悟,或得自成仙成道之时于大道所获。
由此可知,其珍贵非常,即便在上古天庭中,亦鲜有人能翻阅,实为难得之物。
而涂山真真于瀛洲仙府之中,则进入到古天庭时一位纯阳境天狐的道场,获得上古【纯阳境】天狐之传承。
而白禄则遇至一神庙,其内香火浓盛,庙内惟有一座高数丈之香火金身,形似上古人族圣贤。
前设三足香炉,案牍前一卷竹简,记载名曰《神道香火金身诀》之修行法门。
白禄见此情,向金身三拜,取简叼炉而去。
此时,二狐之形态不同,实因各自修行路途殊异,一从天狐之道,一从香火神道。
至于未来何处,途径何如,皆非今时所能得知。
然二者原自山野之杂狐,能幸入瀛洲仙府,实系机缘巧合,可谓祖坟有幸荫庇。
唯有一解其由,便是乃逢王诩,因而结下难以估量之善缘也。
毕竟那瀛洲仙府,其内所藏乃是古神天尊、纯阳道君、巨孽大妖等根本大法,皆是覆周天宇宙之术,可谓无所不包,无所不容。
然后莫测其由,古天庭内部出现分歧,致启滔天大战。
终至一处圆满的大千世界亦被生生磨灭,亿万生灵,化为灰烬,殁绝穷凶。
终其双方,死伤惨重,先天古神大多陨落,古天庭亦因此破碎殆尽。
及至上古天庭破碎之际,众多修行之势力如魔道六派、玄门八宗等,皆由古神及修道之人所建立而起。
然自古天庭殇裂之日起,神道逐渐式微,反而炼炁之道愈加兴盛,连存活的古神亦纷纷投身炼炁之途。
自何时始,神道渐衰,炼炁兴起,形成今日诸天宇宙中普遍炼炁士之局面。
以至今日修行界有言曰:“万般修行之道,炼炁为最。”
至于王诩得以开启仙门,进入瀛洲仙府,获得天书传承之事。
实乃天地运行之定数,无可奈何也。
须知那古天庭破碎分裂,其中众多神通仙术、道器秘藏,俱被分割殆尽。
然周天宇宙广袤辽阔,上古之天庭所藏之宝,更是不知所几。
期间,有无数秘藏随着古天庭之破裂,散落于天地之间。
玄门魔道纵有搜寻之志,亦有诸多秘境藏匿,难可寻觅也。
是以瀛洲仙府乃众多秘境之首,然自那大战以来,瀛洲仙岛生生崩碎,四分五裂,坠入归墟混沌之中,不知所终。
唯有福缘深良之士,或有偶遇,得以邂逅其间。
之前谷中柳树,即瀛洲仙府中之洞虚柳树之根须,未知其何以流落于这座山谷之中。
竟然茁壮而生,须知原本洞虚柳树生于瀛洲仙岛之上,其可分隔无数空间。
亦因此独特之处,古天庭始将存放诸天神通仙术秘法之藏书置于瀛洲仙府中。
俟二狐至王诩之侧,白禄先发言曰:“王师果然是天生修道种子,能够得一卷完整道书,实为有幸。”
王诩深知所得六卷天书珍贵非凡,因此决定不宜泄露,唯对二狐说道:“在下所获者一卷完整道经,乃上古时一位纯阳仙尊所遗留。”
闻此言,王诩继续言道:“修仙之路漫漫其修远,其中险阻重重,今朝吾尚属【筑基炼己】之阶,修行之途始觉未卜远也。”
这时,一道脆若银铃,软糯中又带有奶凶奶萌的声音响起,正是恢复了正常体型的涂山真真道:“王师,太过谦虚,吾所得之天狐传承中,有载:
炼炁士修行,可分五阶五品。
五阶者,指修行之五个阶段:【筑基炼己】【炼精化炁】【炼炁化神】【炼神反虚】【炼虚合道】。
而五品者,则示修行法门之高低,果位之高下,分为天仙、地仙、神仙、人仙、鬼仙五品;其中以天仙果位最高,鬼仙果位最低。
