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青回了弄堂,刚下公交车,就被小卖部徐姐叫住了,还有几个大爷大妈,包括刘大爷和李大爷,他们做完笔录就回来了。
“小夏,公安那边怎么说的?”徐姐关心地问。
“没说什么,让我暂时不要离开沪城,要随时配合调查!”
夏青青老实回答,还问:“何家人怎么样了?我问公安,他们也不说。”
徐姐沉默了,其他人也都沉默,空气变得安静。
“不会死了吧?”
夏青青脸色大变,失声问道。
“暂时还没死,不过以后难说,何茜她爸还在抢救,医生说蛮危险的。”徐姐边说边摇头。
“何志伟倒做好手术了,脾脏出血,要不是送得及时,小命都要没了。”另一个大妈表情有些夸张。
“你婆婆右眼伤得蛮严重,跟瞎了差不多。”
“你公公受了点内伤,不是太严重!”
“何茜下面好像又出血了,唉,造孽哟!”
大爷大妈们七嘴八舌,语气里对何家十分同情,一家四口都躺下了,还有一个生死不明,也太惨了。
夏青青脸色越来越惊惶,她颤声问:“家里现在有人不?”
“你公婆同何茜都回来了,青青你小心点啊,别去触霉头!”徐姐叮嘱。
夏青青乖巧点头,她肯定不会触霉头,她只会制造霉头。
“你们说何茜是怎么想的,两家都闹成这样了,她怎么还回来?不怕被搞死?”有人提出疑问。
“又不是何茜自己想回来,她都动不了了,娘家人也自顾不暇,她又没和杨红杰离婚,现在还算杨家人,是被杨国柱他们接回来的!”有个知情大妈说。
“我看到了,何茜是坐三轮车回来的,瘦得骷髅架子一样,吓死人了!”
“杨家是不是犯了什么忌?接二连三出事,邪门呢!”
……
大家都热火朝天地讨论杨家的事,夏青青趁机挤了出来,她慢慢地走回杨家,对目前的发展进度十分满意。
不出意外的话,她的死亡名单又要叉掉几个人了。
杨家大门虚掩着,天井里一派狼藉,并没收拾,客厅里,杨红婷那张黑白相片依然摆着,骨灰盒也在,杨母和杨老头都坐在客厅,两人身上的阴郁比牛奶还浓稠。
杨母右眼缠了块纱布,变成了独眼龙,她听到天井里的动静,扭头看到了夏青青,剩下的独眼一下子淬满了阴毒,想也不想就扑了过来。
“贱人,都是你害的,还我的钱!”
杨老头也扑了过来,两个老东西很齐心,都想拿回家里的钱。
今天在医院里,他们连药费都交不出来,还欠着医院的钱呢。
“你们不想活了?”
夏青青身形灵活,躲开了攻击,手里还多了根银针,捏在指尖,朝杨老头小腹穴位扎了针,又迅速地扎了杨母一针。
这两个老东西受了伤,又遭遇重大打击,反应比平时慢了许多,夏青青对付他们十分轻松。
“啊……疼死我了!”
杨母刚抬起手,想抽夏青青大耳光子,小腹突然剧痛,像是肠子打了结一样,疼得她在地上打滚,杨老头也一样。
两人在地上滚来滚去,不多时身上都被汗浸湿了,两人的眼神变得恐惧,他们没想到那个药是真的,疼起来是真的要命啊!
“以为我骗人的?我有那么闲?断肠散,肠子断成一寸一寸,等断完了,你们的命也就到头了,现在只是开始,放心吧,至少还能活一个月呢!”
夏青青悄悄收了银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如同两条烂虫一样,真让人恶心。
“给我解药!”
杨母滚了过来,想去抱夏青青的腿。
“求人拿出求人的样子,搞搞清楚,现在是你们求我,解药我有,但给不给得看我心情!”
夏青青一脚将杨母踹远了,还拿出两粒黄豆大小的药丸,在手里把玩着。
杨老头和杨母眼睛都射出了光,可让他们求夏青青,他们一时间放不下身段。
夏青青也不着急,她刚刚扎的穴位,就算是铁人都受不了那种痛,这俩老东西的尊严迟早会被碾碎。
果然,才过去两分钟,杨母就受不了了,哭着哀求:“求你了,给我解药,我快疼死了,这个金手镯给你,是实心的,你给我解药!”
杨母褪下手腕上的金手镯,颤抖着手递了过来。
“不错,孺子可教,给你解药!”
夏青青满意收下金手镯,还在手里拈了拈,塞给杨母药丸,其实只是甘草丸,她那一针只会让人痛个三五分钟,痛过去后就没事了。
药丸下肚,不一会儿疼痛就神奇地消失了,杨母顿觉全身轻松,仿佛从地狱进了天堂,她看夏青青的眼神变得敬畏,这贱人的手段太厉害了。
杨老头褪下手上的欧米茄手表,换了颗解药。
夏青青对这块手表更满意了,欧米茄手表属于高端手表,就算十年前买,都要五六百块钱,很有收藏价值,一颗成本才一分钱的甘草丸,换一块欧米茄手表,超值了!
吃了‘解药’的杨老头,脸色苍白,眼神则愈发阴戾了。
他哑声道:“家里一分钱都没了,还欠着医院的钱,你拿一些钱出来,要不然只能卖房了!”
夏青青皱眉,进了她口袋的钱,再拿出去好心疼。
但医院那边也不能不管,否则会引起公安的疑心。
而且这幢房子,早已经被她当成所有物了,肯定不能卖。
“医药费我会去交,你赶紧去上班,天天在家躺着等死吗?”
夏青青像周扒皮一样,命令杨老头明天就去上班挣工资,还让杨母赶紧把家里收拾干净。
“一个个懒得要死,像木头一样,拨一下动一下,猪都比你们勤快!”
夏青青骂得很难听,这些话是前世杨家人骂她的,现在她原封不动还给他们。
“我明天……”
杨母身上疼得要死,她想歇一歇,只是她才刚开口,就被夏青青恶狠狠地瞪回去了。
“明天什么明天?今天的事今天干,明天有明天的事,赶紧去收拾,别给我装死,你又不是手断脚断,不过只是伤了一只眼睛而已,又不影响干活,快干!”
夏青青声音不大,还娇娇柔柔的,但说出的话没有一点温度,比腊月寒天的冰还扎人,在她的淫威下,杨母只得打起精神,忍着疼痛干活。
杨老头也表示明天会去上班,但要先睡一觉养精神,夏青青勉为其难地答应了。