王师仅修行月馀,已连破【引气】【胎息】两境,意欲百日筑基,可见定能成功,犹想褪去凡躯,进入【炼精化炁】之阶。
而夫天狐传承载,于【筑基炼己】之阶,得圆满者,多为摘得道果的天尊巨头,纯阳道君等。
若然,我信王师也定可为之。”
望着一边说一边踱步,并不时摇头晃脑好似人间的夫子般的小狐狸,王诩心中一阵好笑。
聆听此软糯奶萌的声音,瞧着其言步徐行,不时摇首晃脑有如人间夫子的模样,王诩心中只觉十分好笑。
自在瀛洲仙府获得天狐传承后,白大力形态竟重复正常狐狸小巧之貌,且已修脱横骨,虽不能变化为人,确是可口吐人言。
自能言语以来,王诩察觉这小狐狸,虽年纪尚幼小,却有好为人师之倾向。
每日中除修行外,常在王诩身边问询不断,且时时摇首晃脑点评几句王诩所做之事。
且其言语必提天狐传承诸多之事,颇有几分自夸意味。
但其配以呆萌可人之身形,酥软奶糯之声音,实不至令人厌倦,反令人心生微微欢喜。
或许是因得自天狐传承之智慧,此小狐狸竟为昔日名号“白大力”而感羞耻,时常埋怨白禄。
因遗留一冠名,致一狐族佳丽遭轻蔑。
是以,自自瀛洲仙府归来后,小狐狸不许王诩及白禄再称其为“白大力”,乃自谓名曰“涂山真真”,称自身得天狐传承,故取姓氏宜为狐族之总姓“涂山氏”。
若王诩呼之其“白大力”,小狐狸即立时发怒,鼓起周身细腻白毛,露出锐利奶牙,满面凶光,欲挟凶猛之势扑之而去,而莫逞于威猛。
不得已,此时王诩则会一把将其提起,宛如撸猫之态,抚拂其如绸缎般的白毛数下,凶态立消。
“天仙之道果非易遂,其中困阻艰险,修行资粮都需要时时积累,不知消耗凡几。”王诩望着那呆萌可爱的小狐狸,不禁感叹道。
“况百日筑基之望,尚需两味大药为辅助,如今毫无线索,还须要谨慎图之。”
“况且若是百日内未能寻得,乌风扶摇果与天青地白草,此两种珍药,怕是难以圆百日筑基之愿!”
一身金光环绕,神性凌然自生的白禄听到王诩感叹,遂谓言:“王师,无须忧虑,堂廷山中,多生华草。
如王师先前服鹿活草,白大...嗷不对,是真真所食不知名的异果,如这般的珍馐华草不可胜数。”
“只需苟知珍草模样,习性,合吾等三人之力,在这八千里堂庭山中,必然能够寻获。”
白禄毕言,心有余悸地瞟了一眼涂山真真,觉其眼光炯炯看着自己。
心中一阵庆幸,暗想:“幸亏我老人家机灵,不然惹到这小鬼口舌,被其揪住口角,一番唇枪舌战怕是不可避免。”
“况且不过一曾经名号,略无大碍,况彼时小狐体大如骏马,力足日增,谓之白大力尚无可悖。
力强则有为,此殷殷期望之情,余心昭昭也,谁人能懂。”
随即又想到昔日:“心中属意思一名号,初心欲名其‘白猛狗’,因狐本畏犬,怅惜所期望得到此佳名,以后能不畏惧猛犬。
可惜被同族兄弟,一灰毛狐狸据有,自己只能唤作白禄了。”
“唯一的遗憾便是,昔日兄弟白猛狗连同好名字,同归于猎人刃下。
为此还伤心了一夜思虑难眠。”
此时心中不禁想到王师言语人族圣人孔老夫子之言:“女子小人,唯难养也。”
昔时白禄未深解其中含义,今览其义一半,非止女子,其狐亦然如此。
遂感圣人智慧无穷,令狐唏嘘不已。
正是:
修行之路漫漫长,王诩二狐绕心头。
天地静谧山谷深,紫气缭绕喜怅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